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雨丝细密而冰冷,像无数银针斜斜地刺向大地。别墅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红砖外墙被雨水浸透,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赭色,仿佛褪了血的旧伤。
屋顶的黑瓦湿漉漉的,雨水顺着檐角滴落,在石阶上敲出断续的声响。窗玻璃蒙着一层雾气,隐约透出室内昏黄的灯光,像一双双困倦的眼睛。别墅花园里的灌木丛耷拉着枝叶,残存的几朵玫瑰早已凋零,花瓣黏在泥泞的地上,像被丢弃的胭脂。
门廊下的摇椅空荡荡的,铁链随着风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远处传来一两声鸦鸣,很快又被雨声吞没。整栋别墅沉默地伫立着,仿佛一个被遗忘的梦境,潮湿而阴郁。
陆华南把我们请进别墅,里边可是别有洞天,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个感恩节也要布置隆重,
暖金色的灯光从水晶吊灯上流淌下来,将客厅映照得如同蜂蜜般温润。长餐桌铺着亚麻色的桌布,中央摆着一只沉甸甸的铜盘,盛满火鸡、南瓜派和蔓越莓酱,焦糖色的表皮还泛着油亮的光泽。
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火星偶尔迸溅,映得墙上挂着的秋叶花环忽明忽暗。餐椅的靠背上搭着暗红色的羊毛毯,随意又温馨。窗台上,几只小南瓜和松果簇拥在烛台旁,烛焰被微风拂得轻轻摇曳,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楼梯扶手上缠绕着肉桂色的缎带,空气里弥漫着烤面包、肉桂和苹果酒的甜香。角落的留声机低声播放着爵士乐。
“快坐下!你们吃好了吗?没吃好,咱们接着吃!”
陆华南让家里的保姆上茶。
我面色冷酷的看着思远。怕他露馅,所以我还要速战速决的跟他争执。
“思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分局里还有一大堆案子等着我处理呢!”
“不是我带你来这里的,是正好碰到的而已!你不是回去等着处理公务,你是等着在我不在的时候见叶皖良吧!”
思远的台词没差一个字。过目不忘的他记忆力超好。
陆华南很快制止了思远的话。
“思远,怎么这样讲话?天晴,思远受到了刺激,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白了思远一眼。
“陆先生,您的儿子和你大相径庭,我觉得思远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不如您豁达大度。就拿他偷偷返回的事来说,我和叶局长正在商讨案情,他门也不敲,直接进来了。还诬陷叶局长对我图谋不轨。”
陆华南故作不悦坐到了思远旁边,用家长一样的口吻对他说。
“思远,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呢?你已经被调离了分局,你能够在去学习的过程中突然返回呢?三四山村的案子需要你,还是天晴需要你?我看谁都不需要你,是你自己为了盯着叶局长和天晴吧?爱一个人就要选择相信别人,你怎么这样无理取闹!”
思远的眼角微微下垂,瞳孔收缩,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而眼尾上扬,似笑非笑,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仿佛在酝酿一场阴谋。 这小表情拿的倒很是到位。
“陆伯父,把叶皖良调走,你有办法!”
陆华南大吃一惊,他没有想过,为了调走叶皖良,今天的刘思远竟然破天荒的称呼他一声伯父。他眼神里充满了激动。
“思远不可以!”
明明可以答应思远的他,还是得在我面前装一下。
“刘思远,你带我来你家,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家的实力吗?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动用任何关系把叶局长搞得身败名裂的话,我一定跟你分手!”
说完后,我把脖子上的金项链摘了下来,犹豫都没犹豫的扔给了他。
陆华南有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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