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经纬说这话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仿佛这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刀身,眼神中充满了对这把刀的喜爱和依赖。
何曾精忍不住接过话茬,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回忆的沧桑:“这刀我自然认得,怎么可能忘记。
是你从大城市带回来的一块铁板,当时那块铁板被厚厚的铁锈包裹着,看起来平平无奇,可陈师傅当时一眼就认出这是好钢,还说这钢质地纯净,蕴含着特殊的金属灵气,像是来自那神秘莫测的流球岛国之物,没错吧?
打造这把刀的时候,炉膛用的黄田泥,是陈师傅亲自到后山的黄泥岗挑选的,他说那里的黄田泥粘性好,保温性强,能让炉膛的温度更加均匀; 无烟煤,是从一百斤里一块一块精心筛选出九斤,每一块都乌黑发亮,没有一丝杂质,确保燃烧时火力旺盛而稳定;就连引火用的酒谷草,也都是陈总工程师一根根精挑细选的,必须是干燥无霉的,他还说非得如此,才能让炉火燃烧得更加充分,让被杀的牲畜在醉醺醺中迅速死去,没有痛苦,得以投胎转世,不至于心怀怨恨化为厉鬼,那天,还是我帮忙拉的风箱,一下一下,拉得胳膊都酸了,你难道忘了?“
他一边说,一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试图从记忆中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那些关于这把刀的蛛丝马迹。
能让待宰的牲畜在似醉非醉间毫无痛苦地死去,这刀绝非普通凡品。
他们却不知,在神秘的修真界,有名的“醉里挑“剑,便是这类能让敌手在恍惚间丧失抵抗力的凶器,剑身上蕴含着特殊的迷魂阵法,能干扰人的心神。
单靠酒谷草显然无法达成这等奇效,陈总工程师的锤打技艺,必定隐藏着旁人难以参透的神秘门道,每一次锤击都蕴含着特定的灵力频率,将阵法和灵力巧妙地融入刀身之中。
半桶和鬼眨眼平日里总拿那流球岛国调侃,说那里的东西都透着一股邪门劲儿,以至于何曾精对此都印象深刻。
他隐隐觉得,这把刀的打造过程并不简单,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可能蕴含着特殊的灵力作用,而这些作用绝不仅仅是为了让杀猪变得更容易。
汪经纬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那天我也被陈总工程师支使得晕头转向,又是准备材料,又是打下手,忙得不可开交,哪还顾得上是谁拉的风箱。“他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只想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烦躁。
我,也就是陈月平,我连两三岁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忘记父亲打造这把通杀刀时,就是自己拉的风箱。
我拉风箱,为通杀刀的打造,注入了赤子之心。
我若想掌控这把刀,易如反掌。
至于家父,陈总工程师,他不屑于任何神兵利器。
“那你把这杀刀往桌上一放,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吓唬我吗?“何曾精强装镇定,壮着胆子问道,他的手悄悄握紧,心中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要知道,这把刀能够炼制成功,我也出了一份力,我拉的风箱让炉火保持稳定,这刀也算是认我这个半个主人,它可不会轻易伤我。“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示弱,否则只会被汪经纬更加轻视和欺负,必须拿出自己的气势。
“哪能呢,你可别多想,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这把刀带在身边,它就像我的左膀右臂,形影不离。“汪经纬故作轻松地解释道,眼神却闪烁不定,显然没说真话,他的手指在刀鞘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自从杀猪出了名,不管走到哪儿,只要碰上有人家屠宰牲畜,人家都非要请我出手,推都推不掉。
我总不能老是摆谱充大爷吧?可使别人的刀又总是不顺手,要么太重,要么太钝,用着一点都不舒服。“何曾精心里暗自想着:“就你还想当大爷,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谁不知道。“可又深知这话一旦出口,必定会惹来麻烦,便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汪经纬,等待着他的下文,心中却在不断警惕着。
汪经纬接着说:“次数多了,我就学聪明了,专门请人做了个精致的刀鞘,把杀刀时刻带在身上,方便得很。
往后再碰上有人请,咱二话不说,'唰'地一下拔出来,上去就是一刀,干净利落,刀一抽,都不用转身,抖一抖衣袖,血就滴干净了,接过主人家递来的布条把刀一抹,转身就走,也就耽误几步路的工夫,人家道谢的话还没说完,咱汪经纬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走远了,潇洒得很。“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充满了炫耀,仿佛自己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他甚至还比划了一下拔刀、挥刀、收刀的动作,神情得意。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别提多畅快了,就跟大侠似的,威风八面,所有人都得敬我三分。
当然了,杀人可比杀猪容易多了,对吧?人可比猪脆弱多了,有几个人能有肥猪那股子蛮力?咱就'刷'这么一下,就能解决问题!哈哈!“汪经纬说着,还得意地比划了一下拔刀砍杀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已经看到了有人倒在他的刀下。
嘴上说不是威胁,可对着这把杀刀滔滔不绝,尤其是最后那几句,明摆着就是在威胁何曾精,赤果果地炫耀自己的武力,暗示何曾精如果不识好歹,就会落得和猪一样的下场。
何曾精心中怒火中烧,气血翻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汪经纬一拳,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汪经纬的对手,只能暂时隐忍,将怒火压在心底,等待合适的时机。
何曾精觉得说话有助于恢复力气,就随意聊了几句,精神头上来了些,于是他继续说道:“这些事儿,全龙王镇的人都知道,谁不知道你汪老二有一把神奇的杀刀。
是不是只要见你去了,人家就赶紧备好擦刀的布条,生怕慢待了你。
你上去一刀捅进去,再一抽出来,也不管那血喷得到处都是,弄得自己满身是血,接过擦布擦擦刀,'唰'地一下把刀藏好,提提裤腰,啥责任都不担,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让人家自己收拾。“他故意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实则是在讽刺汪经纬的不负责任和自私自利。
“好你个何曾精,是不是喝了半桶的酒,染上他那副油嘴滑舌的德行?老子好心帮人杀猪,解决人家的难题,这么好一件事,你却说出这种话来,老子是那种人吗?老子真想踹你几脚,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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