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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8章 尸祖昆阳惨败后的不甘与质问
    诸天酒馆:尸祖的憾恨与质问

    昏黄的灯火摇曳在诸天酒馆古朴的木梁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酒香,混合着跨越时空的尘埃气息。角落里,一个身影显得格外突兀——他面容青白,非人非鬼,周身萦绕着阴冷的死气,正是自号“尸祖”的异界来客。此刻,他正死死盯着酒馆的侍者李清,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不甘与愤懑:

    “你能想象么?李清?”尸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传来,压抑着滔天的怨念,“七十万!整整七十万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大军,对阵区区几千装备远逊于己的叛军,竟然一败涂地!这岂是人力所能为?天时……天时尽在那刘秀小儿一方!先是天降陨石,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砸落在我们密集的军阵之中,刹那间便是伏尸数十万,军心彻底崩溃!紧接着,暴雨倾盆而至,诡异到了极点!仅仅相隔数里之地,我们这边雨如天河倒灌,人马陷于泥泞,寸步难行;而刘秀那边,竟是风和日丽,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那酒液对常人或许致命,对他却如同清水。“我真是……服了!”尸祖重重地将酒碗顿在桌上,碗底与木桌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位面之子’?哈!刘秀!这名头,真是半点不虚!天道何其眷顾于他!”

    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决定性的战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挫败。“我本以为,凭我这具历经万载阴煞淬炼、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的僵尸之体,纵然大军溃败,也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至少能护住王莽,为日后留下火种。结果呢?”他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荒诞的苦笑,“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刘秀麾下那些士兵,分明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他们的刀剑、箭矢,竟能轻易撕裂我的僵尸之体?那痛楚……是真实的!那驱赶我的力量……是致命的!我堂堂尸祖,竟被一群凡人打得落荒而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这样……”尸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重的疲惫与悲伤,“昆阳一战,新朝最后的精锐灰飞烟灭,刘秀赢了。新朝……亡了。我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个曾与我举杯共饮、畅谈天下、誓言要让黎民百姓丰衣足食的王莽……死在我的眼前。头颅被高高悬挂,眼中似乎还残留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未尽的遗憾……”他闭上了青白的眼睛,仿佛要隔绝那残酷的画面,但声音中的痛楚却无法掩饰。

    再次睁眼时,那不甘的火焰重新燃起,直射向李清:“李清,你告诉我!我们做错了么?我们真的做错了么?!彼时的汉室,早已腐朽透顶!皇帝昏聩软弱,形同傀儡;世家大族贪婪成性,肆意兼并土地,鱼肉乡里,视黎民如草芥!王莽,他率领王氏一族挺身而出,以雷霆手段夺权改制,这难道不是拨乱反正?他欲革除积弊,抑制豪强,推行王田,试图恢复上古理想之治,这难道不是一片赤诚?凭什么!凭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偏袒刘秀那个家伙?!难道仅仅因为他姓刘,是所谓的‘汉室宗亲’?”

    尸祖猛地站起,无形的气势让酒馆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王莽有宏图大略!他需要的只是时间!十年!只需要十年!只要新朝能稳定下来,内部理顺,他必会厉兵秣马,挥师北上,一举荡平塞外虎视眈眈的匈奴、鲜卑、羯、羌、氐等异族!以他的魄力与决心,他绝对做得到!若真如此,那后世惨绝人寰、令汉人蒙羞的‘五胡乱华’黑暗历史,本可以消弭于无形!那‘两脚羊’的惨剧,那十室九空的悲歌,本不该发生!”

    他颓然坐下,巨大的失落感几乎将他淹没。“小二李清,你说……我选择辅佐王莽,真的错了吗?”尸祖抬起头,那双非人的眼眸死死锁定了不远处正在擦拭酒杯的诸天酒馆侍者李清,发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他陷入了更深的回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当初我意外穿越到那个世界,这副僵尸之躯无法伪装,只能以本相行走于世。世人皆惧我如鬼魅,避之唯恐不及。我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异界过客,直到……遇见王莽。”尸祖的声音里难得地透出一丝温度,“他虽有惊惧,却未像常人般失态奔逃,反而强自镇定,问我‘为何长相如此可怕’。我只答了句‘天生的’。未曾想,一番长谈下来,此人胸襟气魄,志向之高远,令我动容。他绝非只为权柄,他看到了世家的腐朽,看到了百姓的疾苦,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率领整个王氏一族,去挑战那看似铁板一块的世家秩序,去做所有世家想做却不敢做的彻底变革!这份勇气,这份担当……”

    尸祖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我虽为僵尸,却从未忘却本源——我是人!是汉人!后世史书上那‘五胡乱华’的血泪篇章,是我心中最深切的耻辱烙印!当我得知眼前这个有胆识、有抱负的王莽,竟欲行此扭转乾坤之大事时,我便下定决心要助他一臂之力。我告诉他,若他能践行承诺,解民倒悬,区区塞外异族,何足道哉?我尸祖,愿为他从根源上铲除这未来之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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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锋芒,随即又被现实的冰冷所覆盖。“更何况,还有我在!我本打算,暗中转化训练一支不畏生死、力大无穷的僵尸大军。有此奇兵在手,天下谁人能挡?新朝根基必稳若磐石!然而……”尸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仿佛又感受到了那撕裂灵魂的剧痛,“就在我即将着手转化之际,一道煌煌天雷,毫无征兆地自九天劈落!那雷霆蕴含的至阳至刚之力,正是我僵尸本源的克星!我当场被劈得形神欲裂,昏死过去数月之久……”

    “待我悠悠醒转,世事已然剧变。”尸祖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王莽告诉我,那些被打压的世家大族,趁我昏迷之际,终于撕破脸皮,公然造反了!仓促之下,王莽倾尽新朝之力,集结了七十万大军,誓要一举荡平叛乱。我强撑着伤体,随军出征,心中盘算着纵然大军不济,凭我僵尸之体,亦可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稳定军心。谁曾想……第一战,便遇上了那命中注定的克星——刘秀!昆阳城下,成了我与王莽的最后一战……”

    尸祖长叹一声,那叹息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历史的沉重尘埃。“人力……终究难敌天数。历史长河奔涌的惯性,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异界来客所能轻易扭转?昆阳一败,新朝崩塌,东汉建立,此后三国鼎立,两晋更迭,直至那黑暗笼罩华夏大地的‘五胡乱华’……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谋划,终究化作泡影。我改变不了开端,也未能阻止那注定的结局。”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一直沉默倾听的李清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写满了无奈与一丝后怕,“位面之子刘秀!你也敢去招惹?你脑子是不是被僵尸血给糊住了?明知道会遇到陨石天降、洪水倒灌这种匪夷所思的天罚,你还这么不管不顾地往上冲?你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嫌僵尸之体毁得不够彻底?”李清的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最服的就是你们这种穿越者老乡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些身负大气运,被世界意志眷顾的气运之子,是能随便招惹的吗?尤其是刘秀!这位可是大名鼎鼎、如假包换的‘位面之子’!他的一生,简直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模板,顺风顺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就登上了帝位!你不想着去抱这根粗大腿,沾点气运的光,居然还敢跑到他的对立面,去辅佐注定要被他踩在脚下的王莽?你……你真是个铁憨憨!”

    “我很清醒!”尸祖猛地抬头,眼中血光隐现,对李清的嘲讽怒目而视,“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唯一的执念,就是不让那‘五胡乱华’的黑暗历史重演!不让我们的同族沦为异族刀俎下的‘两脚羊’!这有错吗?!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弱!力量不足以撼动这该死的天道!若我有通天彻地之能,定要逆天改命,将那所谓的‘位面之子’刘秀,亲手扼杀于崛起之前!”

    “在一方世界,选择与气运之子正面为敌,这位老乡的胆魄,倒是令人侧目。”一个平静的声音自酒馆另一侧传来。说话者是一位气质不凡、看似普通的青年,正是景天。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激动不已的尸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点评一场有趣的戏剧。“俗语有云‘人定胜天’,此言不虚。但‘胜’之一字,关键在于自身所拥有的实力与筹码。若无足够的力量去撬动命运的杠杆,谈何‘胜天’?”景天的目光深邃,仿佛洞穿了尸祖愤怒的表象。

    “大人说得极是!”李清立刻转向景天,态度恭敬地附和道,“依我看啊,这家伙纯粹是被他那僵尸的本性影响了神智,变得一根筋了。尸祖?”李清又转向尸祖,带着明显的揶揄,“喂,我说,你还记得一加一等于几吗?脑子还清醒吗?”

    “你们懂什么?!”尸祖被两人的一唱一和彻底激怒,猛地拍案而起,身下的木凳瞬间化为齑粉!酒馆内的温度骤降,阴煞之气弥漫开来。“‘五胡乱华’!那是铭刻在每一个汉人灵魂深处的耻辱烙印!是无尽的哀嚎与血泪!只要给王莽十年!仅仅十年!让新朝稳定下来,积蓄国力,届时百万雄师出塞北,犁庭扫穴!什么匈奴铁骑,什么鲜卑勇士,在堂堂正正的国战洪流面前,通通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尸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我没有直接穿越到那地狱般的五胡乱华时代,但我想做的,是从更早的根源上,将那些未来会荼毒华夏的异族彻底扼杀!永绝后患!为什么?!为什么这贼老天非要阻止我?!非要看着汉人日后受尽屈辱?!这到底是何道理?!”

    “你知道你为何会败得如此彻底吗?”景天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尸祖的咆哮。他缓缓起身,目光如炬,直视尸祖那双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血眸。“你可知‘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尸祖’?呵,你也真敢自称!若非你命格特殊,气运尚存一丝,加上那僵尸之体确实有几分保命之能,恐怕在昆阳战场,甚至更早的天雷之下,你就已经形神俱灭,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了!到如今,你竟还不知反省,一味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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