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原枯绿:象群的迁徙之约
“探索号”驶出北大西洋的冰寒,穿越地中海,进入非洲西北部海域时,海风彻底褪去了极地的凛冽,裹挟着滚烫的沙砾扑面而来。萧凡站在甲板上,扯下防风外套,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黄褐色地平线——那是撒哈拉沙漠的边缘,阳光炙烤下的沙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林夏抱着一叠沙漠科考资料快步走来,指尖在照片上干裂的河床处反复摩挲,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孙教授刚发来电报,撒哈拉边缘的古绿洲‘卡法’已经彻底干涸,上周他们跟踪的象群为了找水,迁徙路程比往年多了两百公里,有两头小象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半路,没能撑到下一个水源地。”
船在摩洛哥阿加迪尔港靠岸时,正午的阳光像火一样烤在皮肤上,空气里弥漫着沙尘的味道。孙教授穿着浅灰色的防沙服,戴着宽檐帽,身后跟着当地生态保护者穆罕默德,穆罕默德手里握着一根檀木手杖,杖头刻着栩栩如生的非洲象图案。“萧凡,你们可算到了,”孙教授摘下墨镜,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细沙,“昨天无人机在东部沙丘发现了‘首领象’玛莎带领的象群,它们已经三天没找到充足水源了,玛莎的右前腿还被沙漠里的尖石划破,走路时明显一瘸一拐。”穆罕默德接过话,语气里满是心疼:“我小时候跟着祖父在卡法绿洲见过玛莎,那时候它才刚成年,绿洲里的泉水能没过脚踝,象群在枣椰树下乘凉,可现在,连最深的井都挖不出水了。”
科考站设在离阿加迪尔港八十公里的半沙漠地带,几座土黄色的帐篷搭在稀疏的骆驼刺旁,帐篷外的太阳能板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孙教授领着众人走进主帐篷,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沙漠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象群迁徙路线和干涸的水源地。“我们在沙漠里布设了十个水质监测点,”孙教授指着地图上的蓝点说,“数据显示,过去五年里,撒哈拉边缘的降水量减少了60,原本的季节性河流全变成了干河床,象群的迁徙范围被迫扩大了三倍,很多老象和小象根本撑不住长途跋涉。”
萧凡走到帐篷门口,望着远处起伏的沙丘,忽然看到一道灰褐色的身影从沙丘后缓缓走出——是玛莎,它正领着象群在干河床里刨土,长长的鼻子卷起碎石,似乎在寻找地下水源,可刨了半天,只扬起一阵沙尘。“玛莎是这片沙漠里最年长的象,已经快四十岁了,”孙教授轻声说,“它记得所有古老的水源地,可现在,连它记忆里最深的井都干了,上个月它还试着带象群去卡法绿洲,结果只看到一片枯树。”
第二天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萧凡就跟着孙教授、穆罕默德驾驶越野车前往东部沙丘。越野车在沙地上颠簸前行,车轮卷起的沙尘遮天蔽日,远处的沙丘在晨光中呈现出柔和的金红色。穆罕默德握着方向盘,时不时停下来查看地面的象蹄印:“象群昨晚应该在这里停留过,蹄印还很清晰,不过看方向,它们是朝着北边的艾尔阿伊纳泉去的,那是现在唯一可能还有水的地方。”
行驶了约三个小时,穆罕默德突然踩下刹车:“前面有象群!”众人立刻下车,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玛莎正领着二十多只大象在干河床上缓慢行走,几只小象紧紧跟在母象身边,走几步就停下来喘气,玛莎的右前腿上还缠着干涸的血痂,每走一步都微微颤抖。“你们看,那只最小的象,”孙教授指着队伍末尾的小象,“它叫‘小枣’,才刚满一岁,昨天就已经开始掉队了,要是今天还找不到水,恐怕撑不过去。”
萧凡拿出相机,镜头里的小枣正努力跟着母象,可脚步越来越慢,突然,它腿一软,瘫倒在沙地上,发出微弱的叫声。母象立刻停下脚步,用鼻子轻轻蹭小枣,试图把它扶起来,可小枣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站起来。玛莎也转过身,走到小枣身边,用身体挡住灼热的阳光,长长的鼻子卷起一块湿布(应该是之前穆罕默德他们留下的),轻轻盖在小枣身上。
“我们得赶紧送水过去!”萧凡立刻让队员们把车上的桶装水搬下来,穆罕默德则拿出特制的输水软管,朝着象群慢慢走去。象群看到他们,立刻警惕地围成一圈,将小枣护在中间,玛莎站在最前面,鼻子高高扬起,发出低沉的嘶吼。“别害怕,我们是来送水的,”穆罕默德放缓脚步,轻声对着玛莎说话,同时慢慢放下输水软管,“还记得我吗?我是穆罕默德,小时候在卡法绿洲见过你。”
玛莎盯着穆罕默德看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放下鼻子。穆罕默德趁机将输水软管接到水桶上,打开阀门,清澈的水流立刻涌了出来。几只小象率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走到软管旁,低下头喝水,母象们见没有危险,也纷纷围了过来。玛莎走到水桶边,先是用鼻子碰了碰穆罕默德的手,然后才低下头喝水,干裂的嘴唇沾到水时,它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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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枣也被母象扶了起来,慢慢走到软管旁,小口小口地喝水,喝完后,它还用鼻子轻轻蹭了蹭萧凡的裤腿,像是在道谢。众人趁机给玛莎处理伤口,孙教授拿出药膏,穆罕默德小心翼翼地抬起玛莎的右前腿,萧凡则用干净的纱布擦拭伤口,玛莎很配合,一动不动地站着,眼里满是信任。
回到科考站后,萧凡和队员们立刻分成两组:一组跟着孙教授研究人工补水方案,尝试在象群迁徙路线上挖掘临时水井,并用太阳能抽水机抽取地下水;另一组跟着穆罕默德去寻找新的水源地,同时在干涸的绿洲里种植耐旱的枣椰树和骆驼刺,为象群提供食物和遮荫处。
在挖掘临时水井时,队员们遇到了不少困难。沙漠里的沙子流动性强,刚挖好的井壁很快就会坍塌,孙教授和队员们只能用钢板加固井壁,一点点往下挖。“这里的地下水位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深,”孙教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过好在水质不错,只要能挖到水,就能解决象群的饮水问题。”
与此同时,穆罕默德带领的寻水组也有了收获。在南部的一处山谷里,他们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泉眼,虽然水量不大,但足够象群饮用。“这是祖父告诉我的‘秘密泉眼’,”穆罕默德兴奋地说,“以前只有当地的牧民知道,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他们立刻在泉眼周围搭建了防护栏,防止沙子堵塞泉眼,还在旁边种了几棵枣椰树苗。
一周后,第一口临时水井终于挖成了。当太阳能抽水机抽出清澈的地下水时,众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孙教授立刻联系无人机团队,引导玛莎带领的象群前来饮水。当象群走进水井旁时,看到源源不断的水流,都兴奋地扬起鼻子,发出欢快的叫声。小枣跑到水边,一口气喝了好几分钟,还在水里打了个滚,溅起一阵水花。
离开撒哈拉的前一天,萧凡和穆罕默德一起去看新种植的枣椰树苗。树苗虽然还很矮小,但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等这些树苗长大了,象群就能在这里乘凉、吃枣椰果了,”穆罕默德笑着说,“我们还和当地牧民达成了协议,一起保护泉眼和树苗,不让任何人破坏。”
萧凡拿出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画了幅撒哈拉沙漠的画:起伏的沙丘旁,临时水井的水流潺潺,玛莎领着象群在水边饮水,小枣在沙地上打滚,科考队员们正在种植枣椰树苗,穆罕默德站在泉眼旁微笑。旁边写着:“每一片干涸的沙原,都期盼着绿意;每一次对象群的守护,都是与沙漠的共生之约。”
第二天清晨,“探索号”准备驶离阿加迪尔港。孙教授、穆罕默德和当地牧民都来送行,穆罕默德给萧凡送了一个用枣椰木雕刻的小象挂件,挂件上的小象鼻子卷着一颗枣椰果,栩栩如生:“这是我亲手刻的,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看到小枣长成和玛莎一样强壮的大象。”
萧凡接过挂件,郑重地挂在背包上,和之前的红毛猩猩毛发挂件、鹦鹉螺贝壳、鲸鱼骨北极熊挂件放在一起。他站在甲板上,挥手向大家告别,直到他们的身影变成远处沙丘上的小点。林夏走到他身边,递来一份新的资料:“下一站,亚马逊雨林。科考站的周教授说,那里的非法砍伐和森林火灾越来越严重,美洲豹的栖息地被破坏,很多濒危植物也面临灭绝,我们得去看看。”
萧凡接过资料,照片上的亚马逊雨林布满了砍伐后的树桩,黑色的过火区像一块丑陋的伤疤,一只美洲豹在树桩间徘徊,眼神里满是警惕。“走吧,”他对林夏说,“去赴下一场与生命的约定。”
“探索号”的汽笛声响起,缓缓驶离阿加迪尔港。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撒哈拉沙漠在沙尘中若隐若现,像是在向他们告别,也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重逢。萧凡知道,这场守护生命的旅程永远不会结束,从加里曼丹的焦土到澳大利亚的蓝海,从斯瓦尔巴的冰原到撒哈拉的沙原,再到即将前往的亚马逊雨林,只要还有生命在呼唤,他们就会带着希望,继续前行。
海风裹挟着沙尘,吹过甲板,也吹过萧凡的脸颊。他摸了摸背包上的四个挂件,每一个都承载着一段守护的记忆,每一段记忆都坚定着他的信念——与地球的共生之约,从来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承诺,是一次一次为生命挺身而出的勇气。而这份承诺与勇气,会指引着他们,走向每一片需要守护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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