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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2章 攻心计一
    风雪里的呐喊还在往山顶撞,我站在山脚那道特意留出来的“生路”前,看着骑兵团的弟兄们把草想的那几句骂词喊得山响。

    突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从头顶传来,绝非零散之音,而是几十匹战马踩着积雪冲下的轰鸣,好似闷雷在头顶炸开,震得我耳鼓生疼。

    “来了!”石的大嗓门在我耳边猛地炸开,如同平地惊雷。他手里那把一米五的砍刀已经利落地扛到肩上,络腮胡上的雪渣被他粗重的呼吸吹得簌簌掉落,在惨白的雪地上格外显眼。

    我赶忙眯起眼,迎着肆虐的风雪往山上瞅去。

    只见几十个黑影如鬼魅般裹着风雪迅猛冲下,领头的正是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统领,他手中的长矛在熹微的晨光里闪烁着森冷的光,宛如一条吐着寒光的毒蛇。

    他身后的人显然已急红了眼,全然不顾阵型,像一股汹涌的黑潮,直直朝着我们留出的缺口扑来。

    “虫,骑兵团撤到两侧!”我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扬声喊道,“让他们进来!”喊声瞬间被风雪吞噬了大半。

    虫立刻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哨音在风雪中传出老远。

    四百多骑兵整齐划一地勒转马头,朝着两侧的树林迅速退去。

    马蹄高高溅起的雪沫子,如同纷飞的玉屑,混着弟兄们的吆喝声,不过眨眼间,就把那道缺口让了出来。

    而夜和瑶连夜搭好的木栅栏,早已在缺口两侧立成了扇形,恰似张开血盆大口的钳子,静静等待着猎物撞进来。

    我两眼死死盯着山顶,那些冲下来的人影裹挟着风雪,犹如一场铺天盖地的雪崩,“崩崩崩”的马蹄声沉重有力,震得脚下的雪地都跟着剧烈颤抖。

    这阵仗惊得林子里的寒鸦“噗嗤噗嗤”慌乱乱飞,扑腾着翅膀在阴沉的天空划过一道道黑影;野猪、野兔之类的小兽被这股凶煞之气逼得四处奔逃,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凌乱的脚印;连一向沉稳的狼大,都警觉地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在这肃杀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正看得发怔,后领突然被人一把狠狠揪住,胳膊也被死死夹住,疼得我一哆嗦。

    扭头一看,原来是巧儿。

    她力气大得惊人,像拎小鸡似的拖着我就往前跑,边跑边急吼吼地喊:“少主!你哪能还杵在这儿啊?危险!”

    我整个人都懵了,被她夹在那宽大的臂弯里,只能歪着头艰难地看向战场。

    风雪里,石骑着那匹棕色踏月马,马蹄扬起的雪雾好似他的披风。

    他手里那柄一米五的青铜刀在黯淡的光线中泛着幽冷的光,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横刀挡在缺口前,见我被拽着跑,扯着嗓子大喊:“族长!你咋还在这儿晃悠?他们就下来几个小崽子,值当你盯着?快撤!”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吁——”的一声悠长马嘶,紧接着是“当当当当”密集的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响亮。

    原来是骑兵团的弟兄们已经在缺口两侧迅速列好了阵,刀枪出鞘,寒光闪烁,就等那些人自投罗网。

    虫稳稳地勒住马,隔着漫天风雪朝我大喊:“族长!不能站前面!太危险!这阵仗咱们见得多了,你往后退退!”

    巧儿的胳膊勒得更紧了,我被她半拖半架着往后艰难挪动,可眼睛却像被钉住了一般,死死黏在那片混乱的战场上。

    能清晰地看到,领头的大胡子骑在一匹黑马上,黑马的鬃毛在风中肆意飞舞。

    大胡子手里的长矛挥得呼呼作响,带起的风声犹如鬼哭狼嚎。

    他嘴里“嘎巴嘎巴”地骂着,那动静不用细听也能猜到,多半是咒我们雨族人来送死。

    他身后的雪幕里影影绰绰,看不清究竟跟了多少人,只觉得一片黑压压的,如潮水般随着马蹄声不断往前涌,那股压迫感仿佛要将整个雪地吞噬。

    就在这时,虫在马上哈哈大笑,一声“来吧!”喊得响亮,随即猛地一夹马腹,提着青铜剑直朝大胡子冲去。

    一旁的石也动了,提着一米五的砍刀,驱动棕色踏月马,朝大胡子身后人群砍去。

    骑兵团的忠、勇、猛、无、比、奔雷等连长也纷纷驱马上前,在雪幕中散开,手中青铜剑寒光闪烁。

    刹那间,雪地里一片混乱。

    虫与大胡子的黑马绞在一起,长矛与青铜剑碰撞的脆响夹杂着风雪声传来。

    石的砍刀起落,雪沫飞溅,身后人群顿时大乱。

    忠、勇他们在雪幕中穿梭,青铜剑寒光不时闪现,马蹄声密集如鼓点。

    我被巧儿拽到更远处,雪地里的厮杀,连同风雪中的兵刃声、喝骂声,仿佛钉在了我眼里。

    直到一处地势较高且隐蔽的巨石后,她神色紧张,赶忙说道:“少主,这儿相对安全,您可千万待好咯!”

    我的目光立刻死死钉在战场中虫和大胡子的拼杀上。

    大胡子骑在黑马上,凶神恶煞般双手紧握长矛,朝虫胸口猛地刺去,那架势好似要把虫戳个对穿,带起一片雪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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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反应迅速,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猛地向右一斜,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青铜剑往左狠狠一撩,直逼大胡子持矛的手臂。

    大胡子一击未中,肩头擦破,疼得他大吼一声。

    紧接着,他手臂一抡,长矛自上而下,朝虫头顶狠狠劈下。

    虫急忙驱使战马往左一闪,长矛擦着他后背戳进雪里,溅起的雪块四处飞散。

    虫瞅准大胡子长矛陷在雪里的空当,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向前猛冲,同时高高举起青铜剑,朝大胡子脖颈狠狠砍去。

    大胡子见势不妙,急忙松开长矛,身体向右一倒,几乎贴在马肚子上。

    虫这一剑虽被大胡子躲开,却因用力过猛,剑刃斜砍在大胡子坐骑侧身。

    刹那间,马的侧腹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如喷泉般“唰”地涌出,溅得大胡子浑身是血,眨眼间成了个血人。

    见此情景,我的心猛地一揪。

    大胡子一抹脸上的血,驱使发狂的马“嗖”地往后翻滚。

    此时他浑身浴血,却仍不甘心,驱马上前,举着长矛朝虫狠狠刺去。

    虫眼疾手快,一剑劈下,“咔嚓”一声,大胡子的长矛竟被硬生生劈断,断裂的矛尖翻滚着落在雪地上。

    大胡子见状,急忙从腰间拔出几把骨刀,“咻咻”地朝虫射去。虫侧身一闪,巧妙躲过骨刀,随后一拍马身,跳下雪地,手持青铜剑朝大胡子奋力挥去。

    大胡子见骨刀落空,面露狰狞,从雪地抄起带血冰块朝虫砸去。

    虫侧身躲过,趁其收手,迅猛欺身。

    大胡子抽出短骨刀抵挡,与虫的青铜剑碰撞出火星。

    几个回合后,大胡子力弱,虫一脚踢飞他的骨刀,顺势一脚将大胡子踹倒,接着狠狠踏住他的头,把他的脸摁进雪地。

    此时大胡子全身沾满马血,在阳光下红得刺眼,他挣扎着,雪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转头看向石那边。

    他挥舞着一米五的砍刀,每一下都带着千钧之力,砍进大胡子身后的人群。

    砍刀起落间,血雾随着挥动喷溅而出,与四周飞扬的雪雾混在一起,冷空气中弥漫着愈发浓重的血腥味儿。

    就在这时,狼二突然“嗷呜”一声长嚎,带着两头母狼如疾风般朝着那些翻身下马、四散逃跑的食人族驯兽部人追去,骑兵团兄弟见状,呼喊着挥舞手中青铜剑追进树林。

    而狼大则静静地站在我身旁,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嘴里时不时“呜呜呜——”地吼上两句,似在为狼二它们助威。

    此时,风雪似乎小了些,原本如注的雪花渐渐稀落,阳光努力从云层缝隙中挤出来,洒下几缕金黄,给雪地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时间仿佛在这短暂的停歇中凝固,战场上弥漫着血腥与紧张交织的气息。

    不一会儿,只见虫提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大胡子,一边朝我走来,一边大声喊道:“族长,瞧瞧——这杂碎估摸是个统领级别的人物!”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清晰脚印。

    大胡子脑袋耷拉着,显得有气无力,头发和胡子上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滴答滴答”一滴滴落在雪地上,洇出一片片深色印记。

    我微微点头,刚打算上前查看,巧儿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轻轻摇头道:“少主,危险,你看他即便被虫大哥制住,瞧那身板,估摸着还留着一身蛮力呢。”

    虫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伸手抓住大胡子身上染血的兽皮,用力一扯,“哗啦”一声,兽皮被撕成几块。

    他动作干脆利落地用其中一块兽皮反手将大胡子的双手绑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咧嘴笑道:“族长,放心吧,没事了。”

    我听完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思绪纷飞。——“若这大胡子真是统领级人物,以我对这类野人的了解,必定是个热血冲动的莽夫。草的激将法已然奏效,让他们按捺不住冲下山来,那何不再加把劲,彻底击垮他们的心理防线?”

    我抬手摸了摸已有胡茬的下巴,暗自思忖,“虽说我方眼下有六七千人,可食物储备着实有限,经不起长期消耗。

    但如果运作巧妙,借着眼前这个机会,说不定能兵不血刃地瓦解他们。

    不妨好吃好喝地款待这些俘虏,营造出一种假象,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人数远不止六七千,而是多达一万五千多人。

    再适时亮一亮兵器,全方位展示咱们的武力,给他们摆上一顿丰盛至极的酒肉盛宴。等宴会结束,让他们带些咱们本就所剩不多的口粮回去。

    反正此次他们下来的人不多,能带回去的肉和酒的量也有限。

    如此安排,效果想必惊人。他们回到山上,目睹己方凄惨的处境,再回想起咱们这边呈现出的 “富足” 模样,定会心生绝望。

    那些低层士兵,见到他们的统领都受到这般招待,又听闻我们实力强劲,还看到带回去的食物,恐慌定会在他们之中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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