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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2章 安稳丰盛的生活触手可及
    “你怎么知道他家没有田?”

    傍晚周舟和阿娘坐在院子石桌前剪鞋样,两人喊来孟辛,询问他看捞鱼发生的事。

    听到孟辛问潘麻子是没有田还是不喜欢鱼时,郑大娘乐得仰头大笑,嘴里一直“哎呦哎呦”叫唤,估计是没想到他这么会说,那小语气听着真像是认真问的,让人生气都没处骂。

    孟辛捡起剪出来的鞋样,一片片叠起来,说:“我去赶鸭子,听坐在塘边闲聊的婶子阿叔们说的呀。”

    “我还知道他租的是'林昌义'的田。”

    周舟和郑大娘笑着相看一眼,后者逗他:“哎呦,你还知道啥了?”

    孟辛咬着嘴巴笑,觉出点不好意思,他叠巴叠巴手里的鞋样还是如实说道:“我还知道大伯买了林昌义家的田,林昌义觉得他儿子在镇上读书太贵,林昌义的婆娘坚持让他读,夫妻俩吵架了。”

    他讲话有种什么事儿都不着急的感觉,一句一句慢悠悠,这语气拿来讲村里闲话,听着特别可乐。

    郑大娘使劲儿忍笑,生怕笑出来,孟辛害羞就不愿意说了。

    小孩无知无觉,继续说:“我还知道,嗯,曼姐儿在相看,我去打酒,曼姐儿那天没有出来,是她嫂子给我打的。”

    周舟放下剪刀好奇追问:“谁家啊?”

    孟辛摇头说不知道,“不认识的。”

    不认识?曹酒头家不是想让女儿嫁得近些,难道不是村里的人吗。

    周舟重新拿起剪刀,问他:“那有没有人问你咱们家的事?”

    自家的事不好对外人说,不管是这头,还是新房那头。

    “有的,很多人打听,”孟辛点头,就在两人的心提起时,他说:“我都说不知道呀。我是小孩,小孩不知道的。”

    这回郑大娘终于忍不住了,开怀大笑夸赞道:“你个小鬼头!”

    那天捞过一次鱼,村里人就知道养在田里的鱼成了,郑则和郑老爹开始轮流去村西守水田。

    此前得先搭个棚子。

    郑老爹从山上砍来竹子和鲁康一起扛去村西,就在平日周爹坐的石块旁着手搭建。

    “大伯,你睡在这里怕不怕啊?”鲁康一想到夜半三更要睡在没人的田地里,忽然觉得平日看起来正常地方总暗暗藏着什么东西,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往大伯身旁靠。

    郑老爹把三根竹竿用麻绳捆在一起,分别做了四个架子在地上撑开,再往架子上搭竹竿。

    他示意鲁康扶着,说:“怕什么,地里除了粮食还能有什么。”

    鲁康心说,鬼。

    大娘说白天也不兴说鬼,鲁康就没说出口。

    郑老爹瞧见孩子表情惴惴不安,用膝盖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怕也是它们怕大伯咧!大伯杀了一辈子猪,我比它们还凶。”

    鲁康虽然害怕,但棚子搭成后他主动找大伯,说想和他一起去守水田。

    郑大娘劝道:“外头蚂蚁蚊虫多,地里睡得不安稳,你大伯去就成了。”

    郑老爹却极其赞成:“去吧,让孩子练练胆。”

    他看向鲁康,这小子,个头大胆子小。

    那可不成,将来拿不住杀猪刀。

    郑则回家后,把两亩水田的鱼坑挖大挖深,提前在鱼坑放鱼篓渔网,争取早上抓鱼快些。

    周舟蹲在田埂看人忙活,远处的守夜草棚他都不看,只满心满眼地心疼,他闷声说:“鱼送去酒楼要赶早,去河尾村码头要赶早,樵歌沟要送菜,怎么忙得过来嘛。”

    郑则就没想过让林家兄弟自己卖鱼。

    水田养鱼,虽当初商量后是各自做决定要养,但一开始是他做头拉石头阿水做这件事,郑则自认为对两人有责任,所以卖鱼他也想带人卖完。

    至少养鱼到卖鱼的头一遭,他要和两人一起完成。

    郑则抬头看夫郎,说别担心:“我去找爹商量,麻烦他安排老马去镇上酒楼送鱼,这样也不耽搁老马跑车。”

    麻烦丈人帮忙这事他如今说得坦然,还是阿娘点醒的。

    郑大娘细心,郑则驾马车第一天给酒楼送鱼回来后,她当晚找到儿子,语重心长说道:“郑则,你不能总让你丈人先开口呀!”

    “你需要帮忙,就得自己上门说去,一直让长辈先开口是怎么回事儿。你丈人大方不在意,可爹娘也没这么教你啊。”

    再亲也得知分寸讲礼数,关系才能长久。

    郑则先前没想过这一点,阿娘提醒后,他想想确实如此,爹总是及时帮助他,但他却很少先主动开口。

    鱼篓埋好,夫夫俩回家找周爹,郑则询问能不能让老马送鱼去酒楼。

    周爹站在荷池边把手里的鱼食一撒,拍拍手,搭上儿婿肩膀,果然爽快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的,你来问,爹还放心了。”

    “我一会儿就和他说,你叮嘱要注意些什么,他准能做好。老马做事稳妥得很。”

    郑则真的打心底佩服阿娘。

    次日,三人驾牛车赶往河尾村码头。

    今日摆摊位置比昨天好,装鱼的木桶改成了大木盆,卖鱼真得赶早,来得早就卖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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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码头的货物和正午相反,清晨这一趟,船上的人得抢。

    看货问价的人突然蜂拥而至,人声嘈杂,讨价还价得靠喊,三人出乎意料,有些应接不暇。

    唐观峰得知船主第一趟要收鱼,机灵地帮忙挤开人群,有意引他往郑则鱼摊走。那脑门锃亮的船主只在几处稻花鱼摊子前停留,挤进来后大声问:“多少钱一斤啊?”

    林磊抬头,瞧见唐观峰站在船主身后朝他笑笑,他赶忙说:“八文一斤,您看看,都是今早捞的,新鲜得很。”

    三人那天在码头守了一下午,虽没遇到货船收鱼,但总算把稻花鱼价格摸清楚了。

    船只收货按斤算,普遍喊价八文一斤,实际成交价各家不一。

    大木盆里除了稻花鱼,还有几条醒鱼的小泥鳅,船主艰难蹲下捞起看,鲤鱼居多,仔细看了鳞片和鱼鳃后他停下没走:“六文一斤!六文一斤我全收。”

    两尾得一斤,六文一斤,每尾才三文钱。

    环境嘈杂,没法慢慢谈价,林磊同样扯着嗓门言简意赅回道:“七文一斤,全给你!”

    热闹拥挤的码头,卖出第一批鱼后,三人在这个早上才真正摸到码头卖货的规律。

    就这样,鱼在河尾村码头和镇上酒楼两头一起卖。

    酒楼收鱼数量逐日增多,稻花鱼个头小,一次下锅就去三四条鱼,四十条只能接十桌客人。

    醉香楼订鱼后,自然想在稻花鱼断供前赚一笔,故而让跑堂大力推新菜,订鱼数量起起落落,最后稳定在每日五十条。

    郑则乐见其成。

    往酒楼送鱼第九日,水田已经捞无可捞,郑则思索片刻去找石头阿水:“捞你们的鱼去送,每日五十条,若有增减酒楼会告知,只要鲤鱼和鲫鱼,千万要仔细。”

    算算还能再送四五日,酒楼给的价格高,八文钱一尾,五日两百五十条鱼就能收两千文钱钱数高得吓人,毕竟收两千文在码头得卖五百多条鱼。

    兄弟俩知道好赖,林淼说:“郑则哥,到时酒楼送鱼的钱我们分两成给你,你已经帮扶很多,这钱一定要收下。”

    郑则想到阿娘的话,点头应下:“收一成,马车运送的钱你们给老马。”

    兄弟俩说一定,毕竟年叔要挣钱吃饭。

    林淼送鱼去酒楼,郑则驾牛车和林磊去码头,若是要送菜去樵歌沟,林磊便提前去找罗老汉定他家牛车运输。

    如此忙碌着,第五日,郑则帮林家兄弟把鱼送到酒楼后门,告知来收鱼的后厨伙计:“劳烦转告你们师傅,水田的鱼已经捞完,今日是最后一日送鱼。”

    伙计提桶进去没多久,金师傅就来了。

    郑则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客客气气:“金师傅,稻花鱼已经捞完,我明日便不来了,多谢近日的照顾。”

    金师傅没说太多,只留了句:“往后有好东西再送来看看。”

    他在酒楼推出新菜也会有额外收入,金师傅乐得做这个人情。

    郑则回道:“一定。”

    直至今日,稻花鱼终于卖完,水田养鱼没有搞砸,反而让他们赚了一笔钱。

    看着金师傅消失在后门,他站在原地没走。果然,孟久突然从后门蹿出几步朝他开心挥手,没等人出声又快步跑回去。

    郑则笑容轻松,卖鱼的忧虑一扫而空。

    卖完鱼也没歇息,他紧锣密鼓在镇上采买带去樵歌沟的东西。

    这日一早,郑家就有人来找。

    “周舟哥?”小树站在大门口探头。

    有猪叫?小树转头往猪叫的方向看去。

    “进来呀小树!”

    方素跟在儿子身后,轻拍儿子后背让他进门,她踏进院里也喊了声:“舟哥儿。”

    清晨微微泛凉,村里寥寥几户人家的屋顶刚冒出炊烟,方素母子已经出门,两人如往常一样采摘菜地的菜,趁早送来郑家。

    不过她今日来得比往常早,菜有点多,小树执意背上小背篓帮阿娘分担。

    “很重吧,快歇歇!”周舟从厨房走出来帮忙,把菜一样样放进大箩筐。

    背篓卸下,方素肩上没了重量整个人轻松不少,她看着周舟由衷笑道:“谢谢你,舟哥儿。”

    这是母子俩最后一次送菜,这两个月卖菜挣了点钱,村里谁家没菜地?方素深知是郑家有意照顾才找她买菜。

    方素摸摸儿子脑袋,心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把这份照顾记在心里。

    “不客气!这是菜钱,小树拿着吧!”周舟眼皮有点水肿,像是起太早还没完全醒神,人看着精神倒是很好。他笑眯眯地把准备好的钱交给小树,后者接过抬头说:“谢谢周舟哥。”

    小树刚想问是不是杀猪呢,郑大娘就匆匆从篱笆空地竹门绕来前院,提醒道:“捂耳朵!猪要叫了!”

    几人刚抬手捂好,凄厉的猪叫声响彻两个院子。

    郑则没留下和阿爹卖猪肉,他把酒坛子、面粉布袋、装菜肉的箩筐,以及从胖婶家买的鸡和小山家买的鸭等东西逐一搬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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