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原上的新芽:又一程守护之约
“探索号”穿越直布罗陀海峡时,甲板上的风已褪去北极的凛冽,裹着干燥的热浪扑面而来。萧凡指尖摩挲着颈间的冰晶石吊坠,吊坠里的北极熊绒毛还带着一丝凉意,与眼前地中海的暖光形成奇妙的对比。林夏抱着一叠标注着“萨赫勒生态”的资料走来,纸张边缘沾着细小的沙粒:“陈教授刚发来消息,萨赫勒北部的尼日尔河支流断流了,沿岸三个牧民部落已经迁徙了两百公里,还是没找到足够的水源,他们的牛羊死了快一半。”
船在塞内加尔达喀尔港靠岸时,视线所及的土地逐渐从沿海的浅绿变成内陆的枯黄。远处的萨赫勒草原像一块褪色的地毯,稀疏的金合欢树歪歪斜斜地立在沙地上,枝桠上几乎看不到新叶。陈教授穿着沾满沙尘的卡其色外套,带着当地向导阿米娜在码头等候,阿米娜手里提着一个陶罐,罐口凝结着盐霜:“萧队,你们来得正好!上周我们在图阿雷格部落见到了老牧民奥马尔,他养了三十年的骆驼,现在只剩下三头能走路的,其余的都渴死在迁徙路上了。”陈教授接过话头,声音带着疲惫:“沙漠化速度比去年快了四成,原本能留住雨水的草原植被,现在被风沙啃得只剩下草根,雨季的降水连地表都渗不透就蒸发了。”
科考站设在尼日尔河南岸的一片半荒漠地带,几座土坯房顶着太阳能板,周围用荆棘丛围出简易的防护栏,防止风沙掩埋房屋。萧凡刚走进科考站的监测室,墙上的卫星地图就让他皱紧了眉头——红色的“沙漠推进区”逐年向南扩张,原本标注“草原”的绿色区域,如今只剩下几条沿着河流的细线。“这是近十年的植被覆盖率数据,”陈教授指着地图旁的图表,“2013年这里还有三成的草地能养活牛羊,现在不足一成,连长颈鹿都开始吃带刺的金合欢树皮了。”
第二天清晨,萧凡跟着陈教授、阿米娜乘越野车前往牧民迁徙的路线。车轮碾过松软的沙地,扬起的沙尘很快笼罩了车身,车窗玻璃上蒙着一层土,连远处的金合欢树都变得模糊。阿米娜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指着窗外:“以前这条路两边都是齐腰高的牧草,雨季的时候能看到斑马和羚羊,现在连蜥蜴都少见了。”行驶了三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几顶黑色的帐篷,帐篷外散落着干枯的牛羊骸骨,几个穿着传统长袍的牧民正围着一个干涸的水井,用陶罐敲打井底的石头,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就是奥马尔的部落,”阿米娜轻声说。越野车停下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木杖走过来,他的长袍上沾满沙尘,脸上的皱纹像被风沙刻过一样深刻。“陈教授,你们来了,”奥马尔的声音沙哑,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干裂的土块,“你们看,这土地连草都长不出来了,再不下雨,我们只能往更南的雨林走,但听说那里也在被砍树。”萧凡蹲下来,接过奥马尔手里的土块,手指一捏,土块就碎成了粉末,没有一点水分。
帐篷里,奥马尔的孙子穆萨正抱着一只瘦弱的小羊,小羊的毛失去了光泽,眼睛半睁着,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这是部落里最后一只小羊了,”穆萨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天它还能站起来喝水,今天就不动了。”萧凡摸了摸小羊的耳朵,只感觉到一片冰凉,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倒了一点水在手心,递到小羊嘴边,小羊勉强舔了两口,又耷拉下了脑袋。
陈教授拿出便携式土壤检测仪,在帐篷周围取了几份土样:“土壤的沙化程度已经到了中度,有机质含量不足1,根本无法留住水分。”阿米娜则走到干涸的水井边,放下测深绳,绳子放了足足十米才到底,她拉上来时,绳头只沾了一点潮湿的泥土:“以前井水离地面只有两米,现在十米都见不到水,我们只能去二十公里外的尼日尔河运水,一趟要走四个小时。”
萧凡站起身,环顾四周的沙地,心里有了计划:“第一,我们先帮部落挖一口深井,用科考站的抽水设备暂时解决饮水问题;第二,在帐篷周围种植固沙植物,比如沙棘和猴面包树,慢慢改善土壤;第三,跟着部落记录迁徙路线,找到沙漠化最严重的区域,制定长期的防护计划。”
接下来的三天,萧凡和队员们带着工具,在部落附近选了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开始挖井。铁锹挖下去,扬起的全是细沙,挖了两米深后,才看到一点湿润的泥土。队员小王的手掌磨出了水泡,他咬着牙继续挖:“以前在亚马逊挖监测坑都没这么累,这里的沙子太散了,挖一点就塌一点。”奥马尔和部落的牧民们也来帮忙,他们用传统的羊皮袋运沙,虽然工具简陋,但动作麻利,很快就帮着挖深了一米。
第四天下午,当铁锹挖到第五米时,终于传来了“叮咚”的水声——井水找到了!众人欢呼起来,奥马尔激动地跪在井边,用双手捧起井水,喝了一口,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感谢你们,这口井能救我们的部落!”萧凡立刻让队员们安装抽水设备,当清澈的井水从水管里流出来时,穆萨抱着小羊跑过来,小心翼翼地用碗接了水,喂给小羊喝,小羊喝了水后,慢慢站了起来,眼里也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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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饮水问题后,萧凡和队员们开始种植固沙植物。他们从科考站运来沙棘幼苗和猴面包树种子,阿米娜教大家如何种植:“沙棘的根系发达,能牢牢抓住沙子,猴面包树的树干能储存水分,雨季的时候能留住水,旱季的时候还能给动物提供水源。”奥马尔和牧民们也跟着学习,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沙棘幼苗种进挖好的树坑,再用石块围起来,防止风沙把幼苗吹倒。
穆萨学得最认真,他把猴面包树种子埋进土里后,还在旁边插了一根小木棍,上面系着彩色的布条:“我要每天都来浇水,看着它长大,等它结果了,就能给小羊吃了。”萧凡看着穆萨认真的样子,拿出相机,拍下了这一幕,镜头里,穆萨蹲在树坑旁,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洒在新生的幼苗上一样,充满了希望。
一周后,萧凡和队员们跟着奥马尔的部落开始迁徙,前往下一个有水源的地方。迁徙的队伍里,除了牧民和牛羊,还多了几辆载着固沙植物和工具的越野车。沿途,他们在沙漠化严重的区域种下了几百棵沙棘幼苗,还设置了几处简易的气象监测站,记录温度、湿度和风沙情况。
在迁徙的第五天,他们遇到了一群长颈鹿,一共有五只,正围着一棵枯萎的金合欢树,啃食着仅有的几片叶子。陈教授拿出望远镜观察:“这是萨赫勒地区特有的长颈鹿亚种,数量已经不足五百只了,它们的栖息地被沙漠吞噬,只能不断寻找新的食物来源。”萧凡打开红外相机,拍下长颈鹿的身影,镜头里,一只小长颈鹿因为够不到高处的叶子,着急地围着母鹿转圈,母鹿则用脖子把树枝压下来,让小长颈鹿吃。
“我们得在这附近种更多的金合欢树,”萧凡对陈教授说,“不然这些长颈鹿迟早会找不到食物。”于是,队员们和牧民们一起,在长颈鹿活动的区域种下了几十棵金合欢树苗,阿米娜还在树苗周围撒了一些耐旱的草种:“这些草种发芽快,能先留住沙子,等金合欢树长大了,就能给长颈鹿提供食物和遮荫的地方。”
离开萨赫勒的前一天,萧凡和阿米娜一起去检查之前种下的固沙植物。在奥马尔部落的帐篷附近,沙棘幼苗已经长出了新的嫩芽,猴面包树的种子也发了芽,冒出了一点嫩绿的小苗。穆萨正提着水桶给幼苗浇水,看到萧凡,他兴奋地跑过来:“萧叔叔,你看!小苗长出来了,小羊也能跑了!”萧凡顺着穆萨指的方向看去,那只小羊正跟着母羊在幼苗周围吃草,看起来健康了很多。
在长颈鹿活动的区域,红外相机也拍到了令人惊喜的画面:几只长颈鹿正在新种下的金合欢树苗旁休息,小长颈鹿则在树苗之间跳跃,远处的沙地上,几只羚羊正在吃草,牧民的牛羊也在附近悠闲地啃着新长出来的牧草。“它们的家园慢慢回来了,”阿米娜笑着说,眼里闪烁着光芒。
萧凡拿出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画了幅萨赫勒的画:金黄的沙地上,沙棘和猴面包树茁壮成长,长颈鹿在树下休息,牧民的牛羊在吃草,穆萨抱着小羊站在幼苗旁。旁边写着:“每一棵种下的幼苗,都是沙原的希望;每一次对家园的守护,都是与土地的共生之约。”
第二天清晨,“探索号”准备驶离达喀尔港。陈教授、阿米娜、奥马尔和穆萨都来送行,穆萨给萧凡送了一个用骆驼毛编织的小袋子,袋子里装着几颗猴面包树种子:“萧叔叔,这是我选的最好的种子,希望你带到下一个地方,也能种出大树。”奥马尔则递来一块用井水浸泡过的泥土:“这块泥土能留住我们部落的气息,希望你记得,萨赫勒永远等着你们回来。”
萧凡接过小袋子和泥土,郑重地放进背包里。他站在甲板上,挥手向大家告别,直到他们的身影变成远处的一个小点。林夏走到他身边,递来一杯凉茶:“下一站,东南亚加里曼丹岛。科考站的李教授(注:此处为与亚马逊李教授同名的另一位研究者,非同一人)说,那里的泥炭地火灾频发, orangutan(红毛猩猩)的栖息地被烧毁,很多幼崽失去了母亲,我们得去看看。”
萧凡接过凉茶,指尖传来清凉的触感。他翻开李教授发来的资料,照片上的加里曼丹岛一片焦黑,原本茂密的森林变成了废墟,一只小红毛猩猩抱着烧焦的树枝,茫然地坐在地上。“走吧,”他对林夏说,“去赴下一场与生命的约定。”
“探索号”的汽笛声响起,缓缓驶离达喀尔港。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萨赫勒草原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向他们告别,也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重逢。萧凡知道,这场与地球的共生之约,永远没有尽头,而他们的脚步,会继续朝着每一片需要守护的土地,坚定地走下去。无论是湿热的雨林、酷寒的北极、干旱的沙原,还是燃烧的泥炭地,只要有生命在呼唤,他们就会带着希望,奔赴下一场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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