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亦有同感,这个花神楼将姑娘们分成了九等,两千两银子只能见到二等姑娘,可见这个销金窟就是个无底洞!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哦,还有一个消息,据说往年的花魁是分为红、粉魁首的,这两位会根据各自花主的排名一较高下,但去年选出来的两位花魁,如今只剩一位,听说叫什么羽仙。”
“另一个花魁呢?”
因为今日在徐仲谟府中听到了那位不在越州的神秘女子,萧业对这个消息有些在意。
“死了,半个月前重病不治死了!”
死了?萧业剑眉微敛,所有的细枝末节在脑海中迅速攀连。
冯会亭从花神楼送了个花魁给吴浦石,吴浦石追着那花魁来了越州,那花魁与吴浦石一同被灭口了?
如果因为吴浦石撞见了廖宗佑,那只杀知底细的吴浦石便好,为何还要杀了那花魁?
恐怕吴浦石撞见的人并非廖宗佑,那会是谁?
徐仲谟!
萧业黑眸一凛,神色肃然。
乔南见他脸色变了,好奇问道:“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萧业看了他一眼,脸色凝重起来,“有些想法,但不能确定,那个花神楼明日还要帮我再探。”
乔南点点头,翻窗走了。
萧业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梁王手里握着兵部尚书,若再将徐家收入了麾下,便是虎生双翼!
突然,他又灵光一闪,不对!
就算是在花神楼里碰到徐仲谟又怎样?就算那花魁知道徐仲谟是骁勇校尉又怎样?秦楼楚馆,狎妓而已,何必灭口?
到底是谁,能被吴浦石认出来,又能让梁王如此在意保护?
萧业直觉谜底还在花神楼!
次日,轰动全城的评花榜和花主会开始了。
一早,萧业便来寻谈既白。
谈既白一听来意,瞪大了眼睛,“花神楼?不去!”
萧业知其顾虑,向谈既白也向谈家宅老说道:“既来了越州,自然要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再说,我们不是去花神楼,而是去花神楼对面的茶肆。你放心,我对狎妓也没有兴趣。”
谈既白还是连连摆手,那谈家老仆却是睿智。
这“风土人情”四个字,实在含义广泛。他思想萧业若是真想狎妓,何必非要带上谈既白?恐怕他是另有所图,又想用谈既白混淆视听。
而且,在谈家两次设局之后,萧业不但没有问罪也没有恼羞成怒,说明他已经明白了他家老爷的意图。
谈家宅老倒是愿意做个顺水人情,遂向谈既白道:“公子尽管去,老爷曾说过,不识三教九流,不识人性。您不妨跟着萧大人前去长长见识。”
谈既白听自家宅老这般说,狐疑的看看萧业,“真不狎妓啊?”
萧业笑道:“君子一言。”
谈既白这才放心的跟着萧业走了。
这一日的越州城可谓是万人空巷,无论老少男子都蜂拥而至花神楼,将临近的两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萧业、谈既白、谷易三人挤过人群,来到花神楼对面的茶肆二楼雅间。
乔南已提前两日重金订好了位置,此时与慎玉淳等候多时了。
甫一见到三人,慎玉淳急不可耐的说道:“你们可终于来了!快走吧,我把所有银子都带了,帮你们每个人付个进门钱!”
萧业看了看乔南身上绑着的鼓鼓囊囊的沉重包袱,乔南则向其挑挑眉。
萧业道:“我和谈兄在此等着,谷易和你们进去,有什么消息让他递出来。”
慎玉淳稀奇的看着两人,来都来了,竟然能忍住不进去?
但转念一想,这两人是官身,自然要注意些声誉。遂不再勉强,迫不及待的走了。
三人走后,萧业和谈既白二人来到窗前,打量着隔街的花神楼。
这座青楼门头高大,富丽堂皇,临街的前楼足足有六层,可见这花神楼背后的主子财大气粗。
门口此时挤满了男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探看,其中不乏士子文人。
萧业看到,乔南三人走到对街的短短距离,就被许多人拦路搭讪,几乎都是书生。
而不远处有人支起摊子,幌子上书写着——琼楼第一仙,芳心在诗篇!
更有人打出露骨言语招揽嫖客——与君赋一首,任君攀折嫩枝柳!
谈既白不解的问道:“这些读书人也不进去,都在门口晃荡什么?”
萧业答道:“想来这进门钱不菲。”
“那他们拦人还有那些摊子是想卖诗?卖给这些嫖客?”
谈既白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青楼门口卖诗,多么荒诞、有辱斯文,但花神楼前的众人似乎都习以为常。
萧业也莞尔一笑,“沈小弟说能进去的人须得能诗会画,看来不是虚言。”
谈既白闻言认真问道:“那他们三个谁会写诗?”
萧业略一沉吟,乔南不会、谷易不会,也就慎玉淳了。
但是慎玉淳那水平能有多高?
想到这里,他与谈既白相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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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盏茶还没喝完,就见三人从花神楼里出来了,为首的慎玉淳更是垂头丧气。
萧业与谈既白在楼上见了,再次笑出声来。
三人走进了雅间,慎玉淳一屁股坐了下来,愁眉苦脸又愤愤不平道:“我家的夫子都是饭桶!教我的诗连个青楼的门都进不去!回去我就把他们全撵了!”
谈既白听了哈哈大笑,萧业亦是莞尔。
乔南看了慎玉淳一眼,“没出息,大老远的跑来这就打道回府了?”
慎玉淳回道:“那怎么办?连第一关都进不去!”
说到这里,他忽然灵光一闪,“欸,对啊,我可以从街上买个才子,不就是多个进门钱的事嘛!”
乔南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给其使了个眼色,“有现成的,花银子干嘛?这俩可是正经科考出身的才子,不比外面的靠谱?”
慎玉淳听了,面带期望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我不是没想到两位大哥,只是两位大哥连大门都不肯踏足,肯把诗作送去供姑娘们点评吗?”
“这有何妨?上面又不署名!”萧业爽快应下,又看向谈既白道:“谈兄,沈小弟与我们出生入死一场,这个小忙不如我们就帮了!”
谈既白脸上现出难色,但看到众人期望的目光,特别是慎玉淳那近乎乞求的眼神,他咬咬牙,答道:“好!反正上面也不署名!”
慎玉淳听了,几乎高兴的跳了起来,他深怕两人反悔,先向二人道了谢,才把要求说出来。
花神楼的题目是赋得体——听边鸿。
萧业和谈既白听了,对视一眼,这题两人都拿手。赋得体,就是命题作诗,科举必考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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