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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3章 迟到的正义,击毙
    上午十一点四十分,长岗岭检查站。

    两辆警车横在路中间,四名警察正在执勤。

    远处,一辆破旧的皮卡缓缓驶来。

    驾驶座上,陈纵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帽檐压得很低。

    距离检查站还有两百米时,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停车!接受检查!”

    一名警察举手示意。

    陈纵缓缓踩下刹车,右手不着痕迹地摸向副驾驶座位下的枪。

    “驾驶证,身份证。”

    警察走到窗前。

    陈纵递出早已准备好的假证件。

    警察接过,扫了一眼,突然皱眉。

    “等等,你……”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

    检查站的警用电台突然响起:

    “各岗注意!紧急集合!开发区发生持械斗殴事件,所有警力立即支援!重复,立即支援!”

    警察一愣,犹豫地看了眼陈纵。

    电台里又传来催促声:

    “快!立刻出发!”

    警察咬咬牙,把证件扔回车内:

    “走吧!”

    陈纵踩下油门,皮卡缓缓驶过检查站。

    后视镜里,四名警察已经跳上警车,警笛呼啸着向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陈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姓孙的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心里规划着逃脱的路线,突然间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他还没反应过来,整辆车轰然被撞倒。

    陈纵感觉自己的头骨像是裂开了,耳朵里灌满了尖锐的蜂鸣声。

    他挣扎着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那辆撞翻他的越野车横在路边,车门已经扭曲变形。

    皮卡翻倒在路旁的沟渠里,他的额头被撞开一道口子,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进领口。

    “操……”

    他啐出一口血沫,颤抖着手摸向座位下的枪,却摸了个空。

    一只脚踩住了他的手腕。

    陈纵猛地抬头。

    逆着刺眼的阳光,他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他面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朴素的黑色夹克,手里拿着的正是他那把伯莱塔。

    年轻人的脸棱角分明,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微微扬起,像是一头终于咬住猎物喉咙的狼。

    “陈总,还记得我吗?”

    年轻人缓缓蹲下身,枪口抵住了陈纵的眉心。

    陈纵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张脸……有点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是谁。

    “十年前,柳树洼,你家强拆……”

    年轻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爹的腿被你的人打断,我娘被打得吐血,送去医院,死了。”

    陈纵的脑子“嗡”的一声,模糊的记忆终于清晰。

    那是2014年的事。

    柳树洼的钉子户,一家三口死活不肯搬,他派人去“处理”,那家的男人被打断腿,女人伤重不治,只留下一个半大的儿子……

    “陆……陆什么……”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你……你怎么会……”

    “陆沉。”

    年轻人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叫陆沉了,那天之后,我就发誓。”

    他扣住扳机。

    “一定要把你们这些畜生,全都沉进地狱!”

    陈纵的呼吸几乎停滞,他死死盯着陆沉,忽然咧嘴笑了:

    “呵……原来是你啊,小崽子……”

    他猛地伸手去抓枪!

    “砰!”

    子弹擦着陈纵的耳朵飞过,在他身后的雪地上炸开一个血红的坑。

    陆沉冷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别乱动,下一枪,我打爆你的膝盖。”

    陈纵僵住了,他能感受到,这个年轻人不是吓唬他,他是真的会开枪!

    “你……你想怎么样?”

    他勉强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已经微微发抖。

    “杀了我?你也得坐牢!”

    “坐牢?”

    陆沉讥讽地笑了。

    “你以为我会怕?”

    他一把揪住陈纵的衣领,将他拖出驾驶室,重重摔在雪地上。

    陈纵痛哼一声,蜷缩着咳嗽,血沫从嘴角溢出。

    陆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抬起枪口:

    “这些年,我拼命往上爬,考进警校,进市局,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结果呢?你们这些蛀虫,把证据毁得一干二净,连个屁都没留下!”

    他猛地一脚踹在陈纵的肚子上!

    “咳咳……呕……”

    陈纵痛得弓起身子,像只濒死的虾。

    “后来我才明白——”

    陆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法律治不了你们这种人,你们有钱,有靠山,能请最好的律师,收买证人,销毁证据……就算真把你送进监狱,用不了多少时日,你照样能大摇大摆地出来!”

    他冷笑一声,再次抬起枪。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亲手送你上路。”

    陈纵终于怕了。

    他挣扎着往后爬,雪地里拖出一道暗红的血迹,声音发抖: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重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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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证人?”

    陆沉讥讽地笑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安排好了跑路的路子,只要今天逃出去,立刻就会飞国外,到时候,谁还抓得到你?”

    陈纵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话。

    “陈纵。”

    陆沉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眼神冰冷无比。

    “我爹瘫痪十年,我娘到死都没闭上眼睛……今天,该你还债了。”

    他抬起枪,对准陈纵的头。

    陈纵绝望地闭上眼。

    突然,一声爆喝传来:

    “住手!”

    陆沉猛地回头。

    十几米外,付东带着七八名警察冲了过来,为首的付东举着枪,厉声道:

    “陆沉!把枪放下!”

    “砰!”

    枪声在雪地里炸开。

    陈纵的身体猛地一颤,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贯入,爆出一团猩红的血雾。

    他的眼睛睁得极大,最后一刻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凝固在脸上,随后重重栽倒在雪地里,血在洁白的积雪上迅速晕开。

    陆沉这一枪,没有犹豫。

    付东瞳孔骤缩,猛地刹住脚步,身后的警察们也都僵在了原地。

    谁也没想到,陆沉竟然真的敢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击毙陈纵!

    “陆沉!”

    付东厉喝,脸色铁青。

    “你他妈疯了?!”

    陆沉缓缓收回枪,眼神平静得可怕。

    他转过身,面对着付东和数名持枪警察,脸上没有半点惧色。

    “他该死。”

    他说。

    付东胸口剧烈起伏,握枪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陆沉,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拿下!”

    几名警察立刻冲上前,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按住陆沉的肩膀,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枪。

    陆沉没有反抗,任由他们粗暴地将他按在车盖上,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扣在他手腕上。

    付东大步走过来,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愤怒:

    “陆沉,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陆沉迎上他的目光,忽然笑了。

    “知道。”

    他顿了顿。

    “我在替天行道。”

    “狗屁的替天行道!”

    付东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杀了他,谁他妈来指认陈纵背后的保护伞?!你知道我们布这个局多久了吗?!”

    陆沉的眼神依旧平静。

    “重要吗?”

    他轻声问。

    “重要吗?!”

    付东简直要被气疯了。

    “这案子涉及多少人命?多少黑幕?你以为光杀一个陈纵就完了?”

    陆沉被按在冰冷的警车引擎盖上,脸上却没有半分悔意。

    “十年了。”

    他抬头,额角的伤口滴下一滴血,砸在雪白的车漆上。

    “付局,我十六岁那年,亲眼看着我妈吐血咽气,你们当时怎么说的?”

    付东的手微微一僵。

    “证据不足!”

    陆沉猛地挣开钳制,手铐在金属车身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从县局到市局,我跑了多少趟?交了多少材料?换了多少领导?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官腔!”

    他眼神锐利,逼视着付东:

    “陈纵这十年盖了多少楼盘?捐了多少学校?拿了多少锦旗?你们不是不知道他手上沾着血,是根本不想查!”

    “放屁!”

    付东脸色铁青,一把拽住他的领子。

    “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折了多少兄弟在卧底线上?李进在陈纵身边蛰伏五年!”

    “所以呢?”

    陆沉冷笑。

    “要不是这场矿难,要不是死了十七个人,你们敢动他吗?!”

    警笛声由远及近,又有两辆警车呼啸而来。

    陆沉望着越来越近的警灯,突然笑了:

    “付局,你看看,现在多热闹。我爹瘫痪在床十年,我妈死的时候连口薄棺材都买不起,那时候,你们在哪?”

    付东的手慢慢松开。

    “你根本不懂!”

    陆沉挣开束缚,手铐哗啦作响。

    “这种畜生,就应该死在烂泥里!交给你们?”

    他忽然大笑。

    “让他请最好的律师,买通证人,保外就医?然后换个身份继续逍遥?”

    他猛地上前一步,染血的额头几乎顶住付东的枪口:

    “开枪啊!像刚才陈纵想杀我那样!你们不是最擅长和稀泥吗?”

    雪地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所有警察都僵在原地。

    付东的呼吸粗重,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良久,他突然一把将枪插回枪套。

    “带走!”

    转身时,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回局里再说。”

    矿难现场临时指挥所。

    郑仪手里拿着电话,他刚刚听完了付东的汇报,眼神阴沉。

    “你说什么?陆沉当着你们的面击毙了陈纵?!”

    电话那头的付东声音低沉而压抑:

    “是,书记,他抢在我们收网前动了手。”

    “他现在在哪?”

    “县局审讯室,我让人单独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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