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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是我
    “是不是第一次,试试不就知道了。”

    男人猛地扣住秦岁岁的胳膊,粗暴地拖向电梯。

    冰冷的金属门映出她惨白如纸的脸,上升键亮起的红光里,秦岁岁拼命捶打他的手臂,却像棉花砸在石墙上般无力。

    “叮——”

    左侧电梯门缓缓开启。

    男人拽着她往里拖,秦岁岁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扒住门框,指甲在金属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你是不是想让我在这里办了你?”

    男人突然松手整理领带,秦岁岁重重跌坐在走廊地上。

    膝盖的伤口再度撕裂,她咬着唇撑起身子,拖着那条使不上力的腿,一深一浅地往安全出口挪动。

    身后恶魔般的低笑如影随形:

    “看来你喜欢在走廊...”

    秦岁岁浑身发抖,受伤的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撞进一堵温热肉墙。

    她惊恐后退的刹那,一只大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肢,熟悉的雪松香混着低沉嗓音落下:

    “是我。”

    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泪水决堤般涌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瘫软在那个坚实的怀抱里。

    “今晚。”

    霍禀的声音仿佛淬了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他侧首扫了一眼身旁的顾延铮,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寒意:

    “让他消失在京城。”

    顾延铮心头一凛,立即会意地点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霍禀动怒,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忍不住好奇地偏头,想要看清霍禀怀中人的面容。

    “你若现在就想看清她的脸。”

    霍禀的声音冷得像刀。

    “臻耀商业集团的事,你就不必再管了。”

    顾延铮立刻挺直腰板,抬手捂住双眼: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霍禀微微俯身,一只手臂穿过秦岁岁的腿弯,将她稳稳地打横抱起。

    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方才的狠厉判若两人。

    霍禀抱着秦岁岁走进电梯,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前襟,指节都泛了白,整个人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晶莹的泪珠无声地从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洇湿了他的衣料。

    霍禀心口蓦地一疼,双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几分,将她更稳当地护在怀中。

    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过她的后背,无声地传递着安抚。

    走出酒店大门,徐涛的车已经静静地停在门前。

    见他们出来,徐涛立即上前拉开后座车门。

    霍禀小心翼翼地俯身,将秦岁岁轻放在座椅上,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总裁,林姨和周叙白已经在云栖邸待命了。”

    徐涛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情况,低声汇报完便启动了车子。

    秦岁岁蜷缩在座椅一角,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目光茫然地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她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闪回方才可怕的场景——如果今天霍禀没有及时出现...她不敢再想下去。

    车子在别墅门前稳稳停下。

    秦岁岁咬着唇,强忍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霍禀站在她身后,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踉跄的背影,眼底翻涌着晦暗难明的情绪。

    “秦小姐...”

    林姨听到引擎声就快步迎了出来,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秦岁岁。

    “谢谢林姨。”

    秦岁岁借着林姨的支撑,终于稍稍缓了口气。

    林姨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进别墅,直到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才看清,秦岁岁的两个膝盖早已被鲜血浸透,布料黏在伤口上,看着就疼。

    周叙白立即提着医药箱上前,动作利落地打开准备好的医疗用品。

    “嘶——”消毒水触到伤口的瞬间,秦岁岁下意识缩了缩腿,发出一声轻呼。

    “忍一下,会有点疼。”

    周叙白放轻了动作,语气温和地安抚道。

    “我尽量轻点。”

    等双膝都包扎妥当,周叙白和徐涛正要告辞,一直沉默的霍禀突然开口:

    “林姨,你跟她们一起走。”

    林姨看了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了然地点头。

    随着三人的离开,偌大的别墅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霍禀凝视着沙发上蜷缩的秦岁岁,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要回房间吗?”

    秦岁岁攥紧了沙发扶手,指尖微微发白。

    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躲进房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逃避这一切。

    可刚包扎好的膝盖传来阵阵刺痛,让她连站起来都困难。

    “等...等一会儿吧。”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霍先生您先去忙?”

    她暗自盘算着,等霍禀离开后,自己再慢慢挪回房间,至少不必在他面前显得那么狼狈。

    “我不忙。”

    霍禀的回答让她一怔。

    更意外的是,他竟直接在她身侧的沙发坐下,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到好处。

    ——既不会让她感到压迫,又不至于显得疏离。

    秦岁岁呼吸一滞。

    她悄悄抬眼,正撞进霍禀深不见底的目光里,又仓皇垂下眼帘。

    他平时不是总在书房处理公务到深夜吗?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落地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

    霍禀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为什么要去喝酒?”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客厅里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

    秦岁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她说,是因为知道他有了结婚对象,因为自卑和难过才去借酒消愁吗?

    “你什么?”

    霍禀侧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那眼神太过复杂,秦岁岁根本读不懂其中的情绪。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霍禀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像是已经预料到某个他不愿接受的答案。

    面对霍禀的步步紧逼,秦岁岁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我做什么事,关霍先生什么事!”

    又是这句话。

    霍禀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之大让茶几上的水杯都晃了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岁岁,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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