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才是关键祭品“杏花嫂的冷笑从屋内传来,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让人头皮发麻。
她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与疯狂,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头发散乱如枯草,衣衫上沾着黑色的污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放大,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角甚至溢出一丝黑色的液体。
陶李芬转头望去,惊见石猪槽中翻滚的黑液突然化作无数条黑色的锁链,锁链上布满倒刺,如同有生命般灵活地缠住何曾精的四肢,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锁链上还不断渗出黑色的粘液,粘液落在何曾精的衣物上,瞬间将其腐蚀出一个个破洞,接触到皮肤的地方更是冒出黑烟,传来阵阵焦糊味。
更恐怖的是,那些黑液表面竟浮现出三手湾所有村民的面容,男女老少,密密麻麻,每张脸都扭曲着,五官挤在一起,眼睛和嘴巴都张得极大,发出无声的惨叫,仿佛他们的灵魂正被黑液吞噬,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陶李芬甚至在其中看到了邻居王大娘和孩童小石头的脸,心中一阵刺痛。
冲天火光中,何曾精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体内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怒吼一声,浑身肌肉贲张,金色的灵力与黑色的邪煞之气在他体内疯狂交织、碰撞。
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表面的邪纹迅速黯淡,最终“咔嚓“一声断裂。
他挣脱了锁链的束缚,带着满身的黑气扑出房门,目标直指陶李芬。
他运转锻体境罡气的拳头裹挟着腥风砸来,拳头上缠绕着黑色的邪煞之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变得粘稠,仿佛被扭曲成了漩涡,连光线都发生了折射。
拳头尚未近身,陶李芬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呼吸都变得困难。
陶李芬却不闪不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知道这是唤醒何曾精的唯一机会,也是保护儿子和村民的最后希望。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直视着何曾精眼中残存的理智碎片。
任由拳头轰在肩头,“咔嚓“一声脆响,肩胛骨碎裂的剧痛传来,如同被重锤击中,她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摇晃。
但这剧痛反而让她灵台清明,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念头:唤醒他,阻止这一切。
她猛地举起玄铁砧子,那砧子上还残留着何曾精采石时的灵力印记,此刻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她用尽全身力气,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直刺何曾精丹田——那里正是他与杏花嫂修炼邪术时灵核连接的命门所在,是邪煞之气最薄弱的地方,也是他理智尚存的最后阵地。
然而砧子即将触及何曾精时,一股无形力量突然将她掀飞。
那力量冰冷而粘稠,如同沼泽中的淤泥,带着强烈的排斥感。
陶李芬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视线模糊。
鲜血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与邪煞的腥臭味。
陈总工程师不知何时现身,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袍子上沾着些许灰尘,却依旧难掩其整洁。
手中握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刻刀,刻刀通体漆黑,闪烁着幽光,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刀身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不时闪过一丝红光。
刻刀划过诡异弧线,带起一阵寒风,寒风所过之处,火焰尽数熄灭,只留下袅袅青烟,青烟在空中扭曲成骷髅的形状,缓缓消散。
刀刃上流转的符文与何曾精灵核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巨大的献祭阵图,阵图覆盖了整个院落,上百个血色符文在其中缓缓旋转,与石猪槽中的黑液遥相呼应,形成一个完整的邪恶循环,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生机与灵气。
“你以为这是私人恩怨?“陈总工冷笑着指向石猪槽,声音冰冷如霜,没有一丝温度,“何曾精不过是阵眼,真正的祭品是整个忧乐沟的生灵!
你们都将成为我突破境界的垫脚石!“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突破后的景象。
屋内的邪术阵法突然逆向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产生强大的吸力,连院外的枯叶都被吸入其中。
阵法中心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杏花嫂的水灵根与何曾精的杏核状灵核开始互相吞噬,两股力量在阵法中疯狂交织,时而金色的灵力占优,将黑雾逼退;时而黑色的邪煞之气更盛,压制住金色光芒,两种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房屋都在微微颤抖,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汪经纬不知何时出现在阵眼处,手中握着三枚刻满镇魂纹的铜钱,铜钱呈三角形悬浮在空中,不断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与陈总工的刻刀产生共鸣,刀身符文与铜钱光芒交相辉映。
一个覆盖整个三手湾的巨型血阵正在成型,地面上渗出鲜红的血液,沿着阵纹流动,如同一条条红色的小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缓缓汇聚向阵眼的石猪槽,将其染成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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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陶李芬之前受伤掉落的带血肉发突然无风自动,在空中飞舞盘旋,如同黑色的潮水,在血阵中化作万千厉鬼。
它们面目狰狞,獠牙外露,周身缠绕着黑色的怨气,齐声发出与陶李芬相同的怒吼,充满了痛苦与愤怒,声音凄厉,仿佛能穿透灵魂。
却在接近陈总工时齐齐转头,如同受到无形力量的操控般,调转方向扑向他!
厉鬼们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却无法抗拒那股力量,只能嘶吼着冲向自己的目标,与陈总工周身的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三手湾的犬吠声突然戛然而止,整个村落陷入死寂,连风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阵法运转的嗡鸣,如同无数只苍蝇在耳边飞舞,令人心烦意乱,精神都开始恍惚。
远处的虫鸣、犬吠、甚至村民的咳嗽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邪恶的阵法在运转。
汪经纬把玩着手中的镇魂铃,铃铛小巧精致,却散发着阴寒之气。
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与血阵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旋律,如同魔音灌耳,侵蚀着人的心智,让人心烦意乱,难以集中精神。
他看着远处冲天的血色光柱,光柱如同通天巨柱,连接着天地,将夜空染成一片血红,其中夹杂着黑色的雾气,不断翻滚。
嘴角勾起狞笑,眼中充满了贪婪与期待,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他腰间令牌上的“祸水东移“四字开始滴血,血液鲜红欲滴,顺着令牌的纹路缓缓流淌,滴落在地上,融入血阵,让阵纹更加清晰,散发出更强的邪恶气息,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吸入一口都觉得胸口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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