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巍峨的朱红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内里庭院柔和的灯火与隐约的笑语。
星期日站在微凉的晚风里,耳畔似乎还残留着云归程那清脆欢快的笑声,如同碎玉落入银盘,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他熔金色的眼眸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尚未完全散去。
就在刚才,当那扇象征着罗浮最高权柄的大门开启,当景元的身影出现在回廊柔光下,当云归程像归巢的雏鸟般欢呼着扑入将军怀中时……
一种无形的压力,远比匹诺康尼家族议事厅的穹顶更沉重,瞬间攫住了他。
匹诺康尼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那个看似懵懂天真的孩子,腰间间悬挂着的那枚墨色玉兆,表面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
他当时便敏锐地察觉到那绝非寻常饰品,其内蕴藏的通讯能量之强,足以穿透诸多特殊屏障。
为了他那个精心编织、试图将所有人拖入永恒美梦的庞大计划能够顺利推进,他用匹诺康尼话事人的威严和对懵懂的孩童心理的压力拿走了这枚至关重要的玉兆。
彼时他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罗浮仙舟再强,神策将军再算无遗策,毕竟远隔浩瀚星海。
信息的传递、命令的贯彻、力量的投射,总需要时间。
他自信能在这段宝贵的时间差内,完成最关键的一步。
然而,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快得超乎想象。
玉兆刚刚离身不久,甚至未等他彻底摸清其运作的边界,来自罗浮的“问候”便如同密集的流星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方式,精准地降临在他的通讯超距遥感上。
并非以罗浮官方那冷硬威严的公文格式,而是一封封署名各异、措辞恳切得近乎卑微的私人信件。
发信人林林总总:有掌控罗浮庞大星际航线的商会巨头,有富甲一方、产业遍布仙舟联盟的豪商巨贾。
甚至还有几位在各自领域德高望重的匠作大师……信的内容却惊人地相似:
“欣闻匹诺康尼谐乐大典盛况空前,谨致以最诚挚的祝贺!”
“惊悉吾罗浮珍宝云归程小友亦至贵宝地,此子体弱,如风中烛火,万望星期日先生念其年幼,多加照拂……”
“若能保其安然无恙,我等感激涕零,他日定当厚报!”
言辞恳切,情真意切,字里行间全然是忧心忡忡的长辈对远行稚子的拳拳之心。
然而,星期日的手指划过冰冷的通讯屏幕,指尖感受到的却是字句之下森然的寒意。
一封如此或许是巧合,十几封、数十封几乎在同一时间点、以如此统一的“私人”口吻蜂拥而至?
这绝非巧合。
这是无声的宣告,是铺天盖地的警告网。
罗浮的神策将军甚至不需要动用官方的力量,仅仅是一个隐晦的信号,便足以让这些盘踞罗浮、能量惊人的个体心甘情愿地充当他的喉舌与利刃。
他们用最柔软的话语,编织了一张最令人窒息的网。
若他敢以“官方干涉”为由发难,这些信却偏偏全是“私人情谊”,让他无从借力。
这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让星期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神策”二字的分量。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当他因计划受阻而焦躁,试图通过控制云归程的行踪来寻找突破口,派人暗中盯守白日梦酒店时,噩耗传来:
云归程被一名星核猎手“掳走”。
这消息如同惊雷,他本能地嗅到阴谋的气息,下令深入追查。
线索刚刚指向猎犬家系对云归程房间的异常围攻,还未及深挖,罗浮的反击便以另一种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方式降临。
驻扎在匹诺康尼、与本地皮皮西商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罗浮各大商会,竟在一夜之间,毫无征兆地开始了大规模、高频次的“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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