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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5章 留影探秘现奇景,怒战枯荣生死间
    元彬跪在留影壁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石缝里。

    他的额角布满冷汗,每一滴都顺着下颌砸在青石板上,摔成细碎的水痕。

    眼角的血线还在缓缓往下淌,模糊了视线,可他仍死死盯着石壁上逐渐淡去的光影——那个背玄色道袍的中年人,半张如刀削的眉骨,像一根刺扎进他识海最深处。

    "必须弄清楚"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呢喃,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九水琉璃珠在丹田处剧烈震颤,凉意顺着经脉往上涌,试图安抚他沸腾的识海。

    可方才那道目光扫过的瞬间,他分明感受到某种超越彼岸境的威压,那是连水德星君记忆里都未曾记载的层次。

    鲜血滴在石壁上,顺着那道细微的裂缝蜿蜒。

    突然,石缝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像是古锁的簧片被轻轻拨动。

    整面留影壁的金光骤然收缩,原本流动的光影如退潮的海水般倒灌回去,在石壁中央凝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黑洞边缘泛着幽蓝的光,像极了深海里吞噬一切的漩涡。

    元彬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松手后退,可指尖仿佛被石壁上的某种力量黏住,连半寸都挪不动。

    识海深处传来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搅动。

    更诡异的是,他的神识竟不受控制地从眉心跳出,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丝,被黑洞"咻"地吸了进去。

    "噗——"元彬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地栽向地面。

    可他的意识却清晰得可怕,能看见自己的肉身瘫在石壁前,丘战的身影正从远处狂奔而来,嘴型在喊什么,声音却像被隔在千里之外。

    他的神识被无限拉长,穿过黑洞的瞬间,仿佛置身于扭曲的时空乱流中,无数碎片般的画面从眼前闪过:有他在都市里第一次运转水诀时的月光,有在秘境中与妖修搏杀时溅起的血花,甚至还有水德星君陨落前,那片被雷火焚尽的星空。

    "疼"元彬的神识发出无声的呻吟。

    他感觉自己像一根被拉长的琴弦,随时可能崩断。

    就在这时,一道炽白的光突然从前方劈来。

    那光不是普通的亮,而是带着某种让神识都为之一振的清冽,像是春日融雪时的山涧,又像是上古修士凝练的本命灵光。

    光刃扫过的刹那,元彬被拉长的神识突然一松。

    他眼前的画面开始倒转:黑洞在收缩,时空乱流在退去,连方才闪过的碎片都在倒流——秘境里的血花重新飞回妖修体内,都市的月光退回云层,最后竟回到了他触碰留影壁的瞬间。

    "这是时光倒流?"元彬的神识微微颤抖。

    他看见石壁上的光影再次涌出,古代修士的跪拜、妖物啃食泥胎、天道裂痕可这一次,他注意到了更多细节:当妖物撕咬泥胎时,泥胎的眼角竟有一滴血泪;当修士跪拜时,香火气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怨气;而天道裂痕出现前,云层里闪过一道极淡的灰芒,像是什么东西被强行抹去的痕迹。

    画面继续倒转,直到石壁上的光影完全消失,只剩一片混沌的虚无。

    那道炽白光刃再次出现,这一次元彬看清了——光刃里裹着无数星子,每一颗都流转着不同的法则纹路。

    星子们突然开始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成了拳头。

    下一刻,"拳头"猛地炸开!

    元彬的神识被这股冲击力推得向后飞退。

    他看见无数星辰在眼前诞生:混沌中裂开一道缝隙,清浊二气分开,第一缕灵气从缝隙里涌出来,滋养出第一株灵草、第一只妖兽、第一个在山洞口画符的修士。

    接着星辰又开始坍缩,灵草枯萎,妖兽化灰,修士的符纸被风沙卷走,连天道法则都像老树皮般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真相"。

    "好宏大的场景"元彬的神识几乎要被震撼得散掉。

    他看见顶阶大能在星海中搏斗:有持剑的仙人斩碎星河,有抱琴的妖修拨动琴弦,每一道琴音都能震碎一方世界;有佛陀结印,金光所过之处,连毁灭的余波都被渡化成新生;有老道甩袖,袖中竟卷着一条时光长河,将战斗的余韵都卷入河底。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元彬神识的正前方。

    一个是身披金裟的佛陀,眉间红痣如血,手中托着半朵未开的莲花;另一个是穿青布道袍的老道,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正仰头灌酒,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滴在地上竟开出一串蓝色小花。

    "老秃驴,你说这小子能撑到第几重?"老道打了个酒嗝,目光却似笑非笑地扫向元彬。

    佛陀指尖的莲花轻轻一颤:"道兄又在看因果?

    上回你说那紫霄宫的小丫头能成准圣,结果她第三劫就被心魔啃了魂。"

    "哎哎哎,那能怪我么?"老道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谁知道她师父当年偷了西方教三粒菩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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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这东西,最是麻烦。"他突然眯起眼,"不过这小子有意思,体内藏着水德那家伙的残魂,却又有现世的命数压着。

    你说,要是让那一位知道"

    "噤声!"佛陀突然低喝。

    他手中的莲花"啪"地绽开,露出里面一颗流转着黑白二气的珠子。

    珠子表面浮现出无数金色梵文,像是在镇压什么。

    老道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也是,那一位的棋局,咱们看不透。

    不过"他突然冲元彬挤了挤眼睛,"小友,你可知这留影壁里藏的是谁的记忆?"

    元彬的神识猛地一震。

    他想开口询问,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就在这时,佛陀和老道的身影开始虚化。

    佛陀指尖的莲花缓缓闭合,老道的酒葫芦"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化作点点星光。

    "记住"佛陀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枯荣非荣,生死非死。"

    "若见青袍,快跑!"老道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却又格外清晰。

    两道身影彻底消失的瞬间,元彬感觉自己的神识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包裹。

    他像是被扔进了一片光之海洋,无数光带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根都缠着他的神识,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向前拉扯。

    他看见光带的尽头有一座悬浮的宫殿,宫门上刻着三个古字——"问天道"。

    "这是"元彬的神识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被光带卷着冲进了更深处的光明里。

    而在现实中,留影壁上的黑洞已经消失,只余下元彬瘫软的肉身,以及他紧攥的手心里,那颗原本温润的九水琉璃珠,此刻正泛着诡异的幽蓝,像是在预告某种即将到来的剧变。

    元彬的神识被光带裹着向前急掠时,光之海洋突然翻涌起来。

    那些原本温柔的光带骤然变得锋利如刃,在他神识表层割出细密的裂痕,疼得他几乎要散作星尘。

    他这才惊觉,所谓的光之海洋并非坦途,每一缕光中都藏着天道法则的锋锐——那是上古大能为后人设下的试炼,稍有不慎便会被法则碎片绞成虚无。

    "撑住"他咬着牙,将水德星君记忆里的《九水淬神诀》运转到极致。

    淡青色的水纹在神识表面流转,竟将割来的光刃一一消融。

    可就在他刚松口气时,光带突然收紧,像无数根金丝勒进神识里,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

    "噗!"元彬的神识深处渗出缕缕黑气——那是他现世肉身残留的七情六欲,在法则淬炼下显了形。

    光带里的法则之力骤然变得灼热,竟要将这些黑气灼烧干净。

    他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只言片语:"凡俗七情,修士大忌",可此刻却觉得那些因失恋而滋生的愤懑、因被夺舍而产生的不甘、甚至对李峰赵婉的牵挂,都是他与这方世界最紧密的联结。

    "我偏要留着!"元彬的神识突然爆发出淡青色的光。

    九水琉璃珠的气息从识海最深处涌来,与法则之力纠缠在一起。

    光带猛地一颤,竟被他挣出半寸空隙。

    他趁机向前一扑,眼前的光幕突然撕裂,露出一座悬浮在混沌中的玉台。

    玉台中央,一个青袍背影正伏案书写。

    那人脊背挺直如松,腕间缠着一截褪色的红绳,在混沌中格外醒目。

    元彬的神识瞬间被抽走所有痛意——这背影太熟悉了,像是刻在灵魂最深处的烙印,可无论如何回忆,都抓不住半分具体面容。

    "前辈?"他试着出声,声音却像羽毛般轻,撞在玉台的禁制上便消散了。

    青袍人笔下的狼毫突然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小的圆,像一滴未干的泪。

    "谁?"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

    元彬的神识一震——这声音,竟与他在留影壁里看到的玄色道袍中年人如出一辙!

    青袍人缓缓转过身来。

    元彬的神识几乎要欢呼着冲上去,可就在看清对方面容的刹那,他如坠冰窟。

    那是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眉骨如刀削,眼角有颗极小的朱砂痣——和他镜中模样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沧桑,多了几分看透轮回的冷寂。

    "是你"青袍人的瞳孔骤然收缩,狼毫"啪"地断成两截。

    他抬手一挥,玉台周围的混沌突然翻涌,无数道金色锁链从虚空里窜出,将元彬的神识死死缠住。

    "你不该来!"青袍人站起身,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元彬这才发现,对方腰间挂着的,竟是与他九水琉璃珠同系列的七枚玉珠,此刻正随着主人的愤怒泛起幽蓝的光。

    "前辈,我"元彬的神识被锁链勒得扭曲,"我只是想知道留影壁的秘密"

    "秘密?"青袍人冷笑,指尖划过案上的宣纸,"你可知这纸上写的是什么?"他抬手一抛,那张宣纸"呼"地飞向元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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