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65章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領證這件事,嚴均成之前提起過,婚禮自然可以在中考以後舉辦,但他們可以提前成為合法夫妻。

    鄭晚當時并沒有搭腔。按照她的內心想法,她更願意在思韻中考以後再将領證、婚禮逐一提上日程。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正如駱恒猜測的那樣,她可能真的是一個怪人,其他人會因為嚴均成這近乎于瘋狂的感情而害怕、退縮,她反而為之動容。

    現在的她,看着是水,實則早在生活的打磨之下,變成了一顆頑石。

    如果不是強勁到足以令大樹連根拔起的感情,根本無法撼動現在的她。

    舊情複燃這樣的事情,本來不應該會發生在她身上。她當初說分手的心無比的堅定,也從來沒想過要回頭——一段早已打下結局二字的感情,其實也沒有任何再回首的必要。

    她叛逆的情感藏在內心最深處。

    如果說他過去二十年的等待令她對他産生憐惜,那麽他這十來年處于暗中伺機待動、卻又害怕觸碰從不在她面前露面的小心翼翼,難道不值得她對他産生更多的情意嗎?

    鄭晚看着嚴均成,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曾經。

    那時候她滿臉羞怯地答應他做他女朋友的時候,他的眼睛也像現在這樣亮,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看他高興,她心裏也彌漫着喜悅。

    “起來。”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不要這樣胡鬧。”

    她沒忘記這是他的辦公室,是他工作的地方,她不願意在這裏胡鬧。

    嚴均成也像那一年一樣固執:“不放。”

    “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鄭晚難得跟他開玩笑,“我要是斷氣了,初八就沒人跟你去領證了。”

    嚴均成這才放開她,拉着她坐起來,連茶幾上那沒吃完的核桃都變得可愛而順眼。

    “你沒騙我?”他又不放心地問。

    鄭晚學着他的語氣說:“不知道是誰在我面前放狠話,說我騙過他一次,休想再騙他第二次。”

    嚴均成:“你也說了是放狠話。”

    他在她面前就是紙老虎,哪次沒依着她順着她?她就算再騙他一百次一千次,他也甘之如饴。

    “可我被吓到了。”鄭晚故意逗他,“沒有騙你,初八不是你生日嗎?我這其實是躲懶,你知道我不愛記什麽日子,正好你生日就作為結婚紀念日,怎麽樣?”

    怎麽樣?

    嚴均成只恨為什麽自己的生日不是初七,讓他又要白白多等一天才能成為她的合法丈夫。

    “初七不行嗎?”他問。

    鄭晚:“……”

    “誰叫你生日初八。”

    嚴均成深深地嘆息:“我當年應該急躁一些,早一天從我媽肚子出來的。”

    鄭晚拿起那透明的蓋子,“吃點核桃冷靜一下。”

    嚴均成幹脆仰頭,一口氣将那些核桃全吃進嘴裏。

    行。

    再等一天。他都等了二十年,還在乎這一天嗎?

    今晚對于嚴均成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夜,顯然鄭晚也考慮到了,初八領證的條件是這兩天讓她睡個好覺,畢竟到時候要拍登記照,她希望自己看上去能美一點,就像當年跟他戀愛時那樣。

    與此同時。

    季方禮正緊張地看着簡靜華,直到她語氣失望地說「那好吧」,他才陡然回過神來。

    窄小的出租屋裏,簡靜華抱着貓咪,看向臉色灰敗的季方禮,“你晚姨說她初八沒空,她要跟那位嚴總去領證。”

    話到此處,她又安慰他,“其實你晚姨去不去都是一樣的,以後你們見面的機會也很多。而且領證也是大事,他們肯定要自己家裏慶祝一下的。”

    季方禮微微皺眉。

    他本來就是一個在外人看來溫和有禮的人,這段時間他迅速成長。如果說從前還會為難還會猶豫,那麽在見過季家的家業、在看到其他人是怎樣對季柏軒敬重時,他所有的想法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也姓季,他為什麽要放棄他該得到的東西?

    不說別的,如果他還在南城,即便他能考上最好的大學,出來後工作一切順利,他一輩子也過不上現在的生活。

    原本就是他的東西,他憑什麽要放棄?

    他并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他當然知道季柏軒是什麽樣的人,可那又怎樣?

    他并不認為“拒絕季家的一切、懷着仇恨的心……”這樣的舉動能報

    複到季柏軒。小姨太傻了也太簡單了,以為這樣可以報複季柏軒,實際上這樣的行為根本不痛不癢。

    真正的報複是什麽呢?

    是有朝一日他得到季家的一切,他坐上那個位置,讓季柏軒再也沒有話語權。

    “沒關系。”季方禮溫和地說,“我明天給晚姨打個電話,恭喜她領證。其實就是最近太忙了,感覺好久都沒見到晚姨跟思韻,才想借着這個機會跟她們聚一下。”

    簡靜華聽他這樣說,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真心實意地笑道:“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你晚姨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她結婚也有自己的家庭,又要顧家,又要照顧思韻,的确是沒什麽時間。”

    季方禮笑着點頭,“我知道的,小姨,那我先回去了。”

    臨走之前,他遲疑了很久,還是說道:“上次是我不對,我就是不想見您這樣辛苦。”

    簡靜華聞言一愣,繼而欣慰不已,“我怎麽會怪你。”

    季方禮又說:“晚姨之前也有勸過我,小姨,您相信我,我不會忘記我媽。我現在別的都沒想,就想努力多學點東西,早日成材,到時候我自己賺錢給您買套房子,您總該願意去住吧?”

    相處十幾年,簡靜華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哪個當母親的聽到這種話會不動容呢?

    她眼眶微紅,忙點頭,“願意,怎麽不願意,你能這樣想,我這心裏就放心了。他是你的生父,我阻止不了你們親近,但……”她停頓了一下,“你別學他,他那樣真的不好。”

    “我知道。”季方禮笑了笑,“我是您一手帶大的,您總該放心我。”

    之前在簡靜華心頭的陰影,都被季方禮這番話沖散。

    她不舍地目送着孩子越走越遠……

    季方禮走出這又亂又差的地段,上了車,見鞋子上沾上了泥土跟灰塵,他斂目,緩緩舒了一口氣。

    晚姨的拒絕,突然讓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小姨現在的生活環境,只會讓身為摯友的晚姨心疼。他過得越好,反而襯得小姨過得越差,連晚姨這樣溫柔的人可能都無法控制對他有所埋怨,更別說其他人。

    小姨不應該再在東城呆着了。

    她在這裏,對他沒有半點益處。

    了他十六年,他心裏感激,但如果小姨一直留在東城,他們的關系也只會越來越僵。

    初八,黃道吉日,百無禁忌。

    對依然有假期綜合征的上班族來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日。

    成源集團總部,每個員工的工位上都多了一封紅包。東城并沒有開工利是這個習俗,以致于員工們拿着那封紅包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封紅包的數目還不算小。

    一上午,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測,難道說從今年開始他們也有開工利是?

    可一般的開工利是紅包都沒這麽大。

    直到有人神秘兮兮地透露:【我也是剛剛聽王特助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今天嚴總跟他太太去領證,大概是想……】

    另一人接話:【普天同慶?】

    王特助跟在嚴均成身邊好幾年,凡是關于嚴總的事情,他嘴巴都無比嚴實,又怎麽可能犯說漏嘴這樣的低級錯誤。

    對嚴總的用意,他心領神會,嚴總苦等多年,終于獲得合法身份,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自然是要讓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不然嚴總何必高興到要給每個員工派發紅包?

    身為特助,自然要為老板分憂。

    特助跟特助之間也是聯系緊密的,王特助像往常一樣積極工作,在電話裏處理了公事後,話鋒一轉,狀似苦惱地說:“有件事要向學長你請教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是他大學時期的學長,現在為不同的老板辦事,談笑都很謹慎。

    “你還有事情要向我請教?”學長樂呵呵地說,“說吧什麽事。”

    “學長,不怕你笑話,我雖然是嚴總的特助,但嚴總待我是亦師亦友,我能有今天,全靠嚴總一手提拔,今天我們嚴總領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份禮物比較好?”

    王特助笑,“我卻把握不好這個分寸,不知道該準備什麽禮物,畢竟之前也沒有經驗,你們也知道,我們嚴總這也是頭一次結婚。”

    那頭的學長驚訝地問:“嚴總今天領證?”

    “是呢。”

    王特助心想,說出來吓死你們,要不是鄭小姐攔着,成源集團的大樓從昨天就該滾動燈光秀了。

    嚴總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成為了他愛了很多年的那個人的丈夫。

    合法丈夫!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