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见自己最痛恨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两人心中说不出是沉重还是轻松。
聂达被判的是斩首,此次行刑的人是傅妄。
西市的菜场路口早已经涌入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贪官的哥哥能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个投敌卖国的人,居然敢私放兵器给西水国。”
“之前听说这大将军还打了胜仗,指不定是跟其他国家有什么勾结,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打胜仗。”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
刑台上的聂达穿着囚服,头发凌乱,整个人浮肿的像是一个巨大的发面馒头。
看样子在来到邢台之前,聂达就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魏落桑觉得很爽快,这样的人就只配得到这样的对待。
魏落桑捏着心雨的手,两人隐藏在围观的群众之中。
新雨盯着邢台上的人,面无表情,在他毫无表情的面孔之下,眼睛中却燃烧着熊熊的仇恨烈火。
午时已到,准备行刑。
围观的群众的讨论声更加激烈了,他们恨不得早点看到,上面之人的下场。
说好的是斩首示众,但是已经快接近十个人,就没有看到行刑的侩子手和刑具。
大家都发现了,群众当中,不免有人议论纷纷。
在万众期待之下,傅妄吩咐长安以及一些士兵牵来了五匹骏马。
“这是?”
“不是说斩首吗,怎么牵来了马?”
“难道是要五马分尸吗?”
傅妄对聂达的痛恨一点也不比魏落桑对聂达的痛恨少。
这次本来判的是聂达被斩首示众,但是,傅妄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有一个目的,他要让聂达死,而且要死的十分痛苦。
魏落桑对上了傅妄狠厉的眼神,她认为,这是傅妄做的最对的事情。
在北越恐怕也只有傅妄敢直接违背阳帝的旨意。
五匹骏马分别有五个侍卫拉着牵着分别走向五个不同的方向。
带到走到指定的位置上后,他们用绳子拴住了聂达的双手双脚和脑袋。
此时的聂达就犹如一个丧家之犬一样,他的眼中终于不再有之前的高傲不屑,渐渐浮现出了畏惧的眼神。
傅妄蹲在他的面前,轻蔑的眼神,审视着眼前之人。
“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聂达抬起头,拼命想挣开束缚着他的五条绳子,但任凭他怎么摆弄也挣脱不了。
在挣扎中,他的双眼涨得通红,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甘。
傅妄没有理会他轻轻从地面站起身来,一声令下,五个侍卫同时抽提琴,马鞭抽动马儿。马儿找五个不同的方向向前奔去。
聂达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的嘶吼。
围观的群众当中,有一些胆子小的女子不忍看到此场景,她们在马儿奔起的一瞬间,低下了头,不敢去看。
唯独魏落桑和新雨死死的盯着刑场,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聂达不愧是常年习武之人,他整个人悬在空中,自己残存的力气与马儿僵持着。
傅妄再一次挥动手指,骑着马的是我们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五匹马儿同时奋力的奔跑出去。
仅仅是一瞬间,聂达的身体就被马儿分成了五个部分,他的手脚和脑袋被马儿拖出去好几米远,身子没了依托则重重的砸在地上,鲜血直流。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被魏落桑尽收眼底,她的心猛烈的跳了几下,终在聂达身子不再跳动的那一刻,缓缓的沉了下来。
死了吗?她就这样死了吗?
魏落桑和新雨对视,眼中都是复杂的情绪。
能够顺利的绞杀聂达,解决了魏落桑的心头大患。
如果单单只是凭借魏落桑收集来的证据想要拉聂达下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这当中肯定有傅妄的手笔。
如果不是傅妄收集好了聂达私自贩卖兵器的证据,恐怕阳帝还没有办法下定决心杀掉聂达。
确认了地上的人死的透透的,魏落桑拉着新雨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人头攒动的人流中,魏落桑如约看到了前来观刑的冷蝶和卉娘。
几个人对视之间,眼神里都露出了欣慰的光芒。
聂达的死亡对于众人来说意义非凡。
回家之后接连几日新雨并没有在做噩梦,用南宫霁的话来说,心雨就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得到了救治,她的病便药到病除了。
在迎来这一喜悦时,同时还迎来了另一个噩耗。
阳帝赐婚的诏书已经下来,魏落桑和岐王的婚事成为了事实。
魏落桑想要拒绝,可是她无权无势,哪里有机会能够拒绝呢。
她唯有暂时接受,接下来再想办法去应付。
聂达被处死,汤以宁没有收到牵连,自然就收拾细软回到了汤府。
她很清楚,那日害她的人究竟是谁。
听说阳帝给魏落桑赐婚的事,汤以宁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在聂府,不仅是排不上名号的十八姨娘,隔三差五的晚上还要受到聂达非人的对待。
如今终于可以挣脱那个牢笼了,她要重新活过一回。
嫁过人的寡妇又怎样,这种无家无势的孤女都能够嫁给岐王,她一定可以谋到新的出路。
她在心里暗自发誓,她不仅要做人上人,还要让魏落桑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