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云层翻滚,却似乎要下起大雨的样子。两人决定就在此处登岸,他们想着这里已经远离了游尕族的北端,远离了白水镇,应该算是安全了。
就在此时,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呼啸而过,无情地肆虐着眼前的水域。狂风卷起层层浪花,狠狠地拍打着船只,使得船只在河水中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可能被掀翻。面对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两人迅速从船内拿起船桨,准备朝着岸边划去,此时,他们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尽快靠岸,远离这危险的境地。
然而,就在他们松一口气的时候,天空瞬间阴暗了下来,仿佛黑夜骤然降临。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如密集的箭矢一般倾斜而下,砸在河水中,溅起一片片水花。大雨如巨大无边的水帘一般,将世界笼罩在其中。
两人拼命地划着船桨,可是,那船却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任凭他们如何努力,都只是顺着水流疾驰而去,根本不听使唤。
刹那,雨水迅速落满了船内,船只竟逐渐开始下沉。无奈之下,两人拿起匕首,使劲撬动着船的两侧船沿部分,待他们把船沿的木板撬开,积水从缺口处倾泻而出,船只这才平稳了一些。两人松了一口气,刚刚放下心来。一阵狂风又呼啸而来,整个船只竟被瞬间掀翻,两人紧抓的船边木板,这才没有被大水冲走。
这一刻船底朝上,两人就像两条搁浅的鱼儿一样,躺在船底的木板上,只能任由船只顺水疾驰而下。
待那雨停之后,船只才稍微慢了一些,只是此时的河水已经变得宽阔了起来,他们还是始终无法靠近到河的岸边。
这一夜甚是寒冷,全身赤裸着的两人,在这狭小的船底木板上,却只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等着黎明的到来。
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四周却已看不见了陆地,他们也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用手划行,他们开始感觉到了无助,他们想着,也许他们都要葬身在这大海的深处,他们之间却是相互鼓励着对方,一定要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们捕捉着身边游动的弹头鱼,填充着他们饥饿的肚子。孤独和绝望折磨着他们的身体,钰蕊族长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起来,狭小的船底,西酉族长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怎么让她变得好起来。这一刻,他们什么都没有,连遮羞的衣服都成了奢侈的存在。
每日夜里,西酉族长拥抱着钰蕊族长,他想用他的温暖拯救她的生命,他会亲吻她,她没有反抗。他们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他们将会葬身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中,他们已经没有了希望,也不再奢求活着,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相互鼓励的言语。
就这样,不知道他们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上滞留了多久。这一天突然狂风大作,天空乌云滚滚,大雨倾盆而下,平静的大海突然卷起了浪花,海浪一浪接着一浪。已经虚弱的两人在这一刻,彻底被这海浪冲散。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等西酉族长睁开双眼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晴朗起来,他躺在一处沙滩上,他用手捏着自己的手臂,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刻他却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从沙滩上爬起来,他看着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不由地叹息道:“惆怅人间万事违,众人同去一人归!”
西酉族长转过身的时候,他看见远处的沙滩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此时,他的脑海中立刻认为那人就是钰蕊族长。于是他快速地朝着那人的方向跑去。
西酉族长跑到躺在沙滩上的那人跟前,那人正是钰蕊族长,她赤裸着身体,双腿还没入海水中。西酉族长爬上前去,他按压着钰蕊族长胸口的地方,他为她做着呼吸。
许久之后,钰蕊族长吐出了海水,她才逐渐有了些许意识。
西酉族长找来一件飘落在海边的布匹,裹在了钰蕊族长的身体上面,他抱起她,朝着远离海滩的方向走去。
在一处海滩边上,那早年原先自己居住着的茅草房子的地方,那里曾经的茅草房子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整齐的土木结构的房子。
西酉族长沿着一排房屋朝前走着,他希望找到一间无人居住的地方,让钰蕊族长暂且住下来。
那一排房屋前面,偶然会有行人经过,只是那些经过的人看着赤身裸体而又怪异的西酉族长,却也没有人认出他来。
他朝前走着,他看见前面的一座房子门头上写着西酉族长几个字,他停住了脚步,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这座房子的门头上为什么写着自己的名字?
他正诧异着,他看了看这房子的周围,他突然想了起来,这座房子的所在的位置,竟是原来自己所居住着的茅草房子所在的位置。
他这样想着,便抱着叶绿族长朝着面前的那座房子走去,房门是开着的,没有上锁,他直接推门而入。进入房间,西酉族长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简单的熟悉。他突然想起了那一次涨潮的时候,叶绿族长曾经问过他:我令他们不要拆除这里海边的茅草房子,是因为自己怀旧吗?而自己当时的回答是: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们竟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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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酉族长想到这里,他竟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泪,原来那次潮水过后,叶绿族长又重新为自己建了一座房屋,而且房间里面的布置和曾经的茅草房子里面的布置一模一样。可是她从来都未曾向自己提起过这件事情。
西酉族长把钰蕊族长放在了床上,他为钰蕊族长盖上了被子,他在床头拿起一件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时,他看见在他刚拿起的那衣服下面放着一个盒子,他好奇地拿起那个盒子,打开来看,发现里面竟是一些银石。他看着这些银石竟有些感动,他没料想到叶绿族长这么贴心,冥冥之中似乎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西酉族长拿起银石,然后低头,轻声地对钰蕊族长说道:“你先在此歇息着,我去找些草药和吃的东西。”
西酉族长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钰蕊族长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他的衣角,只是看着她,却似乎无依无靠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马上就会回来。”西酉族长又说道。
那钰蕊族长这才松开了西酉族长的衣角。
西酉族长转身走出房屋,他随手关上了房门。他走在海边的一处街道上。此时正值中午时分,这里却是冷冷清清,他有一些纳闷,因为他认为这个时间,街上应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才对。不过他并没有再等多想,他知道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要找些草药来,治疗钰蕊族长已经发炎了的伤口。
等西酉族长弄来了草药和一些吃的东西,准备回到那座房子的时候,在经过冷清的街口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坐在一处房屋下的台阶上,面前树立着一面旗帜,旗帜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问卜算卦”。
当行人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那人口中还吆喝着道:“兄台,来来来,算一卦,算不准不要钱!”
那算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盲眼术士,他只是心中疑惑,那盲眼术士怎么干起了这等营生,招摇撞骗。不过此刻,他也没有功夫去搭理那盲眼术士,径直朝着那座房子的方向走去。
西酉族长回到了那座房子里,钰蕊族长已经沉沉地睡去,此时,他再见到钰蕊族长赤裸的身体的时候,他已经不再那般难为情了。他双手扶起钰蕊,让钰蕊族长的后背对着他,他在她的后背上涂抹了一些草药。这一刻,那钰蕊族长还在一直昏睡当中。
西酉族长坐在一旁,一直等着钰蕊族长醒来,他等了很久,钰蕊族长都没有醒过来。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他想了想,便走出房门,准备回到滉昉堂,只是出门后,眼前一片漆黑。这一晚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面前的漆黑里没有一丝的光亮。
黑暗里,他想起了白天的时候街角遇到的那盲眼术士,又想起了曾经的这片土地上游走的鬼魂,他竟有了一丝的害怕。这样想着,他又停下了脚步,他思考再三,便又转身回到了之前的那座房屋里面。
他点燃一边的烛火,他举起烛火来到床边,他看着昏睡中的钰蕊族长,他伸出手指放在钰蕊族长的鼻孔下面,他感到了那一丝一丝微弱的呼吸,他想着,也许明天早上,钰蕊族长就会醒过来。
西酉族长这样想着,他又熄灭了烛光,他坐在黑暗里,听着钰蕊族长那微弱的呼吸的声音,他开始感觉到了些许疲惫,双眼却不由得闭了起来。
这一刻,他想着,他和钰蕊族长两人患难与共,一起经历风雨,一起经历生死,他已经看遍了她整个赤裸的身体,亲吻过她柔软的嘴唇,还抚摸过她光滑的肌肤,此刻的他还在意什么。
西酉族长这样想着,便直接躺在了床上,他躺在了钰蕊族长的边上。很快,他便沉沉地睡去。
漆黑的夜里,他睡得正香,一只手突然耷拉在了他的腹部。西酉族长知道,那是钰蕊的一只手。只是片刻,那只手竟开始在他的身体上轻轻地上下抚摸着。西酉族长的身体里瞬间就涌现出了一股暖流,许久之后,他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种躁动,他翻过身把她紧紧地抱入了怀中,他开始轻轻地亲吻着他柔软的嘴唇,亲着亲着,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曾经的叶绿族长,他又停止了下来。身边的钰蕊族长也没有了什么动静,只能听到微微喘息的声音。两人就这样又渐渐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当西酉族长醒来的时候,他却发现整个屋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了,却不见了那钰蕊族长的身影。他想着,是不是自己昨天夜里让钰蕊感觉到了不适,这一刻,他又想到了曾经的叶绿族长,曾经的叶绿族长有一次似乎也像是因为这个原因远离的自己,他这样想着,竟有些后悔起来。
西酉族长正这样想着,房门却突然开了,走进来的正是钰蕊族长。
“看,我弄了一点吃的东西回来!”那钰蕊族长说道,此时的钰蕊族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已经完全不像了乞丐的模样,原本的青春和美丽在这一刻似乎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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