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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绑架案的意外插曲
    陈立伟的笔尖悬在嫌疑人关系图的 “灰雀” 字样上,钢笔尖上凝结的墨珠摇摇欲坠,在头顶白炽灯的光晕下泛着暗红。凌晨两点十七分的专案组办公室寂静得能听见空调外机的嗡鸣,老旧的白炽灯时不时闪烁几下,在墙上投下晃动的阴影,仿佛是黑暗中无形的手在肆意舞动。突然炸响的对讲机电流声刺破死寂,值班警员王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音,从电流的杂音中艰难地传了出来:“陈局!明阳科技董事长周正雄被绑架,绑匪指定要和‘不受地方干预的警方’谈判!”

    钢笔从指间滑落,在白板上划出半米长的墨痕,恰好横亘在张虎与赵副主任的名字之间,像一道割裂黑暗的伤口。陈立伟盯着那道墨痕,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已沁满冷汗,在牛皮纸上留下潮湿的印记,连带着旁边 “城西码头” 几个字也变得模糊不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重复一遍,绑匪原话是什么?” 他抓起对讲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都化作力量。

    “对方说,” 王浩的声音在电流声中有些失真,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让陈立伟局长亲自接听,只和不被明阳地方势力渗透的警方对话。”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老张的保温杯重重磕在金属会议桌上,溅出的浓茶在《爆炸案现场物证分析》卷宗上洇出褐色污渍,宛如未干的血迹,仿佛预示着这场案件的残酷。

    “绑匪点名要‘不受地方干预’?” 老张扯松领带,脖颈处那道蜈蚣状的旧伤疤随着动作微微凸起,那是多年前一次卧底行动留下的印记,每一道疤痕都诉说着曾经的生死时刻。“这分明是冲着咱们专案组来的。开发区爆炸案还没眉目,现在又来这一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话音未落,就被林薇突然举起的手打断。

    林薇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墙上跳动的电子时钟,眼神中透着敏锐和警觉。“报案时间和爆炸案发生时刻,都在凌晨两点左右。” 她调出周正雄失踪前的监控画面,黑色迈巴赫平稳驶入帝豪会所地下车库,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为昨晚九点零七分。“注意后视镜的雨滴分布 —— 昨晚气象记录显示 21 点时全市无降雨,但画面里的水珠呈 45 度倾斜,这是后期合成的典型特征。” 她的激光笔在屏幕上划出一道红光,像一道锋利的剑,直指真相,“而且看车尾灯的反光” 画面突然定格,一个戴着虎头面具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

    情报科老周突然剧烈咳嗽,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簌簌掉落,其中一枚印着帝豪会所 logo 的过滤嘴滚到陈立伟脚边。老周慌乱地低头去捡,起身时膝盖重重撞在桌角,发出闷响,他疼得皱了皱眉头。“也许 也许只是巧合?” 他说话时不敢直视众人,眼神闪烁,右手却不自觉地摸向口袋,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还在,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陈立伟的眼睛。陈立伟注意到老周耳后有一道新鲜的抓痕,还泛着血丝,与监控中造纸厂可疑人员的特征有几分相似。

    陈立伟弯腰捡起烟头,在指间转动,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思索。“巧合?周正雄办公室的工作日志,用红笔把‘城西码头开发招标会’圈了七遍,旁边写着‘绝不能让张氏集团得逞’。” 他抽出一张泛黄的合照,照片上周正雄与李强(原公安局长)并肩而立,背景正是城西码头的旧貌,而李强的手正搭在张虎父亲的肩膀上,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十年前的码头改造项目,李强突然力排众议把标给了张氏集团,现在周正雄想打破垄断,就出事了。” 陈立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笑,仿佛已经看透了这背后的阴谋。他又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显示赵副主任近期频繁与张氏集团的海外账户有资金往来。

    这时,技术科送来绑匪的第一段视频。画面里,周正雄的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昂贵的定制衬衫沾满灰尘,领带松散地垂在胸前,袖口还残留着被拖拽时的撕裂痕迹,每一处细节都诉说着他的遭遇。他左手小指戴着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上面刻着 “正义” 二字,如今却沾满了灰尘。“陈局长,久仰大名。”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镇定,却掩不住微微的颤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晃动间反射冷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弱希望。“您要是真想救我,就别碰城西码头的项目。” 视频戛然而止的瞬间,隐约传来金属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那声音冰冷而沉重,仿佛是命运的枷锁。视频背景中,隐约能看到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几本关于码头工程的书籍,书页上有不少红色批注。

    “暂停!” 陈立伟突然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放大他的右脚。” 画面里,周正雄说话时,右脚无意识地轻敲地面,形成三长两短的节奏。林薇倒吸一口冷气,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摩斯密码,是 sos。” 老张一拳砸在桌上,桌子被震得发出巨响,“这帮畜生!周正雄有先天性心脏病,必须每 72 小时注射药剂,现在已经过去 36 小时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焦急,仿佛能感受到周正雄正在与时间赛跑。此时,老张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多管闲事,否则你女儿的舞蹈课会很危险。” 老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迅速删除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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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老张在医院走访时,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显得格外压抑。灯光忽明忽暗,拉长了他的影子。医生颤抖着交出一个牛皮信封,信封表面有些褶皱,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担忧。“这是周先生三天前留下的,说如果出事就让我交给警方。” 信纸边缘,用指甲刻着一串数字,经破译竟是帝豪会所 307 号保险柜的密码。“登记人是张虎的贴身保镖。” 老张对着对讲机汇报时,身后突然响起刺耳的汽车鸣笛。一辆黑色轿车擦着他的车身驶过,副驾的人降下窗户,举起手机对着他拍照,闪光灯在雨夜里格外刺眼,仿佛是一种挑衅。老张注意到,轿车车牌被泥巴遮挡,只露出最后两位数字,而这两位数字,与他之前在张虎别墅附近见过的车辆尾数相同。

    当陈立伟带队突袭帝豪会所时,暴雨如注,雨水砸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警灯在雨幕中划出猩红的光带,照得会所外墙的鎏金雕花泛着血色,仿佛是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的前兆。打开 307 号保险柜,里面只有一台正在倒计时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周正雄蜷缩在铁笼里,额角的伤口不断渗血,染红了胸前的 “明阳科技” 徽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的身旁散落着一些纸张,隐约能看到上面写着 “码头黑幕”“赵张勾结” 等字样。“还剩 47 小时。” 陈立伟话音未落,会所突然断电,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看到二楼的窗户闪过一个黑影,“守住出口!” 他举枪追去,只在楼梯间捡到一块绣着 “赵” 字的手帕,手帕质地柔软,却仿佛带着重重谜团。手帕边缘还绣着一朵小花,与赵副主任妻子出席活动时佩戴的胸针图案一致。

    而在废弃造纸厂,夜晚的工厂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四周静得可怕。老鼠在暗处窸窸窣窣地乱窜,偶尔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林薇踩着满地的油墨和碎纸,手电筒光束突然照到一个硬物。她弯腰捡起刻有张氏集团标志的打火机,打火机表面有些磨损,似乎经历了不少岁月。旁边散落的图纸拼凑起来竟是城西码头的地下管道分布图,图纸上的线条错综复杂,仿佛是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图纸角落还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经专家鉴定,是某种暗语,暗示着码头下可能藏有非法交易的证据。“队长!” 一名警员突然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发电机油箱被人用特制的四棱钉扎了,这种钉子 只有张氏集团的工程队在用。”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就在这时,工厂外传来一阵引擎声,林薇等人迅速隐蔽,透过窗户看到几辆黑色面包车疾驰而过,车身上溅满了城西码头特有的红砂土。

    绑匪的第三次通讯充满挑衅。视频里,周正雄的衬衫已被鲜血浸透,左眼肿胀得无法睁开,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沫,右手的小拇指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每一处伤痕都让人触目惊心。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城西码头的规划图,上面被红笔圈出了几个关键位置。“陈局长,您的专案组效率可真低啊。” 绑匪的声音经过十级变声处理,带着诡异的电子混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嘲笑,画面突然切换到蓝天幼儿园。

    镜头拉近,陈立伟清楚地看到女儿扎着的红色蝴蝶结,那是他上周出差特意买给她的礼物,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他对女儿的爱。女儿正在和小伙伴们玩耍,突然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画面边缘,手里拿着一个黑色袋子,形迹十分可疑。“爸爸!” 女儿的声音突然从视频里传来,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无助。陈立伟猛地扑向屏幕,额头重重撞在显示器上,他顾不上疼痛,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家庭和正义,你选哪一个?” 绑匪的冷笑混着女儿的哭声,在会议室里回荡,仿佛是对他的一种折磨。此时,陈立伟的手机收到一条彩信,是妻子被绑的另一张照片,背景中出现了一个日历,日期显示是明天,而明天正是城西码头招标会的日子。

    老张追踪通讯信号时,赵副主任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办公室装修豪华,墙上挂着各种荣誉证书,却掩盖不住背后的黑暗。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加密账本,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账本里除了资金往来记录,还夹着几张照片,是赵副主任与张虎在境外赌场的合影。“五笔共计五千万的款项,用途写着‘码头项目封口费’,经手人”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是王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老张迅速将账本塞回抽屉,掏出烟假装镇定地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张握紧了腰间的配枪,门把手动了动,却没有打开,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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