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是被腕间灼烧感烫醒的。
灵田晨雾未散,她蜷在田埂上,翡翠镯贴着皮肤的地方红了一片。
抬手凑近看,镯子内侧浮起团白雾,雾里影影绰绰是幅地图——七颗红点像星子嵌在上面,最左边那颗正一明一暗地闪,像有人在敲摩斯密码。
她手指抖了抖,镯子突然一凉。
那红点亮得更急,雾气里飘出丝若有若无的青苔味,和梦里井底的味道一模一样。
"阿檀?"
顾沉砚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
苏檀惊得差点栽进灵泉,手忙脚乱把镯子往袖子里塞。
她记得昨夜和顾沉砚坦白了镯子的事,可真要让他看见这会动的地图......
"我在收拾山货!"她扯着嗓子应了句,快速蹲下身摘了把灵田黄瓜塞进竹篮,又抓了把野莓揣进兜里——这是给顾小满的,得显得自然。
出空间时顾沉砚正倚在院门口,军绿外套搭在臂弯,见她出来便把外套往她肩上一披:"周大队长说今个儿集上有粮票换布票的贩子,我陪你去。"
苏檀盯着他军靴上沾的泥,想起昨夜他说"陪你去闯"的话,喉咙发紧。
她把竹篮往他怀里一塞,压低声音:"等会到了镇西老槐树下,你帮我挡着点。"
顾沉砚没多问,只把竹篮提得更高些,挡住她的手。
老槐树下,苏檀假装挑黄瓜,另一只手悄悄把报纸垫在镯子上。
翡翠镯贴着报纸发烫,雾气渗进纸里,地图的轮廓慢慢显出来。
她余光瞥见顾沉砚背着手站在五步外,军帽压得低低的,有贩子凑过去搭话,他只淡淡回:"等我对象挑完。"
拓完地图的报纸被苏檀揉成一团塞进口袋时,顾沉砚刚好买了两个烤红薯递过来。
红薯皮烤得焦脆,他掰了块软乎的塞进她手里:"刚才听见卖山货的老张头说,北边山里最近有野物往村外跑,像是被什么吓着了。"
苏檀咬着红薯,喉咙里的甜被压成了苦。
回村时天擦黑了。
苏檀找了个"帮赵六叔修纺车"的由头,揣着报纸摸到木匠铺。
赵六叔正蹲在院里磨凿子,见她来也不抬头:"昨儿顾小子送来的木料,是好料子。"
苏檀把报纸展开铺在他脚边。
老人的凿子"当"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报纸,指腹擦过地图上的红点:"地脉星图......我二十岁给财主家修祖坟时见过,刻在墓门顶上。"他抬头看她,眼里像燃着两把火,"你从哪弄来的?"
"山......山洞里捡的。"苏檀扯谎时耳尖发烫。
赵六叔没追问,转身进了屋。
再出来时手里多本手抄本,纸页发黄卷边,封皮写着"青竹沟志"。
他翻到中间一页,手指点在个模糊的标记上:"灰鹰崖。"
苏檀凑近看,那页画着座鹰嘴似的山崖,旁边写着"盗匪藏金处,洪武二十三年封"。
"这红点的位置,和灰鹰崖的地脉走向......"赵六叔的手指在报纸和手抄本间来回比,"分毫不差。"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二狗喘着粗气冲进来,猎刀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苏知青!
顾大哥!
灰鹰崖出怪事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我今个儿去后山套兔子,天没黑就听见崖下有动静,像是有人敲铜盆!
我爬树一看,崖底石头缝里往外冒绿光!"他压低声音,"最邪门的是,平时见人就咬的野猪群,今儿全跪在崖脚下,头都不敢抬!"
苏檀和顾沉砚对视一眼。
顾沉砚伸手把她往身后带了带,指节捏得发白:"你确定是灰鹰崖?"
"我套兔子的夹子就在崖下第三棵松树上!"陈二狗急得直跺脚,"还有!
我闻见那绿光里有股味,像......像灵泉水泡过的野莓!"
苏檀的镯子突然又烫起来。
她摸了摸腕间,想起昨夜守门人说的"该你还债了",想起灵泉水面那幅地图。
灰鹰崖的红点还在她梦里闪,像团火要烧穿眼皮。
顾沉砚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有层薄茧,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暖得烫人:"我去借李三槐的骡子。"
"我带猎刀!"陈二狗转身就跑,猎靴踩得地上的碎木屑乱飞。
赵六叔把那本《青竹沟志》塞进苏檀怀里,凿子往腰带里一插:"我会修机关。"
夜色渐浓时,苏檀站在院门口,看顾沉砚把铺盖卷绑在骡背上,看陈二狗往布包里塞了五六个玉米饼,看赵六叔检查着怀里的罗盘。
风卷着山雾扑过来,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地图,又摸了摸腕上的镯子——那颗红点还在亮,亮得像要把黑夜烧出个洞。
顾沉砚走过来,往她手里塞了颗硬糖:"我带了手电。"
苏檀把糖含进嘴里,甜丝丝的。
她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风响。
灰鹰崖的绿光还在陈二狗的描述里晃,镯子的热度透过袖子渗进骨头。
她知道,这一夜,有些事必须见个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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