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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7章 食色性也
    有人在越州临近相州的郡县报官,称在相州通往越州的河道上遇到水匪劫船。

    一郡之长的太守拨了精干衙役增援县令,让其务必剿清匪患!

    而在剿匪之后,堂审之时,有匪徒供出曾劫掠过一个司盐都尉,那都尉因反抗被杀,而其仆从则被抓去割了舌头,用铜熏聋了耳朵,留在匪窝做了苦役。

    审讯过后,县令将案情上报了太守,太守又报与刺史,刺史庄士升则赶快告知了萧业。

    萧业命其将那吴家仆人带回来,匪徒们则按律法处置,如实上报大理寺便可。

    萧业思想,大理寺的钱必知定会很快给出核准批复,而这个案子呈到刑部复核也不会有异议,毕竟在范廷看来,他这个大理寺卿就在越州,不会有猫腻。

    很快,刑部和大理寺的核准就下来了。而萧业也心知肚明,那些被押上刑场的土匪早就被换成死囚了!

    越州这边的行动,不过两日就完结了。在这两日中,萧业倒是悠闲,梁王忙着法会的事,秋松溪忙着水匪的事,冯会亭在他位于越州的府邸中几乎足不出户。

    花神楼的盛会还有一日才开始,乔南那边也无消息传来。

    这日午后,萧业与谈既白用了午膳后在街上闲逛。

    萧业言道:“那日在王府之中幸得骁勇校尉徐仲谟相助,我等才未吃亏。事情已经过去,但还未去拜会面谢,未免有些失礼,今日正好空闲,不知谈兄可愿一起?”

    谈既白自然满口应下,二人遂从街上备了厚礼前往了骁勇校尉府。

    拉上谈既白,是萧业有意为之。他思想,徐仲谟在越州的身份尴尬,自己贸然拜访,难免会让梁王疑心。

    但徐仲谟身为监视保护梁王的骁勇校尉,在越州数年,其与梁王的关系到底如何也的确让人在意。

    毕竟徐仲谟的父亲是镇西将军徐贲,其兄长徐伯轫也在军中效力。

    而且萧业听闻,徐贲与歧国公徐骁祖上同出一脉。

    所以,关于徐仲谟和徐家,萧业不能不去探究。

    二人来到校尉府,管家院公言说徐仲谟正在演武场上练兵,让二人稍坐一时。

    萧业与谈既白言说“无妨”,二人便在厅上品起茶来。

    萧业环视正厅,陈设简单,除了必需的桌案席位并无什么摆设,处处透露着一种武将的粗犷与硬朗。

    另外,府上仆从稀少,甚至未见婢女,可见徐仲谟在越州的日子应是一切从简。

    饮了一杯茶后,徐仲谟还未回来,那院公有事便失陪了。

    萧业遂向谈既白提议不如在府中四下逛逛,总比枯坐着好。

    谈既白觉得这个提议冒昧了些,劝萧业不妨就在此处等着。

    萧业笑道:“听闻徐将军妻小都在京中,这府中来来往往的都是兵士,有何冒昧?再说我们只在园中闲逛,又不会擅入什么地方,谈兄过于拘谨了。”

    谈既白听了这话,倒是自己不够大方了。眼见萧业果真迈步走了出去,他也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二人沿着造型不甚美观典雅的园子一路向前。

    谈既白一边观赏一边叹道:“这园子当真草率了些,所谓‘山楼凭远,纵目皆然’,这假山立在这里,实在有碍远眺……

    这里若是用石头堆砌个半山亭就好了,太平……竹坞寻幽,这竹林倒是不错,只是疏于打理了……”

    萧业听了颔首附和,谈既白对于造园的见解的确头头是道。

    谈既白又道:“看来徐校尉忙于军务,府中又无主母打理,这些仆从也是一知半解啊!”

    萧业点点头,他们一路走来,园子里只零星遇到三四个男仆。这些仆人见到二人倒未阻拦,只当他们是贵客。

    二人边逛边品评,走到一个月洞门前,却觉眼前一亮。

    门里的景致与园子里粗犷的景色简直云泥之别。

    门洞里清幽雅致,假山叠翠,曲径通幽处回廊曲折,峰回路转,精美绝伦。

    谈既白奇怪道:“徐校尉这不是挺会造园的吗?”

    萧业眼眸一转,抬脚迈了进去,谈既白也新奇的走了进去。

    二人沿着曲径回廊纵深向内,见到一座三面临水、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精美宅院。

    从外探望,主体是座两层阁楼,院中设着游廊,景致亦是优美。

    谈既白看了萧业一眼,打趣道:“没想到徐校尉府中竟是鱼目藏珠。”

    萧业笑笑,没有言语。他看到那院中小楼的门联上题的是——窗闲留夕照,月出染秋霜。

    这与徐仲谟刚硬威武的武将形象显然不符,似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正思想间,那院内传来院公气急败坏的声音:“快抓住它!抓住了扔外面去!”

    又有一名女子的声音:“这死猫咬断了遗音琴琴弦!院公,您快想个法子,在姑娘回来前将琴修好啊!”

    那院公怒声斥责:“你们怎么连个屋子也看不住?那遗音琴可是将军重金求来的,越州琴师能不能修还是个问题!”

    萧业和谈既白听到这里,四目相对,谈既白眼中更有惊讶之色,遗音琴可是有名的古琴啊!

    又听里面传来几名女子的哭求声音,随后那院公似乎叹息一声,说道:“快,把琴收好给我!好在这次姑娘要半个月不会回来,越州的琴师不济,还能另求高明!”

    说话间,里面嘈杂又起,还伴着几声尖锐的猫叫,随后便有女子的惊叫声:

    “哎呀,这死猫!蹬烂了将军请画师给姑娘画的像了!”

    “快抓住它!笨手笨脚……”

    萧业和谈既白听到这里,转身走了。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谈既白忽然道:“原来不是鱼目藏珠,是金屋藏娇啊!”

    萧业付之一笑,没有接话。

    徐仲谟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正是血气方刚,身边有女人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女子似乎不常住这里。

    “这次要半个月才回来”,倒不像是妾,而是妓。

    而从那院公和婢女口中得知,徐仲谟对这个女子应是十分喜爱。

    两人出了月洞门,沿着来时的路走回了正厅,刚落座不久,就见徐仲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三人见了礼后,萧业和谈既白就王府宴会之事向其道谢。

    徐仲谟态度冷淡的答道:“不必言谢,眼下此事并未闹大,但徐某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梁王告到了陛下面前,陛下问罪下来,徐某定会实话实说,到时二位大人莫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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