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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8章 单刀赴会引纷争,砸场挑衅战崔公
    霓虹初上时,元彬正坐在权家客厅剥柚子。

    权妈妈煮的银耳莲子羹在茶几上冒着热气,电视里放着韩剧,权美晶窝在沙发另一头用平板画设计图——这是他搬来权家住的第七天,也是崔正道发照片说"明晚茶叙"的第十个小时。

    门铃响得比约定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权美晶抬头,画笔在画稿上拖出一道蓝痕:"不是说郑在熙八点到吗?"

    元彬将剥好的柚子瓣放在她手边:"他等不及。"

    门开的瞬间,寒气裹着金属冷光涌进来。

    郑在熙穿着深灰风衣,腰间鼓着块棱角分明的硬物——不是枪,是刀。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手里提着用红绸裹着的长条物,像是某种礼器。

    "元先生。"郑在熙摘下墨镜,眼角细纹里凝着霜,"崔先生让我带句话。"

    他打了个响指,保镖上前解开红绸。

    露出的是把乌木太师椅,椅背上用金漆刻着"崔"字,椅面还压着张宣纸,墨迹未干:"明晚茶叙,跪坐。"

    权美晶猛地站起来,画稿"啪"地掉在地上。

    权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的汤勺颤了颤。

    元彬弯腰捡起画稿,指尖拂过被压皱的裙摆线:"崔正道教过你怎么递话?"

    "教过我怎么让不听话的人听话。"郑在熙的手按在腰间,隔着风衣都能摸到刀柄弧度,"青禾会的香火刀认主三百年,砍过十七个不服的脑袋。

    元先生该知道,崔先生给面子让你带椅子,是看在权家香火情分上。"

    "香火情分?"元彬抬眼,水德星君的神识在屋内流转。

    他看见郑在熙后颈有根淡金色细线,顺着窗户飘向青禾会方向——那是崔正道用香火愿力拴的牵魂线,"权阿姨上个月在庙会上给流浪猫喂了七次食,崔家倒把她名字刻在刀上充数。

    这情分,脏。"

    郑在熙瞳孔骤缩。

    他身后的保镖下意识往前半步,却在触及元彬目光时如坠冰窖——那双眼太静了,静得像能看见人心最暗处的蛆虫。

    "元先生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的香火刀纹身,"知道崔先生为什么选明晚?

    明晚是七月十五,地门开,香火刀能借阴兵。

    你就算有仙法"

    "停。"元彬打断他,将画稿轻轻放在茶几上,"我给你三息时间说重点。"

    郑在熙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在商海翻云覆雨十年,还没人敢用这种打发叫花子的语气跟他说话。

    手指扣住刀柄的瞬间,他突然想起崔正道下午的话:"那年轻人身上有仙光,你动他之前,先想想自己脖子上的线。"

    "崔先生要你跪。"他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跪他的茶台,跪他的香火刀,跪到他说'起来'。"

    客厅里的空气突然沉了几分。

    权美晶攥紧画笔画筒,指节发白;权妈妈悄悄往元彬身后挪了半步,手里还攥着刚才剥柚子的水果刀。

    元彬却笑了。

    他站起身,身高比郑在熙高出半头,阴影将对方整个人笼罩:"你知道水德星君当年怎么审犯仙?"不等回答,他屈指弹在乌木椅上,"一息,拆椅子。"

    "你!"

    "两息,烧画纸。"元彬指尖腾起幽蓝火苗,宣纸"刷"地燃成灰烬,"三息"

    "够了!"郑在熙猛地抽刀。

    刀鞘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刀刃却在离元彬咽喉三寸处停住——不是他不想砍,是手腕被无形力道攥住,像被铁钳夹住,"你敢动我,崔先生能让你在汉城寸步难行!"

    "崔正道要的是面子。"元彬松开手,郑在熙踉跄后退两步,刀当啷掉在地上,"你要的是命。"他弯腰捡起刀,刀锋映出郑在熙扭曲的脸,"回去告诉崔正道,明晚茶叙,我带把刀。"

    郑在熙走后,权美晶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刚才郑在熙摔门时撞翻了茶几上的茶杯。

    元彬站在窗前,望着那辆黑色迈巴赫消失在巷口,神识却锁定着车后座。

    "美晶,把我车钥匙拿来。"他转身时脸色沉如墨,"郑在熙在车底装了跟踪器,他要引我去巷口。"

    权美晶手一抖,钥匙串掉在地上:"你要去?"

    "不去,他会杀权叔权姨。"元彬弯腰捡钥匙,指腹擦过她发顶,"别怕,我很快回来。"

    凌晨一点的老城区巷口,路灯坏了三盏。

    元彬站在阴影里,听着头顶空调外机滴水的声音。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是两个人,一个拿枪,一个拿消音器。

    "三、二、一。"他轻声数完,转身时抬手。

    第一颗子弹擦着他指尖飞过,撞在墙上迸出火星;第二颗子弹被他捏在手里,弹头还冒着热气。

    两个枪手愣了半秒,正要转身跑,却见元彬屈指一弹,子弹破空回射,精准钉入他们脚边的青石板——只差半寸就能洞穿脚踝。

    "回去告诉郑在熙。"元彬踩着满地碎玻璃走过去,鞋跟碾得玻璃碴吱呀响,"再动歪脑筋,下次子弹打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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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枪手连滚带爬跑远后,元彬摸出手机。

    屏幕上是爆炸头发来的定位,七星洞的老窝,半小时前刚被他收拾过的小头目。

    "元元哥。"爆炸头开了门就跪,脑门上还沾着昨晚被砸伤的血痂,"您要的汉城地下势力名单,我全记在手机里了,高利贷的、看场子的、收保护费的"

    "指认。"元彬把手机摔在他脸上,"现在,带我去最大的娱乐城。"

    三小时后,汉城夜未央娱乐城的大理石地面上,躺满了捂着手腕惨叫的看场小弟。

    元彬踩着碎成渣的老虎机,手里拎着从赌桌撬下来的铜貔貅——这东西被崔家动过手脚,肚子里塞着收集愿力的符咒。

    "打电话。"他把貔貅砸在经理脸上,"告诉所有媒体,夜未央被砸了,凶手留话。"

    经理哆嗦着拨号码,元彬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在墙上划出深可见骨的痕迹。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崔正道"三个字下晕开:"不服来战。"

    同一时间,青禾会顶楼。

    郑在熙把手机摔在茶台上,屏幕裂成蛛网:"夜未央被砸了!

    元彬用血写挑衅信,现在全城都在传!"

    茶台后传来瓷器轻碰的声音。

    那个总跟在崔正道身边的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穿着月白旗袍,腕间一串沉香木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极小的"崔"字。

    "郑总裁。"她的声音像浸在蜜里的刀,"崔先生让我给你带样东西。"

    佛珠突然发出幽光,最中间的珠子"咔"地裂开,飘出张泛黄符纸。

    郑在熙瞳孔骤缩——那是崔正道的本命血符,沾着他的生辰八字。

    "杀元彬。"女人指尖抚过符纸,"带权美晶来见崔先生。"她笑了,"办成了,崔先生收你做关门弟子,把香火刀传给你。

    办不成"

    符纸突然烧起来,火星落在郑在熙手背,烫出个焦黑的印子。

    他盯着那抹火苗,喉结动了动:"我要二十个枪手,三辆防弹车。"

    "明晚之前,全给你。"女人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元彬下一个目标,是前警察厅长罩着的'红玫瑰'酒吧。

    你最好"

    "不用你教。"郑在熙抓起外套,眼神阴鸷如狼,"我亲自去守着。"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

    元彬站在"红玫瑰"酒吧门口,仰头望着褪色的霓虹灯牌。

    酒保正蹲在门口擦铜制门环,抬头时露出半张青肿的脸——是昨晚被他砸了场子的夜未央经理。

    "元元先生。"酒保声音发颤,"这酒吧的后台"

    "我知道。"元彬摸出根烟点燃,火星在晨雾里明明灭灭,"所以才来。"

    他踩灭烟头,推门而入。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某种预言的前奏。

    红玫瑰酒吧的霓虹灯在晨雾里泛着惨红,元彬推门而入时,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戛然而止。

    二十几个宿醉未醒的客人愣了半秒,接着酒液泼溅声、椅子翻倒声此起彼伏——他们认出了昨夜新闻里那个血写"崔正道"的男人。

    "都他妈坐着!"穿黑皮夹克的保安队长抄起橡胶棍冲过来,后颈纹着只张牙舞爪的白虎。

    他挥棍的风带得元彬额发乱颤,却在离面门三寸处被两根手指轻轻夹住。

    元彬反手一拧,橡胶棍"咔嚓"断成两截,保安队长痛呼着跪下去,虎口裂开的血珠渗进地板缝隙。

    "清场。"元彬松开手,转身时袖口带起的风掀翻了吧台上的龙舌兰酒瓶。

    酒液顺着木纹蜿蜒,在吧台下那尊半人高的关公像脚下积成小潭——他早用神识扫过,这尊鎏金关公的腹腔里塞着七张崔家符咒,正吞吐着暗灰色的愿力。

    "你他妈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嘶哑的男声从二楼传来。

    穿墨绿唐装的中年男人扶着雕花栏杆往下走,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翡翠扳指,正是酒吧老板周正海。

    他身后跟着四个拎着钢管的马仔,脚步虚浮,显然刚从赌局上被喊来。

    元彬没回头,指尖燃起幽蓝火苗,在关公像眉心烙出个焦黑的"破"字。

    符咒灼烧的焦糊味混着龙舌兰的辛香,周正海的唐装下摆瞬间被冷汗浸透:"前警厅宋厅长上个月才来剪的彩!

    你动这关公,等于抽宋厅的脸!"

    "宋厅长的脸,早被崔正道踩在脚底下当擦鞋布了。"元彬转身,目光扫过周正海后颈——那里缠着根细如发丝的金线,和郑在熙后颈的牵魂线同色,"你当他罩着你?

    不过是崔正道借他的皮,给这关公收香火罢了。"

    周正海踉跄两步,扶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

    他突然扯着嗓子喊:"小吴!

    把监控调出来!

    让全市看看有人砸宋厅的场子!"

    躲在吧台后的酒保浑身发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半天,监控屏幕却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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