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可信度不是很高,说出来判断吧!智者!”
龙葬魂的声音粗粝直接,带着力量赋予的自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那质疑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件无法理解其价值的古物。
(不是这你都看不出来?你是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啊!但凡有点智商,扫一眼这片废墟就知道不对劲!罢了,累就累吧,工具不需要太聪明。)
龙天心中暗流涌动,冰冷的嘲讽几乎要溢出眼底,但脸上那层勉力维持的、名为“和蔼可亲”的面具却纹丝不动。他沉默了几秒,如同在掂量一块顽石的份量,随后,所有情绪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冰封般的漠然:
“观察四周的场景。”他的声音平板无波,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公式,“如果你对家族历史稍有涉猎,就该认出,此处是第三处考场——虎家的原址废墟。所以,懂了吗?”
“明白了!”龙葬魂恍然,但随即浓眉一挑,带着纯粹力量的困惑,“不过我为何要过去打他呢?” 对他而言,目标需要足够“值当”。
龙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弯了一瞬,随即恢复。(价值导向,他需要这个。)“据我所知,他实力不俗。你总不想在专心狩猎时,被一只藏在暗处的毒蛇咬上一口吧?”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的暗示,“攘外必先安内。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行,我明白了。”龙葬魂被说服了,力量的逻辑简单而有效,“那他的位置你知道吗?”
“恰巧,知道一些。”龙天抬手,指向废墟深处,“离你最近。大概往东五六百米,再折向北七八百米,最后向西北方向五六百米,再往西偏北一两百米左右就到了。你直接过去,没问题。” 路径描述精准得如同地图坐标。
“我?你不去吗?”龙葬魂看着他,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疑惑。强者开路,智者辅佐,天经地义。
“你总不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脑袋’过去吧?”龙天摊开手,脸上再次挂起那副勉强的“温和”面具,眼底却毫无笑意,“因此这一路,我就不去陪同了。不过,我会提供场外援助。” 他微微颔首,语气疏离,“我还有些事要做,先失陪了。”
话音未落,他已干脆利落地转身。
就在转身的刹那,那张勉强维持的“温和”面具如同被寒风吹裂的薄冰,瞬间剥落殆尽。眼神深处冻结的冰冷再无掩饰,嘴角抿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留恋。
(表演……可真累。看来我天生就与‘温柔善良’绝缘。龙巧云倒是……不行!龙天你在想什么?她绝不能沾染这些!)
杂念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瞬间被冰冷的意志抹平。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断壁残垣的阴影里,如同融化的墨迹。
“真是奇怪的人啊!”龙葬魂望着“龙嘲凤”消失的方向,浓眉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那点疑惑很快被对“猎物”的期待取代。“罢了,就先让我会一会这个外来者吧!” 他扭了扭脖子,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魁梧的身躯带着无匹的自信,朝着龙天指引的方向,如同战车般碾过废墟。
与此同时,龙天正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废墟的迷宫中无声穿行。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刷子,扫过地面。那些破碎的地板,污渍的分布、风化的程度、残留的化学痕迹……都成了他解读空间的密码。
(科研室……监控阵列在之前的能量冲击中彻底损毁,成了废墟中唯一的“盲区”。无法远程操控,只能亲至。虎家原址……太大了。)
他最终停在一扇被巨大金属梁压得扭曲变形的合金门前。门上的标识早已剥落,但门框边缘残留的、特殊的防辐射涂层痕迹,暴露了它的身份——科研室。
目光如电,快速扫视内部。确认死寂无人后,龙天闪身而入。
时间紧迫。他如同最高效的机械,双手舞动间,残破实验室里的各种废弃零件——断裂的金属支架、废弃的能量管线、散落的特种合金碎片、甚至一些未完全分解的合成粉末——仿佛被无形的磁场牵引,飞速汇聚到他面前。
没有炫目的光影,只有最纯粹的手工技艺。指尖翻飞,一块厚重的废弃装甲板在他手中如同温顺的泥胚,被精准地切削、打磨、弯折。每一次敲击都恰到好处,每一次打磨都毫厘不差。冰冷的金属发出低沉的呜咽,渐渐显露出巴雷特狙击步枪那修长、冷硬、充满致命美感的枪身轮廓。
接着是子弹。他从角落一个破损的密封罐里刮出残余的高爆粉末,混合找到的某种稳定剂和金属微粒。没有精密仪器,只有双手的感知与大脑的精确计算。粉末在掌心揉捏、压实,装入他用高强度合金车削出的弹壳中,引信是取自一枚废弃战术手雷的微型激发装置。一颗颗黄铜色、带着手工粗粝感的致命弹头在他手下诞生。
手枪的制造同样行云流水。更小的零件,更精密的组合。枪管、套筒、扳机组件……在废墟的垃圾堆里被赋予新生,最终组合成一把线条冷峻、散发着硝烟气息的杀器。几十颗手枪子弹也快速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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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从未接触过虎家核心的量子武器或相位炮蓝图,无法理解其底层原理……又何须如此麻烦?方才操控那些废墟陷阱,不过是远程敲击键盘,间接驱动残余系统,非是亲手铸造。
至于手枪……初次考试(游乐园放水)时曾见守卫佩戴,结构早已解析。巴雷特?不过是在记忆图纸上,针对目标特性强化了威力与射程罢了。补充:龙天八九岁时,已是八级钳工。)
冰冷的金属在他手中低吟,如同死神的邀请函。他快速组装好最后的部件,将巴雷特背在身后,手枪插在腰间备用弹匣袋旁,子弹沉甸甸地压入弹链和弹匣。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
废墟的另一端,战斗的序曲已然奏响。
龙葬魂的速度快如奔雷,循着龙天给出的坐标,很快锁定了目标——凤九皇。他停下脚步,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投下浓重的阴影。他微微仰起头,狭长的双眸半眯着,俯视着前方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如同猛虎打量羚羊般的嘲讽弧度。那份姿态,仿佛对方连让他正视的资格都没有。
凤九皇亦在同一时间察觉。他缓缓转身,那张足以令星辰失色的英俊面容上,覆盖着一层万年寒冰般的高傲与冷淡。他的眼睛斜睨着龙葬魂,眼神里是深入骨髓的轻蔑,如同在看一只误入殿堂、污了地毯的蝼蚁。
“哦?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个像样的沙包?”凤九皇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真是令人没想到,沙袋的质量……也就这样了。”
“看来你实力也强不到哪里去,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还敢公然挑衅!”龙葬魂的怒火被瞬间点燃,声音如同滚雷,“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他双拳紧握,骨节爆响。
“嗤。”凤九皇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如同寒风吹过冰棱,“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压制,你连给我擦鞋的资格都没有。废物!”
空气骤然凝固!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两人之间。废墟的尘埃似乎都停止了飘落,只剩下令人窒息的、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在疯狂弥漫。
目光在空中碰撞,如同无形的刀剑交击!没有试探,没有言语。
砰!
龙葬魂率先发难!脚下地面轰然炸裂,魁梧的身躯化作一道狂暴的黑影,右拳撕裂空气,带着碾碎山岳的气势,直捣凤九皇面门!拳风压面,如同怒涛拍岸!
凤九皇眼神一凛,身体却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左轻盈一侧!那狂暴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同时,他左腿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闪电般扫向龙葬魂毫无防备的腰腹!
龙葬魂反应极快!怒吼一声,双臂如同钢铁闸门猛地交叉向下格挡!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巨大的力量让龙葬魂下盘微微一沉!凤九皇一击不中,瞬间收腿,动作流畅得如同鬼魅,紧接着一记简洁、迅猛到极致的直拳,如同出膛的炮弹,直轰龙葬魂的心脏位置!拳速之快,甚至带出了残影!
龙葬魂瞳孔微缩!脚下步伐如陀螺般急转,整个身体带着惊人的爆发力向后滑退数米!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拳风刮过他胸前的皮肤,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没有丝毫停顿!龙葬魂借着滑退之势猛地蹬地,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轰然反弹!他像一头暴怒的远古凶兽,双拳化作两柄攻城重锤,带着狂野的、毫无章法却力大势沉的轨迹,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凤九皇倾泻而去!每一拳都足以开碑裂石!
凤九皇眼神微凝,脚下步伐却灵动如鬼魅。他在密集的拳影中穿梭、摇摆、闪避,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凶险万分,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要害。双臂或格或挡,每一次接触都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精准地化解攻向要害的拳头。
呼!
凤九皇抓住龙葬魂一轮猛攻后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微小间隙!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游鱼,一个精妙绝伦的侧身滑步,竟不可思议地绕到了龙葬魂身后!右肘如同蓄满力的攻城锥,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砸向龙葬魂毫无防备的后心!
龙葬魂背后汗毛倒竖!致命的危机感让他强行扭腰试图躲避!但动作终究慢了半拍!
“咚!”
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声!手肘重重砸在龙葬魂左肩胛骨上!剧痛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全身!龙葬魂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向前踉跄一步!
剧痛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彻底点燃了他的凶性!他借着踉跄的势头,猛地回身,右腿如同巨大的战斧,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撕裂空气,狠狠扫向凤九皇的腰肋!
凤九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脚尖轻点,身体如同羽毛般向后飘退,轻松避开了这狂暴的反击。两人再次拉开距离,眼中的战意与杀机如同燃烧的火焰,比之前更加炽烈!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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