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北点头答应："行，叶爷爷，我跟您说说。"
"不过在此之前——"
他回头一指战场，下令道：
"天枢者战队分小队行动，点杀封号王者！"
苏七七、墨兰芝立刻带队出击，化作战场中最锋利的刀刃。
而陆小北，则立于高处掠阵。
人类此战已投入超过四千王境强者，其中——
浴火城独占两千！
其余十一城拼尽老底，也只送来两千。
别小看这个数字。
（不是所有城市都能像浴火城一样财大气粗……）
（他们还得留守防备其他异族趁虚而入！）
真正能动的高端战力，还是叶老头、林涛这些人族老将。
至于陆小北？
他正站在半空，跟老校长等人聊着“洞虚境的状态”。
“洞虚境！”
叶老头几乎要跳起来，声音沙哑却昂扬：“我人族终于有皇了！”
这一声呼喊如惊雷炸响前线战场！
王境战士们眼神发亮，手中的刀剑更加狂猛！
"咱们不用再用人命填了！"
"人族，终于有自己的‘皇’了！"
刹那间，战场变成了狂欢之地！
"洞虚境！皇！！"
"人族第一皇！北皇！"
"陆小北学弟也是你叫的？以后叫——北皇！"
"那可是南城、不！是全浴火城一口一口省出来的人族最高战力！"
前线杀得最凶猛的几个王境一边挥砍撒旦族，一边大吼：
"你们这些杂碎，就是给北皇登位的第一份贺礼！"
"弟兄们，杀啊！为人族贺！为北皇贺！"
撒旦族彻底慌了。
他们的皇陨落，敌人的皇出世！
这种逆转，比天灾还可怕！
陆小北听着“北皇”两个字，差点笑出声来。
刚想开口纠正一下称呼——
忽然，一股熟悉的悸动从时空秘境传来！
那种感觉……太熟悉了！
红衣凤冠霞帔女子！
每一次这种悸动，都是她在苏醒！
陆小北强压下吞天秘境中那股熟悉的悸动，继续跟老校长等人讲述他对“洞虚境”的理解。
"我觉得……"他顿了顿，扫视这群曾经的人族巅峰强者，"咱们人族之所以没有皇，很可能是因为‘营养’不够。”
全场一静。
叶老头瞪大眼珠子，差点把胡子都惊掉了：
"你说啥？"
"我堂堂人族没出洞虚，是因为……吃不饱？！"
众人错愕，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眼前就站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位就是靠妖兽肉、大骨汤和精血喂出来的洞虚！）
一个元老喃喃道："原来……我们一直在走弯路？"
"人族要进阶，不是靠苦修……"
"是靠干饭？！"
陆小北点头：“我现在不就在这儿吗？”
一句“您”，让叶老头急得直拍大腿：
"你这孩子，现在可是人族第一位皇了！哪还能用‘您’来称呼？"
话未说完，陆小北已经笑着打断：
"叶爷爷，我陆小北还是那个陆小北。"
"我得先是个‘人’，才是‘人皇’。"
一句话落下，几位老将面面相觑。
本以为这位新晋皇会狂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结果——
人家居然还知道讲礼貌、守分寸！
连老校长都忍不住感慨：
"莫哥啊，这才是真正的皇者之姿！"
"有战力，也有脑子。"
"最重要的是——"
"他还稳得住！"
陆小北重返战场，火尖枪一挥，血爪撕空而起！
他如神只般横扫敌阵，每一击都带走数条撒旦族性命。
人类战士们士气暴涨，纷纷高呼：
"北皇在上！杀敌贺礼！"
苏七七、墨兰芝带领天枢者战队，三百王境顶点如死神收割，所向披靡。
老校长等人望着战场，久久沉默。
林涛低声道：“节哀吧……”
气氛沉重了下来。
（第五界域伤亡惨重……）
（多少兄弟没能看到这一刻……）
可当着陆小北的面，没人敢说这些伤心事。
直到陆小北离开指挥位，他们才缓缓开口——
"老林……"
老校长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节哀顺变。"
其余将领也都露出悲悯神色。
这一仗，代价太大……
但他们也明白，这是值得的。
林涛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莫哥……我后悔啊！"
"陆小北走前曾暗示过我要重兵把守……可我大意了，疏忽了！"
"我对不起周正浩……对不起刘四卫……也对不起这些战死的将士们啊……"
白发苍苍的老将像个孩子般哭泣——
（不是他脆弱……）
（是压得太久太久了……）
直到陆小北离开指挥位，才敢放任情绪宣泄。
叶老头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
"老林，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心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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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方调点人吧，还得打扫战场呢。"
老校长也长叹一声，望向尸横遍野的战场：
（这一幕，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每一次都是血肉磨盘，用人命填出来的胜利。）
"老周会理解你的。"
"现在，能做的就一件事——"
"继续干下去！"
战场上的年轻人早已杀红了眼，清扫敌军残部的任务，就交给他们这群“老人”了。
林涛擦去泪水，咬牙下令：
"调百万人力，开始清理战场！"
"活要见人，死要见魂！"
界域之外，一个羊首人身的种族首领，正透过秘宝“黄金镜”望着战场。
他眼中满是震撼与忌惮。
"人类……站起来了。"
"想拿下十三区？难如登天！"
一旁的祭司皱眉沉思："祭司大人，那我们还能动金发碧眼的家伙吗？"
祭司摇头，语气沉重：
"你不懂……什么叫同气连枝。"
"他们内斗起来比谁都狠，但一旦外敌入侵——"
"十三区必出手！"
哪怕只是动一个浴火城，其余城市也会倾巢而出！
"去查！"
他低声吩咐手下，眼神凝重：
"查清楚这些人族王境暴涨的原因……"
"还有那个新皇——陆小北，我要他全部资料！"
终于——
撒旦族大军彻底溃败。
活着的人高呼：“赢了！”
可这欢呼声只响了几秒，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终于看清了战场全貌——
血流成河，焦土千里。
玄都城调来的善后部队缓缓进入防线，身后跟着一群自发赶来的民众。
他们的眼神焦急而恐惧——
（在找亲人……）
（在找朋友……）
（在找爱人……）
可当他们看到满地残肢、焦骨时，只剩沉默。
哭声，代替了欢呼。
因为——
活着的……寥寥无几。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听说战场清理需要人手，第一个报了名。
她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只是因为——
她的儿子在前线！
儿媳怀了孕，自然不能来。
可她还能动，通脉境修为虽然不高，但打扫战场足够了。
当她踏入战场的一刻，心头却像被铁锤砸了一记。
（太安静了……）
（连一丝生机都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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