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饶命。”一个侍女哀求道，整个身子蜷曲在地上。
华自清站在侍女面前，脸上的笑容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狰狞恐怖，嘴角蔓延开一抹冷笑，手中的鞭子猛的抽在侍女身上。
侍女发出一声刻意压抑了的惨叫声，因为她明白，大声的惨叫只会换来更加疯狂的鞭打。那一鞭子着实厉害，所经之处，衣服尽数裂开，连带着里面的肌肤上，也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扬在空中的鞭子上，依稀可见点点血肉。
只一眼，唐如烟便知道她手中的鞭子是特制的，上面带了倒钩，一旦落在人的身体上，必将皮开肉绽。
这样的鞭子。唐如烟突然想到了刚来王府的时候，她被送入地牢时，莫妍裳也用这样一条鞭子‘招待’过她，那种连心的痛楚，记忆犹新。
沈清扬突然打了个冷颤，显然是发现了鞭子上的‘秘密’，嘴角不由裂了裂，似是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将头扭向唐如烟。
黑夜中，唐如烟就那么站着，冰冷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一幕，仿佛上面也没有看到般。沈清扬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唐如烟，竟然让他有种难以直视的感觉。
“啪！”又是一鞭子抽在侍女的身上，声音清脆响亮，带起血肉飞溅。
这次那侍女竟然没有出声，蜷曲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躺着，显然是疼晕过去了。
“死丫头，装死是不是？本小姐还没抽够呢就装死？哼，看本小姐不抽死你。”说着又是几鞭子落下。
沈清扬彻底看不下去了。
“难道我们来就是为了看这么血腥的场面吗？没想到那华自清心肠竟然如此带毒。”沈清扬喃喃道：“我们回去吧。”
唐如烟没有动，而是指了指不远处。
黑夜中，一个身影飞快的朝着这边的院子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提着灯笼的侍卫。
华坤走的匆忙，并没有发现隐在暗处的两人，走到院子附近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脚下的步子更快。
“清儿，住手，快住手。”宰相一边喊着一边冲到华自清身边，夺下她手中的鞭子，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侍女后，抬手示意那些人带那侍女下去疗伤。
华自清也有些累了，径直走到凳子上坐下，看着华坤：“我一日待在这府中，就一日不会消停，除非你有本事送我会王府。”
“你——”华坤满脸震惊，“清儿，从小父亲对你是万般宠爱，只要你想要的东西，父亲都会满足你，一直以来，你也是父亲的骄傲，因为你本性纯真善良，侍宠不骄，可现在呢，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了？”
华自清冷笑一声。“既然您都说了，什么都会满足我，这次也满足我呀。我华自清此生只爱王爷一人，就算死，我也要死在王府中，而不是这里。”
“你——”华坤脸色铁青，“你死了这条心吧，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王爷亲自来接你，我也不会让你去给我丢人的。”
“那您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吧！”华自清猛的起身，站到宰相面前，逼视着他，“你杀了我呀，杀了我呀。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做的好事我都知道了，我娘是怎么死的？你说呀？”
华坤脸色瞬间灰白，仿佛不敢置信的看着华自清，想不到那些话会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确实，他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华坤眼中满是怒意，直直的盯着华自清：“说，是谁告诉你的？”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好事就不会留下一点线索了，我告诉你，我做梦的时候梦到我娘了，她告诉我，是你用她的生命换来了现在的荣华富贵，说你是个阴险的小人。”
华自清嘴角的冷意一点点的蔓延，过度愤怒，眼中闪着隐隐的光芒，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宛若一个索命的厉鬼。
“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呀？我是不是跟我娘长的一模一样呀？哈哈哈，有本事你再把我送人来换取你的官途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华自清的脸上。
华自清趔趄了几步，最终跌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华坤，脸上的笑容更加狰狞，“华坤，你竟然打我？好，打得好的，你记住你今天打我的这一巴掌，将来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华坤气得身子发抖，“好，好啊！我这么多年原来就养了一个白眼狼，跟你那下贱的娘一个德行，既然如此，也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华坤周身，隐隐闪着黑色的光芒，凛冽的寒气向四周蔓延，一挥手，所有的人都撤出了院子。
“你，你要干什么？”华自清这时终于知道害怕了，眼中露出恐惧的光芒，身子一点点的后退着。
“干什么？你说老夫能干什么？养了你这么多年，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休怪老夫无情了。”华坤身形一旋，便站在了华自清身边，伸手提起她的衣领朝着床上一扔。
华自清脸色都变了。
“父亲，你做什么？我是你女儿。”华自清落在床上，浑身的骨头都疼痛不已，可还是迅速的爬起来，朝墙角躲去。
华坤脸上的温和早已消失不见，此刻只有狰狞。“我女儿？哈哈，你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可不是老夫的女儿，今晚，你就好好的报答老夫的养育之恩吧，伺候好了，说不定老夫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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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黑夜中的两人，看到眼前急变的情形，顿时傻了眼。
天啊，真是要逆天吗？华坤竟然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这是什么情况呀？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沈清扬小声问着，他对华自清并不陌生，传言宰相对她宠爱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碰在手心怕摔了。
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不要。”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房间里传来华自清惊恐的声音。
再看，华坤已经欺身而上，动作粗鲁的剥光了华自清身上的衣服。可怜华自清刚才的嚣张劲全无，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喊了十几年的父亲，突然变成了禽兽一般，在她身上鱼肉。
唐如烟推了推石化了的沈清扬，揶揄道：“好看吗？”
沈清扬这才缓过神来，不敢置信般又忘了一眼房中那不堪的一幕，“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晚看到的这一幕是不是我在做梦？”
唐如烟翻了个白眼。不是她没有同情心，但华自清遭此横难，全是她咎由自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挖掘出宰相的秘密。
“但愿吧。”
“烟儿，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华坤他，竟然如此禽兽不如。”
唐如烟拉了他，“走吧，我看是你脑袋被驴踢了吗？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吧。”
沈清扬连连点头，今晚这一幕，几乎超出了他心里能承受的范围了，再不走，他怕他会崩溃。
翌日清晨，沈清扬一早便来到了王府，这次不是来找王爷，而是找唐如烟，如此举动顿时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清扬会找唐如烟？不是世界末日吧？
进了院子，沈清扬便大声喊起来。“唐如烟，唐如烟，我来了。”
昨晚折腾了大半晚上，唐如烟还在睡梦中，可常年养成的警觉性，在沈清扬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的时候，便醒了过来。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不得不说的是，安逸的环境容易让人变得慵懒。
真想再继续睡会儿。
“当当当”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因为太早，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所以沈清扬进来的十分顺利。
“唐如烟，快起来。我有事找你。”
“稍等。”唐如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身穿衣服。
“快点啊。”
“知道。”
“好了吗？”
“马上！”唐如烟皱了皱眉头。
“快点啊。”
“……”
“我进去了啊。”沈清扬焦急的不行，说着真动手推门。
“住手！”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江睿轩站在院门处，冷冷的阻止了沈清扬的动作，话语刚落，人已经站在了沈清扬面前，将他拎到一边，“沈清扬，你一大清早的跑来发什么疯？”
“我找唐如烟有事情。”
看着他眼中的焦急，江睿轩冷了脸，沈清扬一向看唐如烟不顺眼，这是中作周知的事情，今天是发哪门子神经，一大清早的跑到王府，却是直奔唐如烟的小院。
他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若不是他出现的及时，想必沈清扬已经推门而入了。
想到这里，江睿轩的脸上愈发难看。“烟儿的房间，是你一个男子能随便进出的吗？”
沈清扬心中焦急，此刻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哎呀，四哥，你快让开，我真的找唐如烟有急事。”
江睿轩站着一动不动，“沈清扬。”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唐如烟抱怨道：“沈清扬，你赶着投胎吗？用不用我送你一程！”真是的，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也没有必要这么焦急吧？
而经他这一折腾，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爬起来了，房门接连打来，里面走出的人脸上都带着嫌弃的表情。
一大清早，扰人清梦者！活该被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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