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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章 终极封印
    甬道石壁上的幽蓝鬼火被龙息吹得东倒西歪,林默的鞋底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他能清晰听见背后传来的鳞片摩擦声——每一声"沙沙"都像磨在他神经上的刀,混着龙爪碾碎石砖的"咔咔",在狭小空间里炸出闷雷般的回响。

    "苏婉!

    苏婉!"他喉间腥甜,却仍扯着嗓子喊。

    前方转角处那扇刻满星图的青铜门已露出半尺缝隙,门内透出的光里,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跪在锁龙台前。

    苏婉的白大褂浸透血渍,左手背的星图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暗红纹路像被潮水卷走的沙画,每退一分,她的指尖就多抖一分。

    "在这儿!"她抬头时,林默看见她眼下青黑如墨,睫毛上凝着血珠。

    脚边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里泡着碎玉髓,正是韩无涯之前分给众人的镇邪之物。"我按古籍摆了北斗灯阵,能暂时稳住困龙的怨气但只能撑半柱香。"

    林默踉跄着扑过去,膝盖撞在冰冷的石台上。

    虎符贴着心口发烫,他摸出玉髓残核时,掌心被灼得发红——这东西本是韩无涯用命护下的,此刻正随着锁龙台的震动发出嗡鸣。

    "白雪呢?"苏婉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手凉得像冰,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我听见黑雾里有金瞳碎裂的声音"

    林默喉咙发紧。

    他想起被黑雾吞没前,白雪金瞳里最后那簇光,像极了潘家园老陈头摊子上将熄的煤炉。"她"他说不下去,转头看向甬道口。

    就在这时,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

    林默猛地回头。

    白雪倚着石壁站着。

    她的旗袍裂了道大口子,露出腰间深可见骨的爪痕,金瞳褪去了往日的锐利,像两颗蒙尘的琥珀。

    看见林默望过来,她扯了扯嘴角——那笑比哭还难看,"小相师,卤煮我可能喝不上了。"

    "你怎么进来的?"林默冲过去要扶她,却被她偏头避开。

    白雪的手指按在他胸口,力气轻得像片羽毛:"别碰我。

    这黑雾带腐蚀,会染到你。"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正在透明化,指节间漏出点点金红的光,"我用八品相师的命轨硬撕开条路够送你们完成封印了。"

    苏婉突然站起来。

    她抓起一盏青铜灯,灯油泼在白雪脚边,幽蓝火焰腾地窜起。"你疯了?"林默要拦,却见白雪在火中笑出了声:"烧得好。

    命轨碎片遇火则凝能多撑半刻。"她抬手指向锁龙台中心的凹痕,"玉髓残核放进去,虎符按在星图阵眼。

    记住,必须同时——"

    "我知道。"林默打断她。

    他的天机之眼在觉醒后第一次不受控地睁开,视线穿透锁龙台的石面,看见下方盘着九条暗金纹路的阵法。

    那是噬天阵的核心,每个节点都对应着苏婉手背上曾有的星图。"韩老爷子说过,困龙的怨气要靠活人的命轨引到阵里,再用玉髓封死。"他攥紧玉髓残核,指节发白,"所以你才"

    "所以我才拼了命把你推过来。"白雪的声音突然轻了,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

    她的身体开始碎裂,金红的光粒子从指尖、发梢飘散,"小相师,你记不记得三个月前潘家园暴雨?

    你蹲在屋檐下给个老太太看玉镯,说'这是您亡夫当兵时攒的饷银打的,刻着'平安'二字'"

    林默瞳孔骤缩。

    那是他装傻时接的第一单生意,连苏婉都不知道的往事。

    "我当时就在你对面茶摊。"白雪的碎发被光粒子托起,"我活了四十年,见过太多人用相术骗人、害人。

    可你"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你眼里有光。"

    最后一个"光"字消散时,白雪的身影彻底化作金红流萤。

    林默抬手去抓,只触到一片温热——那是她留在他眉心的,八品相师最后的祝福。

    "林默!"苏婉的尖叫刺穿空气。

    林默转头,看见锁龙台下方的暗渊里,一道黑影正缓缓升起。

    龙角刺破水面,鳞片反射的冷光映得石室惨白,困龙的龙吟混着苏婉的星图印记碎裂声炸响,震得七盏青铜灯同时熄灭。

    "快!"苏婉扑过来,将最后半块玉髓塞进他掌心。

    她的手背此刻只剩淡粉的印记,像被揉皱的画纸,"我用星图引龙气,你趁机封阵!"话音未落,她咬破指尖,在锁龙台边缘画出一道血线——那是星图的最后一道纹路。

    林默的心跳声盖过了龙吟。

    他看见困龙的瞳孔锁定了苏婉,看见暗渊里翻涌的怨气正顺着血线往上爬。

    他深吸一口气,将玉髓残核按进锁龙台中心的凹痕——"咔"的一声,石座下沉半寸,露出下方刻满咒文的青铜台。

    虎符在他手中发烫。

    他对准青铜台上的星图阵眼按下去,与此同时,苏婉的血线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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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种力量在锁龙台中心相撞,炸出的气浪掀翻了两人。

    林默撞在石壁上,眼前发黑,却看见虎符与玉髓残核正缓缓融合,金红光芒顺着阵法纹路蔓延,像活过来的蛇。

    "成了"苏婉趴在地上,血从嘴角淌到石砖上。

    她抬头看向林默,眼里有泪在打转,"困龙的怨气被引到阵里了"

    林默爬过去要扶她,却在触到她肩膀的瞬间顿住。

    他听见暗渊里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比之前更剧烈的震动从脚底传来。

    抬头时,困龙的龙爪已拍碎了半面石壁,腥风卷着碎石砸下来,而锁龙台的阵法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在褪色!"苏婉猛地抓住他手腕,"玉髓残核的力量不够!

    怨气在反噬阵法!"

    林默的天机之眼再次睁开。

    他看见困龙的命轨像团墨汁,正在疯狂吞噬阵法的金光。

    而在阵法最薄弱的节点——那是白雪消散前站的位置,金红的光粒子正在被黑雾侵蚀。

    "需要活人的命轨补充。"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块磨破的布,"白雪说过,噬天阵要活人的命轨当引子"

    苏婉突然笑了。

    她擦掉嘴角的血,将手按在他手背上:"我有星图印记的命轨残片。"她的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虎符,"当年我师父说,这虎符是我家祖传的,能引星图之力"

    "不行!"林默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死紧。

    苏婉的体温正在流失,她的星图印记突然再次亮起,比任何时候都耀眼,"林默,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说考古是与古人对话吗?"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因为有些约定,跨越千年也要遵守。"

    暗渊里传来困龙的嘶吼。

    林默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滴在手背上——是苏婉的血。

    她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虎符上,星图印记与虎符的纹路瞬间重合。

    阵法光芒暴涨,困龙的龙爪在半空中顿住,发出痛苦的咆哮。

    "现在!"苏婉大喊。

    林默咬着牙,将虎符狠狠按进阵眼。

    两股力量在锁龙台中心炸成金红漩涡,困龙的身影被漩涡吸向阵法,鳞片碎裂的声音像暴雨打在瓦上。

    "成了"苏婉的头歪向一边,晕了过去。

    林默接住她,看见她手背上的星图印记彻底消失,只留一道淡粉的痕迹,像朵褪了色的花。

    而在他们脚下,锁龙台的阵法纹路正从暗金转为炽白。

    空气里有电流般的刺痛感,石壁上的龙纹开始震颤,仿佛有什么庞大的力量正在汇聚。

    林默抱着苏婉退到角落,看着阵法中心的光越来越亮,亮得几乎要刺穿他的眼睛——

    突然,一声比之前更沉闷的轰鸣从暗渊深处传来。

    林默猛地抬头。

    他看见困龙的尾巴尖从漩涡里挣了出来,龙鳞上的黑血滴在阵法上,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洞。

    而在更深处,有什么比困龙更庞大的影子正在逼近,暗渊里的水开始沸腾,翻涌的气泡里,隐约能看见

    "不。"林默低声说。

    他的后背沁出冷汗,怀里的苏婉在发烫。

    阵法的光芒开始闪烁,像盏即将断电的灯。

    而在甬道口,黑雾再次涌了进来,比之前更浓、更黑,其中隐约可见白雪消散前的金红流萤,正在被黑雾吞噬。

    锁龙台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林默抱着苏婉滚向一侧,就听见"轰"的一声,阵法中心炸出刺目白光。

    他眯起眼,看见玉髓残核与虎符正在融合成一颗金红珠子,悬浮在光中,表面流转着古老的咒文。

    空气里的刺痛感越来越强。

    林默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暗渊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不是困龙的脚步声,是更沉重、更庞大的,仿佛有什么沉睡了千年的存在,终于被唤醒了。

    而在他怀中,苏婉的手指动了动。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轻得像叹息:"林默光"

    林默抬头。

    他看见金红珠子的光正在汇聚,像颗小太阳,将整个石室照得亮如白昼。

    困龙的身影被彻底吸进漩涡,龙吼渐渐弱了,只剩下暗渊深处那越来越近的

    "咚。"

    一声闷响,比之前所有轰鸣都沉重十倍。

    石室的石壁开始剥落,锁龙台下方的暗渊里,升起一只比困龙更庞大的爪子——青黑鳞片覆盖,爪尖滴着墨绿色的毒液,所过之处,石壁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坑。

    林默的呼吸顿住。

    他终于看清了那影子的轮廓——那是条比困龙大十倍的巨蟒,头顶生着龙角,双眼泛着幽绿的光,正是古籍里记载的"烛九阴",传说中镇守皇陵最深处的远古凶兽。

    而在他脚下,金红珠子的光突然暴涨。

    林默感觉有股力量从脚底窜起,直冲头顶——那是"一念定劫"的觉醒之力,在这生死关头,终于与他的天机之眼彻底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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