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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邱癫子,可能是邪门大法继承者
    破晓时分,残月仍悬在黛色的天幕,像一枚被岁月磨蚀的古币,将最后一丝冷辉洒向忧乐沟。

    那光辉并非均匀洒落,而是如同被无形的筛子过滤,在青瓦白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是历史留下的印记。

    黎杏花握着桃木梳的手微微发颤,梳子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已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每一道纹路都藏着她多年的心事。

    铜镜里映出她眼底浓重的青影,那青影并非简单的黑眼圈,而是如同水墨画中晕开的靛青,是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泪水与思虑交织留下的痕迹。

    妆奁上摆放着的银质梳妆匣,边角已生出细密的银锈,如同岁月撒下的霜花。

    匣身刻着的“百年好合”四字,笔画间的凹槽里积着细微的尘埃,如今却被岁月磨得模糊,如同她与汪家逐渐扭曲的命运,曾经的美好早已蒙上尘垢。

    梳妆匣边缘缠绕着褪色的红绸,绸布的纤维已变得脆弱,轻轻一碰便会落下细碎的丝絮。

    那是成亲时系在花轿上的喜带,当年的鲜红如血,如今已黯淡成褐红色,似在无声诉说着往事的兴衰,每一根丝线都记录着时光的流逝。

    匣内还压着半封泛黄的家书,纸张薄如蝉翼,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边角被虫蛀出细密的孔洞,如同筛子一般,字迹晕染处依稀可见“慎藏秘卷”四字,墨色虽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先辈们用生命守护的誓言。

    前院传来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那声音并非单调的重复,而是随着路面的起伏产生微妙的变化,如同命运的鼓点,一下下叩击着她的心。

    每一次轱辘转动,都像是在倒数着某个重大时刻的来临。

    她慌忙起身,木梳掉落在妆奁里,磕出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惊醒了窗台上打盹的灰雀。

    鸟儿扑棱棱飞走,翅膀带起的气流扰动了窗纸,在上面投下凌乱的影子,宛如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冲到门口时,正撞见汪大爷将玄色官袍下摆掖进腰间,官袍的料子挺括,却在肘部泛起细密的褶皱,那是常年奔波留下的痕迹。

    他的动作利落却透着几分急躁,手指在系腰带时微微颤抖,仿佛在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他腰间的玉带扣上,雕刻的貔貅图案缺了一角,那缺口边缘光滑,是去年与陈师傅争执时被摔裂后又经岁月打磨的痕迹。

    此刻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仿佛是他与陈家矛盾的物化象征,时刻提醒着那段不愉快的过往。

    枣红马昂首嘶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甘被束缚的野性。

    马蹄重重踏在地上,震落了檐角未化的霜花,碎冰簌簌落在汪大爷的肩头,带来一丝刺骨的凉意,如同命运的警示。

    黎杏花伸手扯住缰绳,缰绳的皮革粗糙,带着马匹的体温。

    袖口扫过车辕上凝结的露水,凉意顺着指尖蔓延,一路窜到心口,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昨儿公堂那顿羞辱还不够?”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尾音微微发颤。

    目光掠过丈夫腰间新换的牛皮护膝——那护膝厚实,边缘还带着未洗净的暗红血渍,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陈师傅在晒谷场摆的声波仪,分明是冲着你们兄弟来的。”

    她的语气中满是忧虑,仿佛已透过眼前的平静,预感到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那风暴并非自然界的狂风暴雨,而是足以颠覆整个忧乐沟的命运洪流。

    说话间,她下意识摸向袖中暗藏的铜铃,那铜铃小巧玲珑,是出嫁时母亲塞给她的辟邪之物。

    铃身刻着简单的八卦图案,此刻在掌心被攥得发烫,仿佛吸收了她内心的焦灼与恐惧。

    汪大爷不耐烦地甩开妻子的手,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黄铜烟杆重重敲在车辕上,迸出几点火星,火星溅落在地上,与清晨的寒气相遇,瞬间熄灭,仿佛预示着他心中那点侥幸也即将破灭。

    “税务所积压的屠宰税单堆成山,难不成要我学缩头乌龟?”他的语气带着官威下的恼羞成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翻身上马时,目光不经意间瞥见门廊下那盆枯死的君子兰。

    半年前邱癫子路过时,曾随手将这株花移栽至此。

    如今叶片蜷缩如鬼爪,失去了往日的舒展,在晨风里簌簌发抖,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叶脉间隐约可见暗褐色的纹路,纵横交错,仿佛是某种神秘符咒,预示着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花盆底部还压着半张泛黄的符纸,纸张边缘已经脆化,稍一碰触就会碎裂。

    上面写着歪斜的“镇宅”二字,此刻被露水浸透,字迹晕染开来,如同被岁月侵蚀的秘密即将揭晓。

    符纸背面,用朱砂绘制的太极鱼图案正在缓慢渗出暗红液体,液体在瓷盆表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与古蜀青铜器上的纹饰有着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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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条他走了二十年的老路,路边的皂荚树树皮粗糙,上面还留着他年少时用匕首刻下的记号。

    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如同他记忆中逐渐褪色的纯真。

    树干上缠绕的藤蔓,不知何时爬满了诡异的红色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某种植物病害的印记。

    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照在斑点上,反射出妖异的光泽,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这片土地正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痛苦。

    往日总跟着的跟班汪老三,今早却托词腹痛告假。

    空荡荡的马车里,只余檀木算盘的陈旧气息,那气息中混合着淡淡的霉味,是时光在木质纹理中留下的痕迹。

    车厢角落还放着半块未吃完的玉米饼,边缘已经长出了绿色的霉菌,如同被遗忘的时光在悄然变质。

    忧乐沟的老辈人常说,执意往风口浪尖闯的人,连脚下的路都会生出獠牙。

    这句话如同一句古老的谶语,在汪大爷的脑海中盘旋。

    此刻官道上弥漫着乳白色的薄雾,雾气并非均匀分布,而是时浓时淡,如同流动的纱幔。

    远处山峦在雾霭中若隐若现,轮廓模糊,像浸在墨汁里的巨兽,正将初生的日头往肚里吞。

    那日头的微光挣扎着想要穿透雾霭,却只能在云层边缘染上一抹淡淡的橘红。

    山脚下的溪水本该潺潺作响,那是忧乐沟的生命之源,此刻却诡异地沉寂,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扼住了咽喉。

    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鸦啼叫,声音嘶哑,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如同来自幽冥的呼唤。

    溪边的石头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用红漆画的圆圈,圆圈大小不一,排列有序,像是某种神秘的标记。

    村里的老人们说,这与当地流传的镇邪阵法不谋而合,是先辈们为了抵御邪祟留下的智慧结晶。

    更远处的岩壁上,新出现了用朱砂绘制的巴蜀图语,那些图案线条古朴,充满了原始的力量。

    形似眼睛的图腾在雾中泛着幽光,仿佛在注视着过往的行人,记录着世间的善恶。

    翻过第一个垭口时,清脆如铜铃的童谣声刺破雾霭。

    那声音并非孩童天真无邪的歌唱,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在山谷间回荡。

    汪大爷猛地勒住马缰绳,缰绳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枣红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不安的嘶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马蹄在泥地上刨出深深的坑痕,泥土中竟渗出暗红的液体,在白雾中散发着腥气,仿佛大地在为即将发生的惨剧流血。

    前方古槐树下,邱癫子斜倚着树干,树干粗壮,树皮开裂,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

    邱癫子的三色怪发在风中翻涌,漆黑、金黄与赤红交织,恍若燃烧的火焰,又似天边诡异的晚霞,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他身上的旧军装布满补丁,每一块补丁的颜色和布料都各不相同,却被巧妙地缝合在一起。

    每一块补丁的边缘都绣着细小的符文,那些符文排列整齐,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神秘力量的封印,镇压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邪恶。

    五个孩童手拉手围成圈,他们的表情肃穆,没有孩童应有的活泼。

    他们的布鞋沾满暗红泥土,像是刚从坟茔里踏出来,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个诡异的血印。

    血印中还隐隐浮现出类似符文的图案,这些图案与汪家老宅梁柱上的雕刻如出一辙,仿佛在暗示着汪家与神秘力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孩童们脖颈间挂着的银锁,本该刻着“长命百岁”“富贵吉祥”等吉祥话,此刻却被磨去原有字迹,替换为与邱癫子红绳上相同的甲骨文字符。

    那些字符线条古朴,仿佛蕴含着远古的秘密,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汪大爷这趟是去寻秤砣,还是寻魂幡?”邱癫子突然开口,沙哑的嗓音如同磨砂纸摩擦木头,惊飞了树梢的寒鸦。

    寒鸦成群飞起,在天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预警。

    他抬手时,袖口滑落半截褪色的红绳,红绳的颜色深沉,像是浸透了岁月的痕迹。

    上面串着九颗形状各异的兽牙,有虎牙的锋利,有狼牙的弯曲,有熊牙的粗壮,在雾中泛着青幽的光,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兽牙表面刻着细小的纹路,纹路细密而复杂,在光线折射下,竟像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表情痛苦而狰狞,仿佛是被封印在其中的冤魂。

    红绳末端还系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正面刻着“光绪通宝”,字迹清晰可辨,见证了岁月的流转。

    背面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古怪符号,与当地出土的古蜀青铜器上的纹样颇为相似,透着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铜钱边缘刻着的一圈巴蜀图语,线条流畅,寓意深远。

    经当地老学究考证,意为“通幽冥,掌生死”,这八个字如同一句沉甸甸的咒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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