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陆小北屈指弹了弹岗亭玻璃，惊得老王手一抖，把"严禁妖兽入内"的牌子砸在了自己脚背上。

    "哎哟！"

    老王抱着脚原地蹦跶，抬头想骂时，却发现陆小北早没了踪影。

    "小崽子属猫的？走路都没声儿！"

    【校长室交锋】

    校长室里，檀香在红木办公桌上袅袅升起。

    老校长从《妖兽行为心理学》里抬眼，镜片后的目光犀利如刀：

    "陈组长给我打过预防针了。"

    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角的青铜镇纸。

    那上面还粘着陆小北十五岁时恶作剧粘的口香糖，如今已经风干成了琥珀色。

    陆小北摸着后脖颈讪笑："您不夸我两句？"

    "嗖——啪！"

    话音未落，教案擦着他耳畔飞过，重重砸在门框上。

    震得墙上的"优秀教师"锦旗簌簌发抖。

    得，这夸奖还是不要的好。

    临走前，他偷偷将那只王级兽爪放在了校长桌上。

    然后灰溜溜地窜出了校长室。

    放学的电子铃混着麻雀啁啾响起时。

    陆小北正用血爪在围墙上刻"到此一游"。

    "七总！这儿！"

    他刚挥着油乎乎的手要蹿过去，突然被斜刺里杀出的一群猴崽子。

    啊不，是以张发财为首的男生们撞了个踉跄。

    这帮家伙眼冒绿光，活像饿了三天的啸月狗，唾沫星子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夭寿啦！失踪人口回归！"

    "北子哥你知道黑面神现在叫黑旋风吗？他新练成天女散花式弹玻璃球！"

    "冯泰现在训话开头必是'看看人家陆小北多自觉'"。

    陆小北被吵得脑仁嗡嗡响，伸手比了个篮球暂停手势。

    慢条斯理地从裤兜掏出张烫金通知书。

    "唰！"

    半米长的通知书在夕阳下抖开，镶金边晃出圣光：

    "现在请称呼我为——"。

    他故意拖长尾音，纸张簌簌作响：

    "南城学院特招生陆小北同志！"

    空气凝固了三秒。

    "卧槽！这玩意能摸彩票不？"

    "瓶哥你腿上缺挂件吗？"

    "苟富贵勿相忘啊！下个月月考借我抄"。

    眼见张发财要把鼻涕蹭到通知书上，陆小北闪电般收回宝贝。

    顺手从后腰掏出个皱巴巴的作业本：

    "排队登记哈，以后找我签名奶茶起步价哎七七你别走啊！"

    人群外，苏七七绷着嘴角转身要走，马尾辫却突然被人轻轻勾住。

    回头正撞见陆小北从人堆里挤出来的脑袋——发梢还粘着片梧桐叶。

    "真成了？"。

    她指尖悄悄绕住对方衣角，刀鞘在地上划出个半圆。

    "洒家这辈子值了！"

    陆小北突然单膝跪地摆出求婚架势。

    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摸出那枚火种勋章：

    "以后哥罩你！"

    他咧出八颗白牙，校徽在掌心折射着暖橘色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张发财幽幽飘来句：

    "瓶哥你这架势，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入赘东方家"

    "滚犊子！"

    两颗梧桐果精准砸中起哄的。

    惊得保卫室窗台上的胖橘炸成蒲公英。

    陆小北拍拍膝盖起身，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而那枚徽章，已经别在了苏七七的书包带子上。

    ——暮色渐浓。

    陆小北晃着从保卫室顺来的半瓶汽水往家走，橙子味的泡泡在瓶子里"咕噜咕噜"地往上蹿。

    路过公告栏时，他突然驻足，歪头看着自己曾经的"大作"——那张画满乌龟的月考成绩单还贴在角落，被晚风吹得"哗啦哗啦"响，活像在嘲笑他当年的叛逆。

    "陆小北同学。"

    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他下意识立正转身。

    汽水差点泼在教导主任锃亮的脑门上。

    苏七七站在三步开外，忍笑忍得肩膀直抖，月光把她手里的长刀镀了层银边，刀鞘上的纹路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咳咳，这位女同学。"

    陆小北装模作样清清嗓子：

    "要签名的话得预约"。

    话没说完，刀鞘"咚"地轻轻敲在他脑袋上。

    金属徽章在月光下闪了闪，映出两个追逐打闹的影子。

    保卫室传来胖橘慵懒的呼噜声，梧桐叶"沙沙"作响，盖住了少年藏不住的窃喜。

    送七七回家后，陆小北并没有留下，而是直奔梧桐巷——至于和老妈说的"在七七家吃"，不过是措辞而已。

    老彼得中药店的木招牌被夜风吹得"吱呀吱呀"响。

    推门时铜铃铛"叮铃"一声，惊醒了柜台上的白猫。

    它"喵"地一下炸了毛，警惕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混血老头此刻正用三根手指按在胖大婶腕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您这脉象怎么跟打翻的跳跳糖似的？昨儿又偷吃毛血旺了吧？"

    "您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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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大婶讪笑着往后缩，明显心虚。

    陆小北溜达到酸枝木药柜前，指尖掠过贴着"九转还魂草"标签的抽屉。

    突然被铜秤盘反射的日光晃了眼。

    再回头时，老彼得正端着搪瓷缸"咕咚咕咚"灌凉茶，喉结滚动声活像漏气的风箱。

    "哟，这不是咱们少管所预备役么？"。

    老头抹了把沾着茶叶末的白胡子，烟斗在黄铜台灯上一磕：

    "上回顺走我二两雪见草的事儿，派出所调解完了？"

    "您这嘴开过光还是淬过毒啊？"。

    陆小北扒着柜台探出脑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今儿可是正经来讨教学问的——听说彼得叔当年在南城学院药剂系呃，叱咤风云？"

    老彼得的烟斗杆"咚"地敲在他脑门上：

    "肄业俩字烫嘴是吧？当年要不是把蟾酥粉当胡椒粉撒食堂"。

    说到一半，老头赶忙噤声，差点又着了这小子的道，抄起艾灸条作势要戳他：

    "小兔崽子到底想问啥？"

    "您给掌掌眼——"。

    陆小北也不废话，当即掏出张皱巴巴的清单：

    "天佑草"三个字底下洇着片油渍：

    "这草是不是长在阿嚏！"。

    话没说完，他就被满屋药尘呛得涕泪横流。

    然而，老彼得看着清单上的药材，却是震惊不已：

    "三阶药材？你小子要炖十全大补汤还是炼洗髓丹？"。

    说到一半，突然一脸为老不尊地看着陆小北：

    "该不会想配吐真剂诓苏家那小丫头吧？"。

    "您老《甄嬛传》看多了吧！"。

    陆小北露出一脸无语：

    "小爷我有这么龌龊吗！"

    他蹦起来扯回清单：

    "就说知不知道哪儿能搞到！"

    老头慢悠悠从柜台下摸出个琉璃罐，里头的干草闪着珍珠母光泽：

    "八十年前裂缝刚现世那会儿，有伙二愣子看见剑齿虎嚼这个"。

    后来研究发现，这种药草可以提升修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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