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断径:藏羚羊的迁徙之约
“探索号”穿越南大西洋,绕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最终停靠在我国西藏日喀则的港口时,海风早已褪去雨林的湿热,换成了高原特有的凛冽与清冽。萧凡站在甲板上,裹紧了防风冲锋衣,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那是喜马拉雅山脉的余脉,峰顶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圣洁的光芒。林夏抱着一叠高原科考资料快步走来,指尖划过照片上瘦弱的藏羚羊幼崽,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郑教授刚发来消息,今年青藏高原的冰川退缩速度比往年快了30,藏羚羊传统迁徙路线上的‘卓乃湖’水位下降了一半,变成了分散的小水洼。上周他们发现了五只夭折的藏羚羊幼崽,尸体就躺在干涸的湖床上,旁边还留着母羊的蹄印。”
船在日喀则港口靠岸时,稀薄的空气让初来者有些胸闷,远处的经幡在风中飘动,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郑教授穿着厚重的藏青色科考服,戴着绒线帽,身后跟着当地藏族向导丹增,丹增手里握着一根牦牛骨手杖,杖头刻着藏羚羊的图案。“萧凡,你们可算到了,”郑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昨天我们的监测队在北部羌塘草原发现了‘卓玛’带领的藏羚羊群,它们已经在迁徙路线上滞留了三天,卓玛的幼崽‘小绒’体力不支,总是落在队伍后面,要是再找不到充足的水源和草场,恐怕撑不到产羔地。”丹增接过话茬,语气里满是担忧:“我小时候跟着阿爸去卓乃湖,那时候湖里的水清澈见底,藏羚羊群像流动的白云,现在湖干了,草也黄了,它们连喝水都成了难题。”
科考站设在离港口一百二十公里的草原上,几座白色的帐篷搭在低矮的芨芨草旁,帐篷外的太阳能板在阳光下吸收着能量,旁边拴着几匹健壮的牦牛。郑教授领着众人走进主帐篷,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青藏高原地图,上面用蓝笔标注着藏羚羊的迁徙路线,红笔则圈出了干涸的水源地和退化的草甸。“我们在迁徙路线上布设了十五个生态监测点,”郑教授指着地图说,“数据显示,过去十年里,青藏高原的平均气温升高了21摄氏度,很多冰川融水汇成的溪流断流,原本的优质草甸有40变成了荒漠,藏羚羊的迁徙距离被迫增加了两百多公里,很多母羊在迁徙途中体力耗尽,连幼崽都无法顺利生产。”
萧凡走到帐篷门口,望着远处枯黄的草原,忽然看到一道浅棕色的身影从草丛中闪过——是卓玛,它正领着藏羚羊群在干涸的河床里寻找水源,长长的犄角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小绒紧紧跟在它身后,走几步就停下来喘气,四条细腿微微发颤。“卓玛是这群藏羚羊的首领,已经六岁了,”郑教授轻声说,“它每年都会带领族群前往卓乃湖产羔,可今年路线上的水源几乎全干了,前天它还试着带群羊去更远的‘纳木错’,结果走了半天只找到一片盐碱地,小绒喝了那里的水,差点拉肚子。”
第二天清晨五点,天还没亮,萧凡就跟着郑教授、丹增骑着牦牛前往北部草原。牦牛在草原上稳步前行,蹄子踩在枯黄的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雪山在晨光中渐渐显露出清晰的轮廓。丹增牵着牦牛的缰绳,时不时停下来查看地面的蹄印:“这些是卓玛群的蹄印,昨晚它们应该在这里停留过,蹄印里还沾着露水,看方向,它们是朝着东边的‘沱沱河’去的,那是现在唯一可能还有水的地方。”
走了约四个小时,丹增突然勒住牦牛:“前面有藏羚羊群!”众人立刻翻身下马,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卓玛正领着三十多只藏羚羊在草原上缓慢行走,几只幼崽紧紧跟在母羊身边,小绒落在最后,嘴唇干裂,连抬头的力气都快没了。卓玛时不时停下来等它,用脑袋轻轻蹭小绒的身体,像是在鼓励它。“你们看小绒的肚子,”郑教授指着小绒的腹部,“它已经有些脱水了,要是今天还找不到水,恐怕撑不过今晚。”
萧凡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和压缩饼干,丹增则提着一桶清水,朝着藏羚羊群慢慢走去。群羊看到他们,立刻警惕地围成一圈,将幼崽护在中间,卓玛站在最前面,犄角微微抬起,发出低沉的叫声。“别害怕,我们是来送水的,”丹增放缓脚步,用藏语轻声说着,同时慢慢放下水桶,“我是丹增,从小在这片草原长大,不会伤害你们。”
卓玛盯着丹增看了片刻,似乎感受到了善意,慢慢放下犄角。丹增趁机打开水桶,清澈的水流立刻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几只幼崽率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走到水桶旁,低下头喝水,母羊们见没有危险,也纷纷围了过来。卓玛走到水桶边,先是用鼻子碰了碰丹增的手,然后才低下头喝水,干裂的嘴唇沾到水时,它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鸣。
小绒也被卓玛引到水桶旁,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喝完后,它还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萧凡的膝盖,像是在道谢。众人趁机给小绒检查身体,郑教授拿出药膏,丹增小心翼翼地托起小绒的下巴,萧凡则用干净的纱布给它擦拭干裂的嘴唇,小绒很配合,一动不动地站着,眼里满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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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科考站后,萧凡和队员们立刻分成两组:一组跟着郑教授在迁徙路线上挖掘临时水井,并用太阳能抽水机抽取地下水,同时种植耐旱的牧草,为藏羚羊提供食物;另一组跟着丹增去寻找新的水源地,同时在干涸的草甸上铺设保湿膜,减缓水分蒸发,帮助牧草恢复生长。
在挖掘临时水井时,队员们遇到了不少困难。高原的土地坚硬,加上缺氧,挖不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郑教授和队员们只能轮流作业,一点点往下挖。“这里的地下水位虽然深,但水质很好,”郑教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只要能挖到水,就能解决藏羚羊的饮水问题,等牧草长出来,它们就能在迁徙途中补充体力。”
与此同时,丹增带领的寻水组也有了收获。在东部的一处山谷里,他们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泉眼,虽然水量不大,但足够藏羚羊饮用。“这是阿爸告诉我的‘神泉’,”丹增兴奋地说,“以前只有当地的牧民知道,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他们立刻在泉眼周围搭建了防护栏,防止羊群踩踏,还在旁边撒下了牧草种子。
一周后,第一口临时水井终于挖成了。当太阳能抽水机抽出清澈的地下水时,众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郑教授立刻联系监测队,引导卓玛带领的藏羚羊群前来饮水。当群羊走进水井旁时,看到源源不断的水流和旁边嫩绿的牧草,都兴奋地扬起头,发出欢快的叫声。小绒跑到水边,一口气喝了好几分钟,还在牧草旁啃了几口,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离开青藏高原的前一天,萧凡和丹增一起去看新种植的牧草。嫩绿的草芽从枯黄的土地里钻出来,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几只蝴蝶在草芽上方飞舞。“等这些牧草长大了,藏羚羊迁徙时就有足够的食物了,”丹增笑着说,“我们还和当地牧民达成了协议,一起守护泉眼和水井,不让任何人破坏,每年藏羚羊迁徙时,我们都会来这里给它们送水送草。”
萧凡拿出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画了幅青藏高原的画:湛蓝的天空下,卓玛领着藏羚羊群在水井旁饮水,小绒在牧草旁啃食,科考队员们正在挖掘水井,丹增站在泉眼旁微笑。旁边写着:“每一片退化的草甸,都渴望着绿意;每一次对藏羚羊的守护,都是与高原的共生之约。”
第二天清晨,“探索号”准备驶离日喀则港口。郑教授、丹增和当地牧民都来送行,丹增给萧凡送了一个用牦牛角雕刻的藏羚羊挂件,挂件上的藏羚羊身姿矫健,犄角修长:“这是我用自家牦牛的角雕刻的,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看到小绒长成和卓玛一样强壮的藏羚羊,看到卓乃湖重新蓄满水。”
萧凡接过挂件,郑重地挂在背包上,和之前的红毛猩猩毛发挂件、鹦鹉螺贝壳、鲸鱼骨北极熊挂件、枣椰木小象挂件、雨林硬木美洲豹挂件放在一起。他站在甲板上,挥手向大家告别,直到他们的身影变成远处草原上的小点。林夏走到他身边,递来一份新的资料:“下一站,南极大陆。科考站的吴教授说,那里的冰盖融化速度加快,企鹅的栖息地被淹没,很多企鹅幼崽因为找不到干燥的地面筑巢,刚出生就夭折了,我们得去看看。”
萧凡接过资料,照片上的南极冰原一片洁白,原本的企鹅栖息地被融化的海水淹没,几只成年企鹅背着幼崽,在浮冰上艰难地行走,远处的冰盖正在慢慢崩塌,发出巨大的声响。“走吧,”他对林夏说,“去赴下一场与生命的约定。”
“探索号”的汽笛声响起,缓缓驶离日喀则港口。阳光洒在草原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处的雪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像是在向他们告别,也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重逢。萧凡知道,这场守护生命的旅程永远不会结束,从加里曼丹的焦土到澳大利亚的蓝海,从斯瓦尔巴的冰原到撒哈拉的沙原,从亚马逊的雨林到青藏高原的雪域,再到即将前往的南极大陆,只要还有生命在呼唤,他们就会带着希望,继续前行。
海风裹挟着高原的清冽气息,吹过甲板,也吹过萧凡的脸颊。他摸了摸背包上的六个挂件,每一个挂件都承载着一段守护的记忆,每一段记忆都坚定着他的信念——与地球的共生之约,从来不是一句空洞的承诺,而是在每一片土地上种下希望,在每一次守护中传递温暖。而这份承诺与温暖,会指引着他们,走向更多需要守护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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