由于晚上加班,苏七浅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而宇文轩早就醒了。
他醒了后,什么也没干,就盯着她发呆。
甚至希望时间就这样一直停留在此刻。
他是她的人了。
咪很开心。
他再也不用羡慕她身边的那些专属哨兵了。
也不用每天患得患失了。
只是现在的宇文轩还不知道,拥有,才是患得患失的开始。
黑屿他们走过的路。
宇文轩也迟早会面临。
怀里的女人微微活动了身子,待苏七浅睁开眼睛时,就看见宇文轩的头顶着被子,从她的上方钻出来,开心的盯着她傻笑。
只是这满背的纹身异常违和。
emm....
真像个傻子。
---
梵洛从帕克的办公室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只能说很难看。
他不理解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将自己的脾气肆无忌惮地发泄在别人身上。
究其根源是瞧不起他。
也有嫌弃他出身卑贱的成分在。
他只不过是帕克身边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罢了。
梵家为了拥护帕克上台,为他的选票殚精竭虑、忙前忙后,他为他做了多少脏手的事,就算如此,梵家还是觉得梵洛做的不够好,骂他是不懂讨主子欢心的蠢猪。
梵洛停下了脚步,转身往帕克的办公室投去了一个极其阴鸷的眼神,放心吧,你也装不了几天了。
他本来是想回家的,但还是决定去实验室看一眼。
谢时死后,这里的资金链大部分是靠九头蛇撑起来的。
他和九头蛇已经达成了共识。
梵洛要在所有人的脸上,都看到痛苦。
可是组建运输通道的关键工具,那批能够分割空间的卵,迟迟没有孵化的迹象。
再这样下去,九头蛇的首领会对他失去耐心的。
梵洛望着数控面板上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没有一项是红色的,全是绿色的,顿时有些恼怒和泄气。
他在痛骂了一顿负责这项研究的几位主要管理人后,开始思索要不要招一些新的研究人员。
在这里面工作的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一旦被开除,都会被悄悄的处理掉。
“都给我滚下去!”
梵洛一声怒喝,几位管理人立刻弓着身子退了下去,直到梵洛抬起头想要点烟,发现还有一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听不懂人话是么?”
梵落的态度很糟糕,他现在对这些饭桶没什么好脸色。
谁知,那个人突然轻笑了一声,说出的话令梵洛顿时毛骨悚然。
“你还是这个样子,梵落,动不动就恼羞成怒。”
陌生的声线,却令梵洛诡异地觉得有一丝熟悉。
他拿下了嘴中的烟,紫色的瞳孔警惕地盯着那人,“你是谁?”
陌生男人往前走了几步,顺手揭下了自己的防护面罩,里面还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是谁?”
“梵洛,我和你共事了这么久,没想到你直接将我丢去喂污染体,还真是绝情啊...”
梵洛差点没在椅子上坐稳,他震惊又恐惧地盯着朝他微笑的陌生男人,起身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
谢时?!他不是早就被啃的干干净净了吗?
活见鬼了!
“你...你是谢时?”
男人没有理会梵洛的恐惧和敌意,就在梵洛慌忙地去够他腰间的手枪时,男人甚至云淡风轻地拉过他的椅子坐下,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惊慌的反应。
梵洛扣动扳机对准了男人的脑袋,面对黑黝黝的枪口,他却毫不在意。
“准确的来说,我不是谢时。”
“我只是一个继承了他记忆的....”
“污-染-体。”
男人说出最后三个字时,梵落的脸色已然变得苍白,现有的状况已经超出了他大脑所能理解的范围。
污染体?
污染体怎么可能有思想?!
还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少特么在这里装神弄鬼。”
梵洛不信邪,直接一枪往他脑门上崩去,一声刺耳的枪响后,中弹的男人不仅毫发无损,甚至伤口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仅仅三秒,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你...”
梵洛瞪大了瞳孔,话语也变得断续和结巴。
他又疯狂地往男人身上射击,直到弹夹清空,男人身上密麻的弹孔却在迅速的消失。
“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枪这个东西或许致命。”
“但对我来说,不是。”
梵落不知所措地跌倒在地,额头开始大汗淋漓,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怪物!
似乎是玩乏了,男人从容地站起身,迅速闪身至梵洛的身旁,一脚踩住了他想要摁下报警按钮的手指。
骨头碎裂的声响异常清脆,梵落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他缓缓蹲下身,对梵洛上下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最后同他那对漂亮的紫瞳四目相对。
梵洛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直到男人如恶魔般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这副身体不错。”
“归我了。”
.....
梵洛再次从实验室走出时,已经是夜里10点了。
按照人类的习惯,他现在应该是要回家。
梵落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徒步走了回去,直到走到梵家的庄园大门处,接到他消息迟迟赶来的司机差点没给他跪下。
“大..大少爷,您...您怎么自己走回来了?”
原以为会被开除或者被狠狠地殴打一顿,可梵洛没有给司机一个眼神,径直迈开腿,从他的身旁走进了宅子。
被忽视的匍匐在地的司机,待梵洛走远后,才敢抬头,疑惑地看向他离去的方向。
怎么感觉今天的大少爷怪怪的?
梵落走到一楼的大厅时,正好撞上了这具身体所谓的“父亲”。
见是他回来了,又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你除了在外面鬼混,能给我干点正经事吗?没用的东西。”
可下一秒,梵父就对上了梵洛极其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寒得像千年的冰,骸人的冷意直达骨髓。
梵父不自觉地浑身打了个哆嗦,直到梵洛移开目光上楼后,他好一会儿都没能缓过来。
梵父后知后觉,怒骂道:“这狗东西,现在还敢直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