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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6章 真假双鼎
    霉味裹着青铜的冷意钻进鼻腔,韩锋的指尖还残留着触碰鼎身时的刺骨寒意。

    他蹲在樟木箱前,鼎底暗格弹出的刹那,丝帛上那串斑驳的血字像根细针,直接扎进了他的瞳孔——那些歪扭的铭文,竟与皇陵栈道石壁上被活祭锁链覆盖的符文,在纹路走向上分毫不差。

    "怎么会"他喉结滚动,指节无意识地抠进掌心。

    皇陵活祭阵的线索断了三个月,此刻竟在这尊玄鸟鼎上重现。

    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天机之眼在眼底发烫,本能地想要穿透那些模糊的血渍,看清铭文全貌。

    "嗡——"

    视网膜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

    韩锋猛地捂住眼睛,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那股无形的阻力比在皇陵时更凶,像有双看不见的手掐住他的识海,顺着天机之眼的脉络往死里绞。

    他咬得牙龈发腥,勉强稳住身形,指甲在樟木箱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这鼎里的东西,连相术都不能轻易窥探。

    "砰!"

    铁门被踹开的巨响让他浑身一震。

    沈墨白的声音裹着冷笑飘进来:"陈叔说有人溜进来,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话音未落,韩锋已经猫腰钻进货架与墙壁的缝隙。

    他贴着冰凉的砖墙,能清晰听见沈墨白皮靴碾过碎纸屑的声响,还有白雪裙摆擦过货架的窸窣。

    "找仔细了。"沈墨白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韩锋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龙涎香混着烟草的味道。"那尊鼎要是出了事,你们拍卖行这个月的安保费,我沈家一个子都不会多给。"

    陈叔的声音带着颤:"少少东家放心,小的刚锁门时还检查过,绝对没人动过——"

    "动没动过,看气数就知道。"白雪突然开口,嗓音像淬了冰的刀刃。

    韩锋看见她涂着暗红甲油的手指划过樟木箱盖,眼尾的泪痣随着目光眯起而绷紧。

    她是黑市最顶尖的鉴定师,八品相师的气数感知比寻常人敏锐十倍——真鼎的气数活似一团火,此刻正烧得她瞳孔发亮。

    韩锋的虎符残片在袖中灼得发烫。

    他盯着白雪抬起的手,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要她掀开箱盖,所有计划都得泡汤。

    可就在那指尖要触到箱锁的瞬间,储物间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沈少!

    沈少!

    前台说有位要见您,说是关于玄鸟鼎的私人交易——"

    沈墨白的皮鞋声顿住,接着传来不耐烦的嗤笑:"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这时候来搅局?"他扯了扯袖扣,转身时衣摆扫过韩锋藏身的货架。"陈叔,守好这里,敢放跑半个人,你儿子的赌债我沈家可不管了。"

    脚步声渐远,陈叔擦汗的动作在韩锋视野里晃成一片。

    直到铁门重新锁上的"咔嗒"声响起,韩锋才扶着货架站直,后背的衬衫早被冷汗浸透。

    他摸了摸袖中残玉,那灼烧感还未退尽,像是在提醒他刚刚的危机有多险。

    刚要再去看鼎底的丝帛,储物间角落突然传来极轻的动静。

    韩锋瞬间屏息,顺着声源望去——靠墙的通风管道口,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猫着腰钻进来。

    月光从气窗漏下,照出那人身后垂落的墨绿发带,是沈墨白的贴身侍女林月。

    她的呼吸声比猫还轻,可手指却在发抖。

    韩锋看着她踮脚走到樟木箱前,从腰间掏出块半透明的玉简。

    那玉简泛着幽蓝的光,表面刻着螺旋状的纹路,和皇陵活祭锁链上的某个环扣竟有三分相似。

    "果然是她。"韩锋眯起眼。

    之前他就怀疑沈墨白身边有内鬼,却没想到这内鬼会是最不起眼的侍女。

    林月的指尖在鼎底摸索片刻,找到暗格里那个极浅的凹痕,将玉简轻轻按了进去。

    玄鸟鼎突然泛起幽蓝的光。

    云雷纹里的气数活了过来,顺着鼎身游走,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光阵。

    林月的额头渗出细汗,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韩锋的天机之眼不受控制地张开,竟看见那光阵里闪过几个熟悉的符号——正是皇陵地宫石门上的机关纹路。

    "激活钥匙"他喉间发紧。

    沈墨白显然不知道林月的小动作,否则不会留她单独行动。

    而这枚玉简,怕是打开玄鸟鼎真正秘密的关键。

    他盯着玉简上的纹路,在心里快速描摹,连指甲掐进掌心都没察觉。

    "叮——"

    玉简突然发出脆响,光阵"啪"地碎裂。

    林月猛地抬头看向气窗,又匆匆将玉简塞回腰间,转身时带倒了角落的木箱。

    韩锋借着她慌乱的刹那,迅速退到通风管道口,在她跑出储物间的瞬间,闪身钻了进去。

    管道里的霉味比储物间更重,韩锋却顾不上这些。

    他摸出手机快速拍下玉简纹路,指尖在屏幕上颤抖——这东西,足够让他破译出活祭阵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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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突然响起的女声让他手一抖。

    陆小棠举着工作灯站在管道出口,发梢还沾着拍卖厅的金粉。

    她看见韩锋苍白的脸色,瞳孔微缩:"您是不是又用了天机之眼?"

    韩锋扯出个笑,刚要说话,远处传来拍卖厅特有的倒计时铃声。

    他侧耳听了听,脸色骤变——那是沈墨白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优雅,却藏着几分志在必得的冷:"各位,接下来要拍卖的,是我们沈家为本次盛会特别准备的——玄鸟鼎。"

    陆小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拍卖厅的聚光灯已经亮起。

    展台上那尊伪鼎在灯光下泛着贼光,可台下的富豪们却举着号牌,眼睛里燃着贪婪的火。

    韩锋攥紧手机,袖中虎符残片的温度渐渐平复。

    他望着拍卖厅方向,嘴角勾起抹冷笑——沈墨白以为用赝品就能瞒天过海?

    等他复原了玉简纹路,这尊真玄鸟鼎,怕是要成为沈家的催命符。

    "陆小姐。"他转身看向还在发愣的陆小棠,眼神突然变得锋利如刀,"帮我个忙,去后台调份今天的监控。

    要陈叔下午三点以后的所有行动轨迹。"

    拍卖厅的水晶灯将鎏金穹顶照得晃眼,韩锋顺着廊柱阴影挤到前排时,沈墨白正握着话筒,指节扣在展台上那尊玄鸟鼎的云雷纹上。

    伪鼎的铜色泛着不自然的贼光,在聚光灯下像块被反复擦拭过的破铜——这与他在储物间摸到的那尊真鼎截然不同,后者的青铜色是沉淀千年的沉稳,连纹路里都凝着岁月的厚重。

    "此鼎乃我沈家耗费三年从海外寻回,经十位专家鉴定,确系西周宣王时期礼器。"沈墨白的声音裹着恰到好处的矜贵,眼角余光扫过台下举牌的富豪,"起拍价三千万。"

    "等一下。"

    韩锋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拍卖厅的喧嚣里。

    所有人转头时带起的风掀起他的衣角,沈墨白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位先生有何指教?"沈墨白扯出个笑,喉结却在颤抖——他认得这张脸,三天前在潘家园,这小子用半块虎符残片截胡了他看中的唐俑。

    韩锋往前走了两步,鞋底碾过地毯上的金粉。"沈少这鼎,是赝品。"

    满场倒抽冷气的声音比拍卖槌还响。

    沈墨白的瞳孔骤缩成针尖,白雪原本端着红酒杯的手顿在半空,杯壁上的冷凝水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凉得她指尖发僵。

    "笑话。"沈墨白的笑里浸了冰碴,"我沈家的鉴定团队——"

    "沈少的团队,怕是只鉴定了赝品。"韩锋打断他,指尖点向展台上的鼎足,"真玄鸟鼎的铜绿是自然矿化,呈层叠状附着,您这尊的铜绿却像用酸蚀法速成的,边缘毛躁,用指甲一刮就能掉。"他屈指轻叩鼎身,"再听声音,真鼎是沉哑的嗡鸣,您这尊——"指节叩响的刹那,清冽的脆响在厅内回荡,"倒像敲在新铸的铜盆上。"

    台下有人举起放大镜凑近鼎身,刮了刮铜绿,果然掉下细碎的粉末。

    沈墨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瞥见白雪冲自己使眼色,喉结动了动,强压下怒火:"这位朋友,空口无凭——"

    "纹饰走向也不对。"韩锋绕着展台踱步,天机之眼在眼底微烫,"西周玄鸟纹讲究'首反顾,尾上卷',您这尊的玄鸟尾巴是直的,倒像是照着民国仿品描的。

    最妙的是这铸造痕迹——"他指着鼎腹一道极浅的线,"真鼎用范铸法,会有自然的合范痕,您这尊的痕迹太规整,分明是现代失蜡法的产物。"

    "够了!"沈墨白猛地拍响展台,话筒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他绕过展台逼近韩锋,西装下摆扫过展柜玻璃,"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指摘我沈家的藏品?

    保安——"

    "沈少。"白雪突然出声,指尖抚过颈间的翡翠项链。

    她踩着细高跟走到两人中间,发间的珍珠发饰随着动作轻晃,"既然这位先生质疑,不如由我来验证。"她抬眼看向韩锋,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暗红,"我是黑市'金睛阁'首席鉴定师白雪,八品相师。"

    韩锋的虎符残片在袖中微微发烫。

    他盯着白雪指尖凝聚的青色气团——那是相师施展"气运探测术"的征兆。

    真鼎的气运本应如炽烈篝火,可白雪的气团却诡异地扭曲着,像要将某种更浓烈的气数遮掩住。

    "白小姐这是要"韩锋眯起眼,"遮掩真鼎的气运?"

    白雪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的气团刚触到伪鼎,韩锋便看见空气中浮起几缕若有若无的黑气——那是真鼎气运被强行压制的痕迹。

    沈墨白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终于反应过来:韩锋能看穿白雪的手段,说明这小子的相术境界绝不只是表面的四品!

    "检测结果。"白雪的声音发紧,气团"啪"地碎裂,"此鼎气数纯和,确系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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