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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3章 玉人惊摔情潮乱,短信惊觉意难全
    权美晶端着温牛奶的手在推门时微微发颤。

    护士那句“预付半年护工费”像根细针,扎破了她心底最后一层侥幸——她原以为元彬不过是出于朋友情面垫付了手术费,却不想连后续护理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病房里,权启龙正攥着护士递来的苹果,见姐姐进来立刻扬起笑脸:“姐,元哥说等我出院要带我去吃必胜客。”少年苍白的脸上泛着病号特有的虚红,眼尾还留着被崔从珂手下打肿的淡青。

    权美晶喉头发紧,将牛奶递过去时,指尖擦过弟弟手背——那温度烫得惊人。

    “小启发烧了?”她转身要喊护士,却被元彬拦住。

    男人不知何时已打完电话,站在窗边的影子投过来,将她笼罩在一片暖融融的阴影里:“刚量过,378度,医生说术后正常反应。”他从外套内袋摸出个温度计晃了晃,金属头还带着体温,“我让护士半小时后再来查一次。”

    权美晶盯着他指尖的温度计,突然想起今早缴费单上那个让她心跳漏拍的数字——手术费、重症监护室护理费、进口抗生素,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二十八万。

    她攥着缴费单在走廊站了十分钟,直到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那句“307床那位先生真大方”像惊雷劈下来,才让她后知后觉想起,这些天她忙着照顾弟弟,竟连缴费单都没仔细看。

    “元先生……”她转身时,元彬正低头给权启龙调整床头高度,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手腕。

    那是双能握手术刀的手,也是方才在缴费处毫不犹豫签字的手。

    元彬抬头,见她眼底泛着水光,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扯过椅子让她坐下,语气轻得像哄受了惊的鹿:“美晶姐,我在韩国有个合作项目,崔从珂那笔钱是项目款。小启的事是意外,我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看着孩子被打还没人管。”

    “可二十八万……”权美晶声音发涩,“我在便利店打工,一个月才三千五。”

    元彬忽然笑了,指节抵着下巴:“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在工地搬过三个月砖,一天赚一百二。后来跟着师傅学推拿,给喝醉的老板按脚,被吐过三次。”他伸手揉了揉权启龙的发顶,少年正捧着牛奶小口喝,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的泪,“人活一世,谁还没个难的时候?小启是好孩子,该被好好对待。”

    权美晶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在元彬公司,崔从珂走时抱她的画面突然涌上来——那姑娘身上带着股甜甜的橘子香水味,贴在她耳边说“美晶姐,要是哪天我走投无路,能求你帮个忙吗?”当时她只当是小丫头撒娇,此刻再想,崔从珂看元彬的眼神里,分明藏着不安的涟漪。

    “我打算去趟韩国。”元彬突然说,“崔从珂的家族在那边有点势力,小启被打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我得弄清楚她到底卷进了什么事,总不能让麻烦跟着她到国内。”

    权美晶猛地抬头:“我和你一起去!”话出口才觉唐突,耳尖发烫,“我……我在韩国读过两年语言学校,懂点那边的规矩。”

    元彬没拒绝,反而从外套内袋摸出车钥匙晃了晃:“先回家收拾点东西。你这两天都没合眼,等下在车上睡会儿。”

    夜风卷着秋凉钻进车窗时,权美晶正盯着元彬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发呆。

    他右手小指根有块淡褐色的茧,像是常年握笔留下的——水德星君的记忆里,这双手曾结过千变万化的法印,此刻却稳稳扶着方向盘,在晚高峰的车流里不急不缓地挪。

    “困了就睡。”元彬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絮,“我开得慢。”

    权美晶本想强撑着说不困,可后颈刚贴上座椅靠垫,眼皮就沉得抬不起来。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盖在腿上——是元彬的外套,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再睁眼时,车已经停在元彬住的小区楼下,路灯透过车窗斜斜切进来,在他侧脸上镀了层暖黄的边。

    “到了。”元彬解安全带的动作很轻,怕惊醒她,“睡了四十分钟,比昨天多了十分钟。”

    权美晶手忙脚乱要还外套,却在碰到他手腕时顿住——那温度低得反常,像块温玉。

    她想起昨夜在病房,元彬给小启喂粥时,手指不小心碰倒了碗,滚烫的粥泼在他手背上,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家在六楼,没电梯。”元彬先下了车,绕到另一侧给她开车门,“小心台阶。”

    楼道里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权美晶跟着他往楼上走,目光落在他后颈那道淡白的疤痕上——那是三天前送小启去医院时,被碎玻璃划的。

    当时她要给他处理伤口,他却笑着说“不疼”,现在看,结痂的痕迹足有半指长。

    开门后,元彬的家意外整洁。

    客厅茶几上摆着两盆绿萝,阳台晾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最显眼的是书房半开的门里,整面墙的书架上塞满了医书和地理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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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美晶换拖鞋时,瞥见玄关鞋柜最上层摆着张合影——元彬和个穿白裙子的姑娘站在樱花树下,姑娘手里举着个插着“25岁”蜡烛的蛋糕,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那是江瑜。”元彬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端着杯温水,“我女朋友,在市医院当护士。”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她人很好。”

    权美晶接过水杯时指尖发颤。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天依赖元彬的模样有多可笑——人家有相恋五年的女友,却为了她弟弟的事忙前忙后,而她呢?

    竟贪心到想跟着去韩国,想更靠近这个像光一样的男人。

    “我去洗个澡。”她低头盯着杯里的涟漪,“身上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

    元彬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浴袍在衣柜第三格,洗发水是薄荷味的,江瑜买的。”他转身走向书房,“我先整理下韩国的资料,崔从珂下午发了份家族企业的财报过来,我得看看有没有漏洞。”

    水声响起时,元彬正对着电脑皱眉。

    崔从珂发的资料里,有张她和个穿西装男人的合影,男人胸前别着枚青金石胸针——那是韩国安氏财阀的标志。

    水德星君的记忆突然翻涌,他想起千年前在天界见过的安氏先祖,那是个靠贩卖灵珠发家的散修,最擅长用利益编织罗网。

    “啊!”

    一声闷响惊得元彬差点掀翻电脑。

    他冲出门时,正看见权美晶扶着浴室门框,右膝磕在防滑垫边缘,鲜血顺着小腿往下淌,瓷砖地上还躺着块没拧紧的洗发水盖。

    “怎么这么不小心?”元彬蹲下来,指尖刚要碰她的伤口,又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我去拿药箱。”

    权美晶却抓住他手腕:“别……”她呼吸急促,额角渗着冷汗,“伤口疼得厉害,可能伤到筋了。”

    元彬这才注意到,她的膝盖肿得像发面馒头,皮肤下隐约透着青紫色。

    他叹了口气,屈指在她膝盖上方三寸处点了两下,灵力顺着指尖渗进去——这是水德星君的“润脉术”,能暂时缓解疼痛。

    权美晶倒抽一口凉气。

    她感觉有股清凉的暖流从膝盖往上窜,疼得发木的腿渐渐有了知觉。

    元彬的手指按在她小腿上,温度依旧低得反常,却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妈妈用凉毛巾敷在她额头上的感觉。

    “好了。”元彬抽回手,掌心沁出薄汗,“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可能要打石膏。”

    权美晶盯着他发颤的指尖,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他的掌心凉得像雪,却让她发烫的脸颊舒服得直颤:“元彬,你到底是什么人?”

    手机在客厅响起,是江瑜的短信:“今天值大夜班,冰箱里有炖好的莲藕汤,记得热了喝。”元彬的手猛地缩回,像被火烫了似的。

    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江瑜的头像在黑暗里亮着,像颗小小的星。

    权美晶看着他突然绷紧的后背,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她想起玄关那张合影里,江瑜的手指正戳着元彬的酒窝——那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触碰的地方。

    而她呢?

    不过是个被他帮助的可怜人,有什么资格贪恋他的温度?

    “我去拿药箱。”元彬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你先穿好浴袍。”

    处理完伤口已是深夜。

    权美晶裹着薄荷味的浴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元彬在书房里打坐。

    他背对着她,肩线像刀刻的山梁,月光从窗户斜切进来,在他身侧投下片银白的光。

    她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脚步轻得像片云。

    指尖即将碰到他后颈那道疤痕时,突然听见他低低的叹息。

    “美晶姐。”元彬没回头,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太晚了,去卧室睡吧。我在沙发凑合一晚。”

    权美晶的手悬在半空,像片被风卷起来的叶子,最后轻轻收进袖管里。

    她望着他挺直的脊背,忽然明白有些心事,就该像今晚的月光——明明亮得晃眼,却始终隔着层玻璃窗。

    权美晶站在客厅边缘,月光从纱窗漏进来,在元彬后背镀了层银边。

    他打坐的姿势像株在山风里立了千年的古松,脊背绷得笔直,连呼吸都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晨露。

    她的手指无意识绞着浴袍系带,薄荷香混着浴室残留的水汽,在鼻尖萦绕成一团乱麻——那是江瑜的味道,是元彬生活里早就刻好的印记。

    “美晶姐?”元彬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她指尖一颤。

    他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目光像潭深不见底的静水,“膝盖还疼吗?”

    “不疼了。”她慌忙摇头,浴袍滑下肩头也没察觉,“我、我想去卧室找件干衣服。刚才洗澡……浴袍有点湿。”

    元彬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飘。

    他指了指主卧半开的门:“衣柜第二格有我没拆封的t恤,你将就穿。”话音未落,又补了句,“江瑜上个月买的,她总说我衣服太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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