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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手术
    予安蜷缩到妈妈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子弹壳哨子。

    孟沅把她搂进怀里,两人一起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

    雨点敲击玻璃的节奏,莫名像极了摩尔斯电码的滴答声。

    第二天上学时,予安把作文本塞进了书包最里层。

    昨天夜里她偷偷写了篇新作文,题目是《雨中的爸爸》。

    张老师批改时在文末画了颗大大的五角星,还让她在班会课上朗读。

    “我爸爸说,军人就像梧桐树。”予安站在讲台上,声音比平时响亮,“下雨时给人遮雨,天热时给人乘凉。”

    她读到一半时,发现李小军偷偷抹了下眼睛。

    放学时雨停了,操场上有积水的地方映着碎玻璃似的天空。

    李小军磨蹭到最后才走,塞给予安一个铁皮盒子。

    “我爸爸做的,”他低着头,“送给宋叔叔的。”

    盒子里是用子弹壳和齿轮拼成的小坦克,炮管是用回形针弯的,精巧得让人惊叹。

    予安想起上周在军营,李叔叔修理装甲车时满手机油的样子。

    “你爸爸真厉害。”予安真诚地说,“我爸爸说战场上最离不开的就是修械师。”

    李小军的耳朵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周末要去看坦克博物馆。

    予安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要一起去?我爸爸有本坦克图鉴,可以借给你。”

    两个孩子在夕阳下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

    路过军区大门时,站岗的哨兵认出了予安,朝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外公的检查安排在周五。

    军区医院的走廊里飘着消毒水味,予安紧紧攥着外婆的手,看护士给外公做核磁共振。

    透过观察窗的玻璃,她看见白发苍苍的外公躺在仪器里,像片风干的梧桐叶。

    “腰椎第三节陈旧性骨折。”李主任指着片子对孟沅解释,“需要做微创手术固定。”

    回家的出租车上,外公一直握着予安的手。

    “没事的,”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拍着外孙女,“比起当年在猫耳洞里,这条件好多了。”

    予安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书包里的作文本。“外公,我能采访您吗?”

    她模仿记者拿笔的姿势,“想知道您救人的具体经过。”

    于是这个下午,予安在本子上记满了歪歪扭扭的字。

    外公如何用绷带和树枝固定伤员的腿,怎么在炮火中辨认方向,甚至包括用钢盔煮粥的野战食谱。

    外婆不时在旁边补充细节,说到动情处,三个人的眼眶都红了。

    夜里,予安把外公的故事整理成第二篇作文。写完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对着东南方向吹响子弹壳哨子。

    一长两短,这是爸爸教她的“平安”信号。远处有夜巡的哨兵听见,用手电筒闪了三下回应。

    周末的坦克博物馆人山人海。李小军穿着崭新的迷彩t恤,在入口处不停地跳脚张望。予安抱着厚重的图鉴跑来时,身后还跟着坐在轮椅上的外公和推车的孟沅。

    “这是李叔叔做的模型。”予安把铁皮小坦克递给外公看,“每个零件都能动呢。”

    外公眯起眼睛端详,突然笑起来:“59式的负重轮!我们当年管这个叫‘铁脚板’。”

    他和李小军聊起各种坦克型号,专业术语一个接一个,把两个孩子听得目瞪口呆。

    参观到一半时,博物馆的广播突然响起:“现在播报一则寻人启事,宋霆野团长的家属请到服务台……”

    孟沅的脸色瞬间变了。

    予安的心跳得像打鼓,脑海里闪过各种可怕的可能。

    他们赶到服务台时,工作人员递来一部手机:“西南战区演习指挥部的电话。”

    “沅沅?”电话那头是宋霆野沙哑的声音,“我们提前撤出演习了,伤员太多……爸的腰伤手术安排在下周三对吧?我争取赶回来。”

    挂掉电话,予安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李小军懂事地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图鉴,小声问:“宋叔叔没事吧?”

    “他说有个侦察兵叔叔摔断了腿,”予安深吸一口气,“但已经用直升机送医院了。”

    回家的公交车上,外公一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梧桐树。

    予安听见他轻声对妈妈说:“当年霆野他们连队,也是雨季演习时出的意外……”

    孟沅的手紧紧攥着轮椅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予安突然意识到,爸爸每次离家,妈妈都是这样担惊受怕地数着日子。

    手术当天,军区医院来了许多穿军装的人。予安认出几个是爸爸的战友,他们安静地坐在走廊长椅上,像一排挺拔的松树。

    有个脸上有疤的叔叔还给她带了盒彩色铅笔。

    “别怕,”叔叔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糙,“你外公当年背着我们班长跑出雷区,这点小手术算什么。”

    手术灯熄灭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李主任摘下口罩微笑:“很成功,钢钉固定得很牢固。”

    病房里,外公麻药还没完全退,含糊地念叨着“三号高地必须守住”。

    予安把作文本放在床头柜上,翻到写外公故事的那一页。

    护士长进来查房时看见了,特意找了个透明文件夹把它装起来。

    “小朋友,”护士长蹲下来对予安说,“能把这篇文章借我们用用吗?想贴在老兵病房的宣传栏上。”

    三天后的傍晚,予安正在院子里给梧桐叶标本刷透明保护层,突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宋霆野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口,作训服上沾着泥点,手里拎着个行军包。

    “爸爸!”

    予安像颗小炮弹般冲过去,撞得宋霆野后退了半步。

    她闻到爸爸身上有雨水、泥土和药水的混合气味,还有那种独属于爸爸的温暖气息。

    宋霆野单手抱起女儿,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个子弹壳做的坦克模型。

    “那个摔断腿的侦察兵做的,”他的胡茬蹭得予安脸颊发痒,“说要谢谢你的作文给他打气。”

    原来予安的作文被医院做成展板后,有位老将军看到很感动,特意安排加强了演习区的医疗保障。

    那个侦察兵就是被新型野战救护车及时救出来的。

    晚饭后,全家人围在外公病床边吃水果。

    宋霆野仔细查看手术切口,满意地点点头:“李主任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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