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亲……啊?
嬴渠梁看向赵政,询问赵政的意见。
赵政冲嬴渠梁微微点头,联姻,千裁难逢的好机会。
嬴渠梁却摇头道:“寡人明白魏王心意,但联姻之事,寡人认为不必了。”
嬴渠梁话音落下,偌大的朝堂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公子卬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与恼怒。
魏国主动求亲,竟然被秦国拒绝了?这不是再打魏国的脸?
庞涓更是瞳孔骤缩,老师明明已经暗示秦君同意联姻,可秦君为何拒绝?
莫非老师和秦君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铁?
卫鞅双眼微眯,赵政啊赵政,纵使你是鬼谷子又何妨?终究也会有失势的那一天。
殿中群臣更是大气不敢出,谁都没想到,君上会如此干脆地拒绝,而且还是在大将军点头之后。
就在这时,嬴渠梁再次开口:“姻亲之好,意在巩固邦交,增进情谊。寡人思虑再三,觉两国联姻,未必需要寡人亲为。”
嗯?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嬴渠梁身上。拒绝联姻的是他,现在说巩固邦交的也是他?
秦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公子卬强压怒火,沉声道:“秦君此言何意?君上乃一国之主,联姻自然……”
嬴渠梁没有看他,而是微微侧身,目光落在揣摩自己意思的赵政身上。
赵政见嬴渠梁目光扫来,眼皮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嬴渠梁缓缓道,“有一人乃我大秦柱石,论权柄,论功勋,论德行,皆不下于寡人。”
群臣心头猛地一跳,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大将军赵政,功勋盖世。魏候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若论匹配……”
嬴渠梁顿了顿,目光又落到赵政身上:“我大将军赵政,和魏侯公主,岂非天作之合?”
嘶……
群臣尽皆倒吸一口凉气,君上这是将大将军推出去联姻?
可是……前不久不是有传言,赢姝公主要嫁给大将军为妻吗?
君臣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你看我我看你。
公子卬双眼微眯,心中盘算,若真是和赵政联姻,到也不亏。
不过,嬴渠梁会把赵政推出来和我魏国联姻?
正想着,嬴渠梁开口道:“寡人以为,魏女当为先生妾室,此乃最佳之策。”
“既能全魏王嫁女之心意,又能彰显我大秦对大将军之信重,更能令秦魏之友谊,牢不可破。”
轰!
嬴渠梁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朝堂之上轰然炸响。
“什么?!”
“嫁给大将军为妾?!”
“这……这……”
群臣一片哗然,公子卬更是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堂堂魏国公主,嫁给你秦国君主你拒绝也就罢了,你居然反手提议嫁给你秦国的大将军当小妾?
这简直是不把魏国当国啊!
赵政猜到嬴渠梁会拿自己当挡箭牌,却没曾想,竟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神特么幸福来得太突然,这特么简直是锅从天降。
嬴渠梁笃定地看向公子卬和庞涓,平静问:“公子,庞将军,寡人此议,二位以为如何?”
公子卬气得浑身发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秦君这是在辱我魏国?”
“寡人劝你结合大局,再做决定,不要逞一时之快,令贵国陷入万劫不复。”
嬴渠梁稳坐高位,似笑非笑的看着公子卬。
“你……”
“公子卬,慎言。”
庞涓一把拽住即将上头的公子卬,沉声道。
公子卬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头险些酿成大问题。
仔细一想,嬴渠梁说得对,如今要不和秦国和解,魏国就真完了。
和齐楚和解是不可能的,魏国和齐楚都有利益冲突。
韩赵那更不可能,前不久才结的梁子以及利益上的冲突,三晋想和解根本不可能。
眼下要是错过和秦国和解的机会,那真的要面临六国的围攻了。
可……让魏候的女儿去给人当小妾,这传出去着实有些……不妥吧?
不得被其他国家给笑死?
庞涓默不作声,这事牵扯魏国公室,他没办法表态。
“秦君,此事臣下拿不定主意,还请允许我和我魏候商议再做打算。”
公子卬深吸一口气,冲嬴渠梁道。
嬴渠梁摆摆手:“无妨,魏候不是愚笨之人,定能观大局作出决定。”
“告辞。”二人冲嬴渠梁请辞,庞涓又冲赵政一行礼。
二人转身离开栎阳宫。
赵政嘴角一抽,这特么,今天上个朝怎么还惹了这么一档子事?
“怎么?先生不幸福吗?”嬴渠梁一脸诡计得逞的笑容。
幸福?这特么是幸福吗?!你为了日后对付魏国,不被联姻掣肘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
没准日后还得让我去替你收拾魏国,到时候落个骂名的是我。
嬴渠梁啊,你这一石二鸟是真歹毒。
赵政没好气白了嬴渠梁一眼,开口道:“君上,煤矿的事情……您该解决一下了吧?”
嬴渠梁目光落到卫鞅身上:“如今大牢里还有多少人?”
卫鞅躬身一步:“禀君上,全国山下估计六千人。”
嬴渠梁冲赵政努努嘴:“全都调出来,归大将军所用。”
“是!”卫鞅连忙应道。
“还有事吗?先生?”嬴渠梁又一脸笑意看向赵政。
赵政只是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了。
“诸位还有事吗?”嬴渠梁扫向众人。
卫鞅上前一步,躬身道:“君上,在下有事。”
嬴渠梁示意卫鞅开口:“哦?何事?”
“禀君上,盐铁私营不利于我大秦啊!在下建议,废除盐铁私营,收归国有。”
卫鞅躬身道。
卫鞅话音落下,杜挚当即跳了出来:“放你妈的屁!私营每年上交多少税?还危害国家?”
“大将军,您出来评评理。”
杜挚目光落到一脸打酱油的赵政身上。
赵政脸色一僵,不是,哥们你们吵你们的带上我干啥?
盐铁私营当然是弊多啊!你特么上交的税有你赚得十分之一吗?
赵政想了想道:“中大夫,眼下我得解决煤炭的事情。”
“对于盐铁的事情,我着实不了解啊!”
杜挚脸色一僵,随即看向孟允道:“孟允,咱们虽然有仇,但盐铁生意你们孟家也有吧?”
“你不出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