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闪过，扯着吴湘南后退，下一秒，天丛云剑径直插进吴湘南刚才所在的位置。
须佐之男的身体倒地，火红的植物逐渐蔓延至他的整个身体，缓慢的吞噬着，法则之力溢出，被领域内的藤蔓缠绕包裹，团成一团。
“我杀掉他了。”吴湘南脱力跪倒在地，低声喃喃道。
姜昭踉跄两步，被赶过来的王面稳稳扶住，他低头看她，神色担忧。
“昭昭。”
“……我没事。”姜昭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摇头，抬手轻勾，一根藤蔓伸过来，尖端挂着一只红色的勾玉。
领域散去，原本被遮蔽住的第二轮红月发出刺目的红光，此起彼伏的尸兽嘶吼声从四处传来，如浪潮一般。
姜昭抬头看了一眼，难受的闭了下眼，握紧王面的手。
“走！”
姜昭眼底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红意，她一只手拉着王面和吴湘南，另一只手扯着梅林，飞快向外面跑去。
靠近接引之门，姜昭几人停下脚步，无数无量境和克莱因境的尸兽拦在前方，和后面追过来的尸兽形成一个包围圈。
姜昭看了眼不太清醒的梅林，暗骂一声。
怎么还没来？
下一秒，一股恐怖的神力从接引之门的缺口倾泻而出，绕过姜昭几人，落到高天原内。
“那是什么？”吴湘南和王面相互搀扶着，呢喃着问。
在一阵轰鸣声中，高天原的接引之门轰然坍塌，无尽的火焰席卷，三道身影披着不同的衣袍，凌空而立，不紧不慢的自门外踱步而来。
“……”看见那三道身影，姜昭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们敢不敢再来慢一点呢？
“……来得真及时啊。”姜昭看着走近的玉鼎真人，语气意味不明。
“和林七夜在外面说了会话，耽搁了一下。”玉鼎真人微微一笑，“天尊在外面等你，你们先走吧，之后的事，有我们。”
之后当然靠你们，她都快虚脱了。
姜昭翻了个白眼，带着几人往外走。
……
接引之门外，林七夜站在马车旁，正在和天尊说什么。
出了高天原，离开红月的照射范围，梅林强撑着站起身，揉了揉眉心，跟姜昭道谢。
姜昭摆摆手，掏出两颗丹药，给王面和吴湘南一人喂了一颗。
天尊看见姜昭几人出来，停下和林七夜的对话，看向姜昭，微微一笑。
目光移向旁边的梅林，做了个请的手势。
梅林挑了下眉，走过去和天尊到一边谈话去了。
林七夜走到姜昭他们身边，伸手扶住吴湘南，打量了一下三人，眉间有些担忧。
“你们还好吗？”
“多亏了小姜，我们没事。”吴湘南看向林七夜，微微一笑。
“扶他过去坐着吧。”姜昭看了眼吴湘南，对林七夜说。
林七夜点头，扶着吴湘南走到马车边坐下。
王面抬头，看向左侧，迟疑了一下。
“去吧，我一会儿过来。”姜昭也侧头看了一眼，转头跟王面说。
王面看了眼姜昭，点了下头，转身朝着左侧的城市走去。
天尊跟梅林没聊几句，又跟林七夜说话去了，姜昭伸手捏了捏眉心，闭上眼，掩住眼底的红意。
梅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姜昭走过来，站到她身边，看着林七夜。
“我要走了。”梅林低声说。
“找错人了吧？”姜昭面色不耐，闭着眼睛。
你要走不应该跟林七夜说吗？跟她说做什么？
“七夜阁下之后，可能需要你……”
姜昭：？
“需要我什么？”姜昭打断梅林的话，眼底有红意闪过，“你和倪克斯，一个给了他成神的机会，一个给了他成神后的锦绣前程，还需要我做什么？”
姜昭瞥了眼梅林，眼底蔓延上一层薄薄的红意，她冷笑一声。
“你们对他倒是好得很，百年的信仰之力说给就给，我能给他什么……”
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姜昭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套了个净心咒，闭了下眼，捏了捏眉心，低声道歉。
“……抱歉。”
梅林摇了摇头，见林七夜已经和天尊聊完，正走过来，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姜昭，梅林阁下，你们之后什么打算？”林七夜问。
他肯定是要带着吴湘南和夜幕小队一起回大夏的，而梅林……
他看了眼梅林98%的治疗进度，目光询问。
“……林七夜。”看见林七夜，姜昭心底那股暂时被压制住的情绪再次翻涌，她开口叫他。
在某处看过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姜昭看着林七夜，神色复杂。
林七夜不解的看向姜昭，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姜昭看着林七夜，眼中情绪翻涌，看过无数次的景象在她眼前反复重演，夹杂着之后的情景，穿插着涌入她的脑海中。
“林七夜，你知道吗，我曾经是怨恨过你的。”姜昭低声说。
“……什么？”林七夜愣住。
姜昭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没什么，你就当我神智不清，我先走了。”
说完，姜昭转身朝着王面离开的方向走去。
“梅林阁下……？”林七夜看着姜昭离开的身影，不解的看向梅林。
“她说被红月影响了，不必放在心上。”梅林清楚的看见姜昭眼底闪过的红意，他对林七夜微微一笑，安抚道。
……
城市之中，王面和克洛诺斯并排站在一起，看着缓缓靠近的姜昭。
“昭昭。”王面上前几步，走到姜昭身边。
“我没事。”姜昭对着王面笑了一下，又看向克洛诺斯。
克洛诺斯看着姜昭，冲着她招了招手，王面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停在原地让姜昭一人过去。
姜昭走到克洛诺斯旁边，垂眸瞥了眼他手中的那枚八尺琼勾玉，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克洛诺斯，挑了下眉。
“你怎么这么老了？”
克洛诺斯：……
“你对老人家说话没有一点语言艺术吗？”克洛诺斯说。
姜昭：？
“你这词哪学来的？”
“大夏的课堂上。”克洛诺斯回答。
姜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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