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
她吗？
谁在造谣啊？
她要起诉他。
“……你有点冒昧了。”沉默半晌，姜昭语气诚恳。
再不满她成了他小姨，也不能这么诅咒她吧？
“可假面小队在渔村全队覆灭，只剩下王面一人，这是所有守夜人都知道的事情。”林七夜语气平静，看着姜昭。
“你说什么？！”姜昭两步上前，一把揪住林七夜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
“什么全队覆灭？”
林七夜顺着姜昭的力道弯腰，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林七夜盯着姜昭，细细看过去。
恍如隔世。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几人转头看去，城门附近，火光冲天而起。
“出事了。”姜昭低声呢喃一句，松开林七夜，看了他一眼，“先帮忙，跟你回来的那群大军是假的，现在估计已经和城内羽林军起了冲突。”
话落，姜昭头也不回的往城门方向而去，克洛伊紧随其后。
林七夜愣了一下，跟他一起的大军是假的？
她怎么知道是假的？
那真的呢？
没时间反应，跟着两人的身影往城门方向跑。
*
一切事毕。
姜昭在城墙废墟边找到了浑身是伤的霍去病，外面的盔甲被脱掉，只剩下沾着血的灰袍。
姜昭走近，掏出一瓶丹药，想了想，又放回去，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你有受伤吗？”看见姜昭在自己面前蹲下，霍去病先开口问。
姜昭摇摇头，伸出手，指尖轻轻按上他身上的伤，霍去病垂眸看着，没动作。
白光闪过，霍去病身上的伤瞬间愈合，剩下带着伤口和血迹的衣服。
身后，一群身着盔甲的人走近，为首的将军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霍去病身上。
霍去病面不改色的听完，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站起身，对着传令官行礼。
“臣即刻进宫。”
“我不去。”姜昭扯了下霍去病的衣摆，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小声说。
不管那个人说的是真是假，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而且……
姜昭看了眼林七夜，他似乎和她记忆中的林七夜不太一样，好像老了一点。
“那你和玉武他们一起回侯府。”霍去病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低声回道。
姜昭点头，目送霍去病几人离开，詹玉武几人在收拾残局，姜昭看了一眼，自己一个人走到远处，坐在石头上沉思。
林七夜说假面小队在渔村全队覆灭，只剩下王面一人，但渔村时间闭环已经消失，陈阳荣和那只巨兽也已经死了，她亲自动的手，不可能出差错。
况且，弋鸳还在她手里呢。
姜昭捻了下指尖，细细思索。
这个林七夜看起来，也并不像她记忆中的样子，要非说有什么不同，这个林七夜要沉稳一点。
想通了什么，姜昭抬眸，眨了下眼，站起身，具体的还得等和林七夜谈过才知道。
姜昭刚站起身，没走两步，脑子里突然“叮——”的响了一声。
脚下一顿，站在原地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才继续往前走。
……
“林七夜。”姜昭站在城门口，叫他。
林七夜顿了一下，跟旁边跟着的人说了什么，然后朝着姜昭走过来。
“聊聊吗？”姜昭微笑着看着他。
林七夜点了下头。
“我也想聊！”旁边，克洛伊探头。
“一会儿跟你聊。”姜昭笑眯眯的摸了下她的头，说。
姜昭和林七夜往旁边走了几步，她看着林七夜，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今年多少岁？”姜昭突然问。
“25，快26了。”林七夜答。
林七夜看着姜昭，他确信自己不认识她，但是那个时候，他下意识的就叫出了这个名字，而且，他潜意识里信任她。
为什么？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未来的克洛伊和我定下了圣约，我就过来了。”
“叶梵死了吗？”沉默一会儿，姜昭突然问。
“……嗯。”林七夜愣了一下，点头。
姜昭点头，所以，这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林七夜。
“叮——”
脑海中，声音再次响起。
姜昭顿了一下，看向林七夜，微微一笑，想了一下。
“林七夜。”
“嗯？”林七夜下意识应声。
姜昭一时卡壳，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了眼旁边的克洛伊，脑子一抽，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做的很好。”
在她说完后，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林七夜：……？
姜昭：……
救命，她在说什么东西？
想死。
看了眼林七夜的脸色，姜昭强装镇定，拍了拍他的肩。
“好了，我还有事，你去忙吧。”
说完，转身就走，因为太着急，脚下还踉跄了两下。
林七夜看着姜昭的身影，看着她踉跄两下，下意识伸手要扶一下，看她自己站好，又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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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知怎么，笑了一声。
姜昭：……耶兰得建议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谁都好，赔她一点吧。
看着姜昭离开，林七夜收回视线，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捂着头踉跄一下，脑中突然多了一段记忆。
他在东京，捡到了一把剑。
……
慌不择路的跑了，连克洛伊都没顾上，算了下方位，直接一头扎进了侯府。
侯府门卫：……什么东西进去了？
然后撞上了刚回来的霍去病。
“怎么了，慌不择路的？”霍去病单手扶住她，看了眼她身后，皱眉。
“没什么。”姜昭摆手。
“叮——”
又响了一声。
姜昭顿了一下，转头抬眸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和她对视两秒，脑中闪过什么，扶着她小臂的手紧了一点，喉结滚动两下。
“你要走了，是吗。”霍去病低声问她，语气笃定。
“……应该是的。”姜昭张了张嘴，点头。
霍去病垂眸，久久的注视着她，“你不是说，是来救我命的吗？”
为什么又要走呢？
“抱歉。”沉默半晌，姜昭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想到什么，又说，“我们会再见的。”
霍去病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眨了下眼，松开手，“什么时候走？”
姜昭沉默，只是将装着几枚回天丹的瓷瓶塞进霍去病手中。
霍去病垂眸看着手里的东西，下一秒抬眸，眼前空无一人，只余下被风吹动簌簌作响的枫树。
摩挲着手中的瓷瓶，霍去病长叹一声，收敛心神，又继续去处理镇邪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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