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根一群人回到师部只休息了一天,又主动投入到了劳动之中。
扎根工地是一个知青必须的觉悟。
例如现在,宝根的双脚已经彻底扎根在了地里。
边上伊白梅知青铲出来的土都盖在了他的脚上,马上要淹没脚脖子了。
“要不您再给我浇点水?”
张宝根无语的吐槽着梅子。
“看我秋天能不能给您给个果子出来?”
伊白梅咬着牙低着头笑得直抽抽。
宝根二十人回来后被打散(苏约克河谷红旗知青排还在原地),他和唐向阳六个都被安排在师部勘探队,管事的老许不在,他们平时跟着汽车连一起劳动。
今天文工团和汽车连一起参加种树劳动,旁人都在埋树根,就梅子想埋宝根。
宝根从土里拔出脚来皱着眉。
“你看我鞋又脏了,还不是你洗?”
梅子哼了一声。
“我乐意。”
张宝根看着旁人都没注意他们俩,便偷偷问她。
“这才多久没见,你都成了师部大才女了!”
“师部报纸上你的文章几乎每期都有。”
梅子得意的把麻花辫子一甩。
“夸我的人多了去,不稀罕你的。”
“成,那我批评你,嗯,一个月没见,瘦了!”
伊白梅抬头认真的看了宝根一眼,咬咬嘴皮。
“你不也是一样。”
两人合作把一棵沙枣树苗种下,又准备种一棵红柳。
汽车连连长正好直起身子来,笑着对着所有人吆喝了一句。
“今天是我们几个最后一次在这里种树了,我们种下的树,你们可得帮忙照看着!”
白团长扶着腰在浇水,笑着回了他一句。
“你放心,等树上结果了,一准给你们几个寄过去。”
汽车连长吐出一口气,怀恋的看了一圈四周。
“文工团的同志们,今晚我们汽车连办欢送会,可都要来捧场啊!”
文工团的姑娘小伙们都笑着大声应了。
伊白梅擦了下额头的汗,低声问宝根。
“你们几个分到勘探队,又归汽车连管,是不是师部有意让你们以后都进汽车连?”
“还有汽车连一次调走一小半人,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宝根一边挖坑一边摇头。
“去不去汽车连还说不好。”
“如今和北边的关系太紧张了,兵团急着在塔城那边成立农九师填补防御空白,所以从各个农垦师大批调骨干去填充第九师。”
“最后一批沪上和江浙来的支边知青大约三千多人都会去塔城戍边。”
“咱们师虽然在天山南边,但也要支援一些技术人员过去,所以汽车连被调了一半。”
他放下铲子直起腰。
“至于我们几个,大概是因为我们会开车或者修车,所以先放到勘探队,有空了去帮汽车连的忙。”
“嘿嘿,等今年退伍的汽车兵一到位,我们几个估计还是要下连队搞生产去的。”
梅子笑了起来,她看着宝根很认真。
“文工团不太好玩,我也想下连队!”
那笑容美的把宝根都看呆了。
——不行,以后不能再给梅子灌玉扳指泡的水了!
农三师汽车连上下才三十三口子,一口气被刚成立的农九师要走了十五个。
就剩下副连长郭玉峰一个干部,带着十三个驾驶员和四个维修员守着师部大大小小三十辆车。
“当不当连长无所谓,”郭玉峰一头汗的追在副师长的身后,“您什么时候能帮忙把小张他们六个给弄过来?”
邱副师长有点想躲着他。
“你小子急个屁!”
“你以为老子不想?”
郭玉峰狗皮膏药似的继续跟着。
“首长,不瞒您说,他们六个不光是只有三人有证,其实其他三个驾龄也在半年以上。”
“只要人过来,那就是多了六个驾驶员啊!”
“师部这么多车,我们怎么照顾得过来?”
邱副师长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这个月各师要改制,很多农场要改成团部,那几个会开车骑马打仗的小子早就被各个农场给盯上了,都想着在改制的时候浑水摸鱼。”
“老子的对手一堆!”
正好孙主任出现在拐角,看到他们两个立即转身。
邱副师长急忙冲过去。
“老孙,你别走啊!小张他们的事,你给我个准信。”
孙主任脚步飞快,一步下四个台阶。
“老邱你就别想了,师长和政委还在讨论,今晚先把他们的表彰大会办了,明儿再说,明儿再说!”
两个搞运输的愣是没追上一个搞政工的。
苏约克河谷大捷暨战斗表彰大会在当晚于师部大会议室召开。
除了领导和优秀代表(宝根)讲话外,还有文工团的演出。
现场气氛热烈,掌声不断。
伊白梅打扮成维族姑娘在台上一展歌喉。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知青们和当地居民代表都看得如痴如醉,让戴着大红花的某人觉得自己分外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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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领导在笑逐颜开的在讨论着节目的质量。
忽然会议厅后面的大门被人猛的推开,一名干事急匆匆的直奔师长老庞而去。
当干事来到庞师长身边时,庞师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干事俯身在他耳边紧急汇报起来。
“师长,麦盖提农场急电!”
“塔克拉玛干沙漠忽然刮起大风,出现极端沙尘暴天气,已经与位于沙漠最深处的五连和八连失去联络。”
“场部派出的增援人员在路途全部被堵,能见度为零,流沙活动级别很高!”
庞师长和政委两人惊疑的对视了一眼。
如果是一般的沙尘暴,麦盖提农场绝对不会向师部求援。
“走!马上去师部。”
塔克拉玛干麦盖提农场。
这里是人类挑战沙漠的最前沿,农场下属的八连和五连甚至直接深入沙漠超过五十公里驻扎治沙。
可就在今天,沙漠边缘区域风云突变。
本来还是晴朗的天空在瞬间变成了漆黑一片,飓风将狂沙直接卷上天空。
五连驻地。
天地间一片漆黑,只有狂风在怒吼。
地窝子的顶棚嗖的一声消失不见,短短几秒的功夫,地窝子里便填满了一半的沙子。
知青们互相拼命扯着彼此贴着地面往外爬。
也有人嘶吼着想把被埋了一半的同伴从沙子里拉出来。
“连长,棉花田都没了~!”
“电报机没有信号~!!!”
“流沙~!流沙山过来了~!!!”
“流沙墙,起码二十米以上,正在逼近连队~!”
农场改制、4月的这场沙尘暴都是真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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