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把药罐从灶上拎下来时,水蒸气模糊了眼眶。
苏建国蜷在土炕上咳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她舀了半碗褐色药汁,转身时翡翠镯蹭过陶罐——灵泉在空间里翻涌,她指尖悄悄探进袖口,沾了两滴泉水混进药碗。
"爸,喝药。"她蹲在炕边,捧碗的手稳得像块石头。
苏建国浑浊的眼睛抬起来,喝到第三口突然顿住:"檀檀,这药......怎么甜丝丝的?"
苏檀心尖颤了颤。
原主记忆里,父亲从前总把糖块塞她口袋,自己却连块糖精都舍不得买。
她扯出个笑:"村头张婶给了点蜂蜜,我加了半勺。"
苏建国喝光药,竟靠在枕头上闭了眼:"檀檀,爹这两天......能听见鸟叫了。"
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过,苏檀喉头发紧。
她摸黑去井边洗药碗,翡翠镯贴着腕骨发烫——空间里的灵泉井,水位又涨了寸许。
三天后,林婉如的信到了。
顾沉砚捏着牛皮纸信封推门进来时,苏檀正给父亲补袜子。
信封边角磨得起毛,邮戳是省城供销社。
"表姐说档案科老周头记着你爸的事。"顾沉砚把信推过去,"他翻出当年被压下的检举信副本,夹在账本里藏了十年。"
苏檀拆信的手在抖。
泛黄的信纸上,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青竹沟粮站月调粮量突增三倍,查得'天字号计划'批文,落款王德全......"
"王德全?"她猛地抬头,"省供销社那个副主任?"
顾沉砚点头:"上月我在军区听老首长提过,他分管西南粮贸,手伸得比算盘珠子还精。"
院外突然响起咳嗽声。
周大队长扒着门框,烟袋锅子在裤腿上敲得咚咚响:"小苏啊......听说你要带老苏头去县城?"
苏檀把信塞进柜底,转身时笑得甜:"周叔,我爹这病拖不得。"
"不是叔拦你......"周大队长搓着粗糙的手掌,"前儿沈翠娘被带走时,那眼神跟狼崽子似的。
你要真把老苏头的事捅到县里......"
"周叔可记得十年前?"苏檀打断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柜角,"我爸在信里写,青竹沟那年多调的两万斤粮,最后进了谁的麻袋?"
周大队长的烟袋"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后背浸出冷汗——那年他当小队会计,确实替老文书点过几车"公粮",后来全没了下文。
"我爹要是死在青竹沟......"苏檀蹲下身,盯着他发白的鬓角,"怕是要有人,陪他睡后山那片老林。"
周大队长喉结动了动,捡起烟袋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明儿我让柱子套牛车,送你们。"
苏檀望着他佝偻的背影,把柜底的信又往深处推了推。
复诊那天起了薄雾。
顾沉砚骑车载着苏建国走在前头,苏檀挎着竹篮跟在后面。
出村二里地,她听见顾沉砚突然低喝:"抱紧!"
后面的卡车鸣着喇叭冲过来,车头歪歪扭扭直撞他们后轮。
顾沉砚猛打方向,自行车栽进路边草窠。
苏檀扑过去时,看见卡车里跳下两个戴草帽的男人,手里攥着明晃晃的铁棍。
"檀檀带爸跑!"顾沉砚把苏建国往她怀里一推,反手扣住冲过来那人的手腕。
骨头错位的脆响混着闷哼,另一个男人举棍要砸,被他一脚踹中膝盖,当场跪了。
苏檀护着父亲退到树后,看见顾沉砚从那人兜里掏出张纸。
纸上墨迹未干:"解决苏建国,不留活口。
影门西南处。"
"影门?"她想起沈翠娘包袱里那封"影门主事"的信,后背发凉。
顾沉砚把纸叠好塞进她手里,指腹蹭过她发颤的手背:"去县城找陈医生,我把人捆了送公社。"
苏檀抱着父亲上牛车时,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纸。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模仿生手写的——但右下角那个墨点,圆得像滴灵泉水。
她摸了摸腕上的翡翠镯,突然想起沈翠娘尖叫时的脸:"他们说旧人不除,新人难立!"
夜风掀起车帘,苏檀把纸塞进贴胸的口袋。
等回到青竹沟,她得去趟村东头老槐树下——那里埋着她去年秋天埋下的,半瓶用灵泉泡过的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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