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鱼目光移向陈牧野，镜片后的眼睛微眯，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队长……”林七夜喃喃道。
林七夜脑子有点过载。
他亲眼看着陈牧野消失，红缨和吴湘南也说他死了，和沧南一起，可是现在……
如果陈牧野死了，那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谁？
“七夜，好久不见。”陈牧野看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队长……你……诈尸了？”林七夜愣愣的开口。
姜昭：……
陈牧野：……？
这话对吗？
“聊聊吗，七夜。”姜昭看了眼愣着的林七夜，笑眯眯的又问了一次。
林七夜愣愣的转头，看了眼站在一起的姜昭和陈牧野，回过神来，思索片刻，点头。
“那个，我……”安卿鱼举起一只手，乖巧的眨眼，盯着几人。
最主要还是盯着姜昭和陈牧野看。
尤其是对死而复生的陈牧野，两眼都在放光。
“哦，差点把你忘了。”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姜昭就记起来，姜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眯着眼凑近，凑到他面前。
安卿鱼放下手，上身往后仰了一下，无措的眨了眨眼，垂眸看着姜昭。
离的有点近了。
漩涡在后面咬牙切齿，就差撸着袖子上去拉开两人了。
凑近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来那股奇怪的感觉是从哪来的，直起身，侧眸看了林七夜一眼。
“你也来吧，正好我有事情想问你。”
说完，带着林七夜走出去。
安卿鱼后知后觉有些不妙。
他刚刚是不是就不应该出声？
……
姜昭和林七夜并肩走在阳光精神病院中央的空地上，安卿鱼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假面几人站在走廊上，盯着三人看。
陈牧野想见司小南，李医生做不了主，给叶梵打了个电话，带着陈牧野去斋戒所找人去了。
病院里没什么东西，四周都是白花花的墙壁，只有庭院中间种着一棵树。
假面七人站在檐下，漩涡轻啧一声，小声嘟囔。
“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听吗？”
为什么还不要他们跟上去。
“昭昭有她自己的理由。”王面盯着姜昭的背影，轻声说。
……
“这一年过的还好吗？”姜昭问他。
“……还可以。”林七夜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点头。
“恢复的怎么样？”
“还可以。”林七夜抿唇。
姜昭听着两次一模一样的回答，侧眸看他一眼，嘴角带笑。
“嗯，都能打群架了，看来确实恢复的不错。”
林七夜：……
林七夜默不作声的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姜昭看他不说话，哼笑一声。
“一年前，在沧南，你要杀洛基，我拦下了你。”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姜昭缓缓开口。
林七夜紧抿着唇，安安静静的听着，只有微微颤动的眼表明他的情绪。
“你当时说，我要杀洛基，可以，但那个不行。”林七夜想起她当时跟他说的话，还是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那个不行？”
跨越了一年的时光，林七夜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管是本体还是分身，都是洛基，为什么独独那时候在他眼前的那个不行？
“嗯……”
姜昭沉吟片刻，似乎在想要怎么跟他解释。
“简单来讲就是，你最后看见的那个洛基，是我的人。”
“……谁是你的人？”
“谁是你的人？！”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和林七夜有些迟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姜昭莫名恍惚了一下。
没管脑中炸毛的声音，姜昭看着林七夜，微笑着重复了一遍。
“洛基，最后你要杀的那个洛基。”
“……那之前那个呢？”林七夜停下来，皱眉看她。
“对啊，亲爱的洛基先生，那个你弄死了没？”姜昭一边回答林七夜，一边在脑中提问。
“死了。”洛基没好气的在脑中回答，冷哼一声，“不让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联系你。”
“哎呀，真不愧是伟大的诡计之神。”姜昭笑眯眯的夸赞。
“好厉害呀！区区蝼蚁怎么能斗得过我们伟大的洛基大人呢！”
洛基哼笑一声，心情明显好起来，没继续回话，应该是忙其他事去了。
林七夜还在等姜昭回答。
“那个啊，死了。”得到洛基准确的回答，姜昭轻描淡写的对林七夜说。
“？”林七夜疑惑脸，“死了？”
姜昭点头。
“被站在你这边的洛基杀死了？”林七夜脑子飞速转动，差点跟不上姜昭的思维。
姜昭再次点头。
“那你今天来，是想做什么？”
单纯的跟他解释为什么当时拦着他，不让他杀洛基吗？
“这个一会儿再跟你说。”
姜昭回头，看向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安卿鱼，笑眯眯的朝人招手，示意他过去。
安卿鱼眨眨眼，轻抿了下唇，手心出了一点汗，莫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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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鱼走过去，表情乖巧。
“你叫安卿鱼，对吗？”姜昭面上带笑，表情温和，问他。
安卿鱼点头。
“沧南人？”
安卿鱼继续点头。
“十年前那个时候你不在沧南？”姜昭继续问。
安卿鱼再次点头。
“你在食堂废了那几个囚犯的那招，给我看看。”姜昭笑眯眯的继续说。
安卿鱼依然点头。
……？
等等……
点完头，安卿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抬起头，懵懵的看向姜昭。
她刚刚说了什么？
他刚刚点头答应了什么？
姜昭依旧笑眯眯的盯着他看，也不催促，也不解释，似乎刚刚说的话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安卿鱼终于知道刚刚在房间里心中升起的那股不妙的预感是从哪来的了。
斋戒所有夫子坐镇，里面也放有压制禁墟的镇墟碑，但部分禁物却可以无视镇墟碑，照常使用。
所以所有进入斋戒所的囚犯，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搜身检查。
但他不一样。
他的身体里，有一件禁物，刚好可以无视镇墟碑。
可以说，安卿鱼是这个斋戒所中，除了姜昭他们，唯一一个拥有禁物的人。
而他，刚刚使用这件禁物，废了十数个囚犯。
当时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被姜昭明晃晃的提出来。
安卿鱼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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