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桂花叶尖时,天刚蒙蒙亮。窗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青白,檐角的铜铃偶尔被风拂得轻响,衬得院子里愈发静。白诗言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睁开眼时,首先撞进眼帘的是墨泯散在枕上的长发,像泼了一地的墨,缠着她的发丝轻轻晃。
身侧的墨泯还没睁眼,呼吸匀净得像湖面的涟漪,手臂却牢牢圈着她的腰,指尖不知何时已探入衣襟,隔着薄薄的肚兜,正轻轻摩挲着那处柔软。白诗言浑身一僵,像被晨露沾了的花瓣,微微发颤。
那触感温温的,带着点薄茧的指腹缓缓打着圈,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她心口泛起一阵细密的痒。她想躲,又舍不得这亲昵的触碰,只能任由那只手停在原处,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份晨起的温存。
墨泯这才缓缓睁开眼,睫毛在晨光里颤了颤,眼底还蒙着层初醒的雾。“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发颤,另一只手收紧了些,将白诗言往怀里带得更紧,“怎么不动?”
“你……”白诗言的脸颊烧了起来,想拍开那只作乱的手,指尖却刚碰到就缩了回去,“别闹了,天亮了。”
墨泯低笑一声,埋在她颈窝的脸蹭了蹭,呼吸带着晨起的微热:“天亮了才好。”话音未落,那只原本隔着布料的手忽然悄悄探了进去,指尖贴着细腻的肌肤轻轻一按,随即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缓缓摩挲起来,“让我再摸会儿,就一会儿。”
白诗言浑身一颤,像被晨露打湿的花枝,连呼吸都漏了半拍。那温热的触感毫无阻隔地传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打着圈,惹得她指尖发紧,只能攥着墨泯的衣襟,将脸埋得更深。窗外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来,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甜得让人发慌。
白诗言被她磨得没了办法,只能红着脸偏过头,任由她胡闹。晨光透过窗纱漫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上,连带着墨泯后颈那片瓷白的肌肤,都染上了层暖融融的光。她忽然想起昨夜墨泯蹙眉呓语的模样。
“后背还疼吗?”白诗言轻声问,抬手抚上墨泯的后背,隔着中衣能摸到绷带的轮廓,指尖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
“不疼。”墨泯的声音闷闷的,从她颈窝钻出来,“有你在,哪儿都不疼。”她顿了顿,忽然低头,在白诗言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倒是这里,摸起来比药膏还舒服。”
“墨泯!”白诗言又气又羞,伸手去推她,却被墨泯顺势握住手腕按在枕上,十指相扣。那只停在衣襟里的手也没闲着,依旧保持着轻柔的力道,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墨泯吻了吻她泛红的耳尖,声音软得像棉花,“再躺会儿?”
白诗言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乖乖靠着。她能清晰地听见墨泯胸腔里的心跳,咚、咚、咚,沉稳得像敲在心上的鼓点,混着那只手带来的温热触感,让她渐渐松了紧绷的神经。晨光里飘来桂花香,甜丝丝的,像此刻两人交缠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尖在她衣襟上轻轻拍了拍,仿佛在抚平褶皱,又像在回味方才的触感。“饿了吗?”她挑眉看她,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我让秋姨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羹。”
白诗言瞪了她一眼,坐起身时衣襟还微微发皱,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就知道胡闹。”
“只对你胡闹。”墨泯也跟着坐起来,后背微微弓着,显然是怕牵扯到伤口,却还是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指尖划过脸颊时带着点痒,“谁让你这么招人疼。”
白诗言被她说得心头一软,刚要反驳,就见秋姨端着早膳掀帘进来,脚步轻快得像带了风。“哎哟,这晨光正好,两位醒得正是时候!”秋姨嗓门亮堂,一进门就笑眯眯地张罗,“我给炖了莲子羹,还蒸了水晶饺,都是白小姐爱吃的甜口,少爷你好伤着身子,也得多吃点温补的才好。”
她把托盘往桌上一放,眼睛跟装了放大镜似的,扫过两人就咂咂嘴:“瞧瞧瞧瞧,少爷今日这气色,红扑扑的哪像个受伤的?白小姐来了后,真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我昨儿还跟厨房的张妈说呢,咱们这院子里的桂花都比别处香,定是沾了两位的喜气!”
“秋姨说得是。”墨泯挑眉看向白诗言,语气里带着点得意,“所以得把这味‘药’好好留着。”
“秋姨您别取笑我们了。”白诗言的脸更红了,连忙接过秋姨手里的粥碗,指尖都有些发烫,“快吃你的粥吧。”粥里加了红枣和桂圆,是她特意让厨房炖的,补血气。她知道墨泯伤后气血亏,夜里总爱出虚汗,昨夜替她擦汗时,指尖触到的后颈总是潮潮的。
墨泯接过粥碗,却没动勺,只是望着她:“你喂我。”“你自己有手。”白诗言嗔道。
“后背疼,抬不起胳膊。”墨泯面不改色地撒谎,甚至故意蹙了蹙眉,装作难受的样子,“你忍心看我饿着?”
秋姨在一旁看得直乐,手里的帕子都笑掉了:“哎哟哟,少爷这是撒起娇来了?行,老婆子我识趣,这就走,不碍着两位亲亲近近。”她一边说一边退,走到门口还回头叮嘱,“那水晶饺趁热吃才香,白小姐可得多喂少爷吃两个,补补力气才好得快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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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时,门已经被轻轻带上,留下满室桂香和白诗言红透的耳根。她嗔怪地瞪了墨泯一眼,转身去端那碗莲子羹,指尖碰着温热的瓷碗,才觉出自己的手也在发烫。
墨泯靠在床头看着她,眼底的狡黠藏不住,像揣了只偷腥的猫。白诗言终究是心软,舀起一勺粥吹了又吹,直到温凉才递到她嘴边:“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墨泯乖乖张嘴,齿尖却在她收回勺子时,轻轻刮了下她的指尖。
“墨泯!”白诗言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连耳根都泛着热。
墨泯低笑,眉眼弯成了月牙:“是真甜,不信你尝尝。”
白诗言没理她,却忍不住偷偷抿了抿指尖,仿佛还能尝到那点淡淡的甜。窗外的晨光越发明亮,透过窗纱落在绣架上,将白诗言未绣完的帕子照得清晰,鸳鸯的尾羽刚绣了一半,针脚细密得像藏着话。她拿起绣针刚要继续,就见墨泯放下书,朝她招手:“过来陪我坐会儿。”
这日上午便这样消磨着,白诗言坐在软榻边绣帕子,墨泯靠在榻上翻书。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桂花香从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混着书页翻动的轻响,甜得像浸了蜜。
白诗言绣的是对戏水鸳鸯,针脚比往日更细密,连水波的纹路都绣得栩栩如生。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墨泯,见她正低头翻书,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手里的针脚又密了几分。
“在看什么?”墨泯忽然抬头,撞进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白诗言慌忙低下头,指尖一偏,针尖狠狠扎进皮肉,疼得她“嘶”了一声,血珠瞬间冒了出来。“没、没看什么……”
墨泯脸色一紧,书“啪”地掉在榻上,几乎是立刻朝她招手,声音里带着急意:“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诗言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刚站定,就被墨泯一把拉进怀里。她坐在墨泯腿上,后背贴着她骤然加快的心跳,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根扎破的手指就被墨泯攥住,连带着那滴血珠被他含进了嘴里。
舌尖轻轻舔过伤口时,带着微凉的湿意,白诗言浑身一颤,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更紧,力道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心疼。“别动。”墨泯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滚烫的温度,“都出血了,还说没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用指腹轻轻揉着那处细小的伤口,动作温柔,,眉头却微微蹙着,显然还在为那点小伤揪心。白诗言的脸埋在她颈间,闻着她身上的冷松香,心里又甜又麻,不过是被针扎了一下,她竟急成这样。
“帕子快绣好了?”墨泯拿起她放在膝上的帕子,看着上面的鸳鸯,眼底的急意渐渐褪去,却仍带着点后怕的软,“为了绣这个,连自己都顾不上了?”“才不是……”白诗言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墨泯低笑,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力道却比往常轻了许多:“是不是送给我的?若是,我便日日带在身上,省得你为了赶工再伤着自己。”白诗言被咬得一颤,却嘴硬:“才不是。”
墨泯却不再追问,只是拿起帕子,在她腰间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指尖擦过她腰线时,带着点安抚的轻:“那我先替你收着,等绣完了,再告诉我送给谁。”
白诗言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烫得像火,烧得她心头发慌。她转过身,捧住墨泯还带着点蹙着的眉,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别皱眉了,真的不疼。”
这个主动的吻让墨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炸开狂喜,方才的心疼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白诗言喘不过气,才抵着她的额头低笑,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急:“谁让你这么不省心?不过……”她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软得像棉花,“你亲我一下,倒真不疼了。”
窗外的桂花簌簌落下,像谁撒下的一把碎金。两人相拥着坐在软榻上,谁都没说话,却觉得空气里的桂香都带着甜,浓得化不开。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影,墨泯打了个轻颤,白诗言才惊觉时辰不早了。
“该换药了。”她轻声提醒,指尖替墨泯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墨泯“嗯”了一声,很是顺从地伏在榻上,任由白诗言解开后背的绷带。她的动作轻得像羽毛,生怕碰疼了那处伤。墨泯的后背比前几日消肿了些,但那片青紫的掌印依旧触目惊心,像块浸了血的淤青,边缘泛着难看的黄。白诗言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片肌肤,声音发颤:“还疼吗?”
“不疼。”墨泯趴在枕上,声音闷闷的,“你吹吹就不疼了。”这孩子气的话让白诗言红了眼眶,她低下头,在那片淤青上轻轻吹了吹,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惹得墨泯微微一颤。
“小傻瓜。”墨泯低笑,声音里带着点无奈,“我逗你的。”白诗言却没笑,只是用棉签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处。药膏是她亲手调的,加了蜂蜜和珍珠粉,既能化淤又能去疤。她的动作极轻,指腹碾过肿胀的地方时,墨泯的身子会微微绷紧,却始终没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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