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柚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依萍静静地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茉莉花茶,目光穿过庭院里盛放的紫藤花架,落在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上。
抗战胜利的喜悦还未完全散去,但她的心头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依萍,你的茶凉了。"可云端着新沏的茶走进来,见她出神,轻声提醒道。
依萍回过神来,接过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可云,今年的雨水是不是比往年少?"可云是从知道依萍怀孕后,就主动跟过来照顾陆依萍的。
可云一愣,想了想:"是啊,这都四月了,还没下过一场透雨。我妈说菜园里的青菜都蔫了,得天天浇水呢。"
依萍垂下眼睫,茶水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起前世的历史书上记载,抗战胜利后的第二年,中原地区将迎来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旱。
夜深人静时,依萍披衣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她点亮一盏煤油灯,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开始仔细计算。
秦凌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妻子伏案疾书的背影。灯光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发丝间隐约闪烁着细碎的光点。
"这么晚还不睡?"他走近,将一件外衣披在她肩上。
依萍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在算......家里的存粮。"
秦凌挑眉,目光落在她面前的账册上——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粮食的储备量,从大米、面粉到各种杂粮,甚至还有药材的数量。
"怎么突然算这个?"
依萍咬了咬唇:"我听说......中原可能要闹旱灾。"
秦凌神色一凛。他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她不是那种会轻信传言的人。
"消息可靠?"
"十有八九。"依萍轻声道,"我在济民堂听几个从北方来的病人说起,那边已经两个月没下雨了。"
秦凌沉思片刻,突然转身走向书架,从暗格中取出一份地图铺在桌上:"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得早做准备。"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最后停在长江流域:"秦家在芜湖有个粮仓,可以先调一批粮食过来。"
依萍眼睛一亮:"我明天就去济民堂清点药材,多备些消暑解毒的药。"
第二天一早,秦凌就去了商行,召集几个心腹掌柜开了个紧急会议。
"从现在开始,"他沉声道,"所有往北方的粮食运输暂停,优先保障港城和周边地区的供应。"
几个掌柜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少爷,这是出了什么事?"
秦凌没有解释太多:"照做就是。"
与此同时,依萍也在济民堂忙碌着。她让阿旺清点了所有库存的药材,又开了一张长长的采购单。
"藿香、佩兰、金银花......"她一边写一边嘱咐,"这些消暑的药材多备些,还有治疗腹泻的黄连、黄芩。"
秦老大夫拄着拐杖走过来,看了看单子,眉头微皱:"要这么多?"
"爷爷,"依萍低声道,"我担心要闹旱灾。"
老人眼中精光一闪,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按你说的办。"
五月中旬,港城的天气越发闷热。街边的树木开始卷叶,河道的水位明显下降。
菜市场的价格一天一个样,普通百姓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河南那边已经三个月没下雨了。"
"我家亲戚来信说,田里的麦子都枯死了......"
茶楼里的窃窃私语传入依萍耳中,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历史正在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而她能做的,就是在灾难全面爆发前,尽可能多地储备粮食和药材。
秦凌带着依萍来到秦家在郊外的秘密粮仓。巨大的仓库里,一袋袋粮食整齐堆放,几乎顶到了天花板。
"这些是刚从芜湖调来的,"秦凌指着左侧的粮垛,"够五百人吃半年。"
依萍轻轻抚过麻袋,感受着里面饱满的谷粒:"还不够。"
"我知道。"秦凌握住她的手,"已经在联系南洋的米商了。"
他带着她走到仓库最里面,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药材储备室,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药罐。
"这是......"
"按你的单子准备的。"秦凌轻声道,"够用吗?"
依萍眼眶微热,轻轻点头:"够了。"
六月初,依萍在济民堂门口搭起了义诊的棚子。
"免费发放消暑药茶!"阿旺高声吆喝着,"每人限领一碗!"
长长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大多是衣衫褴褛的穷苦百姓。依萍亲自为每个人把脉,根据症状发放不同的药材。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她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破碗:"夫人,我娘发热三天了......"
依萍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包了一包药给她:"回去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一次。"
小女孩千恩万谢地走了,依萍望着她瘦小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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