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军医漂亮的面容和那双宝蓝色的眼珠给了阿斯卡列波夫一个巨大冲击,因为拉夫拉蒂诺娃长得有些像东亚人的面容,看起来更像是中亚人和东亚人的混血。哪怕她的名字听起来是一个典型斯拉夫女性的名字。
阿斯卡列波夫以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三营解救的这几名女战俘中还有这样漂亮的女人,更没有想到这位女助理军医在他看来简直是天使和仙女。当然,他也清楚,像拉夫拉蒂诺娃这种长相可能在其他俄罗斯男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漂亮,这当然是因为俄罗斯男人和中国男人在审美上的差别导致的。
因此,阿斯卡列波夫瞬间就愣在了当场,呆呆地盯着拉夫拉蒂诺娃一言不发。而他更想不到的是,他穿越过来占据的那具身体同样在拉夫拉蒂诺娃的眼中非常英俊,拉夫拉蒂诺娃在抬头看阿斯卡列波夫的时候一怔,顿时心里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情愫,她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红。
斯维利亚克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自然见过很多年轻男女刚见面时产生情愫的样子,他一看这两个年轻男女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眼看着阿斯卡列波夫和拉夫拉蒂诺娃就这么相互盯着对方发愣,斯维利亚克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想指挥员同志一定能搞到一些绷带和急救包的。但是药品可能有点困难,我们这支部队中一直没有军医,连卫生员都很少,也没有药品。”
他的这番话让阿斯卡列波夫和拉夫拉蒂诺娃从发愣的尴尬中解脱出来,阿斯卡列波夫红着脸附和道:“是的,药品我们的确搞不到。但是我会让战士们将自己身上的急救包和绷带拿出来给您使用。助理军医同志,您可一定要竭尽所能照
顾好伤员们,也许我们距离成功突围出去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您可以叫我娜斯佳,上尉同志,您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拉夫拉蒂诺娃突然有些羞涩地说道。
在俄语语境中,如果一个女性愿意让你称呼她的昵称,这种拉近双方关系的目的性就非常强。而拉夫拉蒂诺娃这么说,让阿斯卡列波夫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位女助理军医的言下之意。
实际上,在穿越到这个时代后,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找女朋友甚至是结婚的事情。一连串高强度的战斗和长期以来想要掏出包围圈的心理压力压得阿斯卡列波夫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主要心思都用在了这些方面,哪怕在奥斯捷尔看到那个有些女兵的高射炮营,他也没有想过去寻找这个时代的爱情。
现在见到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年轻女性,阿斯卡列波夫这才有些尴尬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叶甫根尼·亚历山德诺维奇·阿斯卡列波夫上尉,目前这支部队的临时指挥员。如果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来直接找我。以前是巴博诺夫同志在和您联系,他已经牺牲了,目前所有人都由我来指挥。我带回就会让人给您送来一些急救包和绷带。”
说完,阿斯卡列波夫首先将自己携带的绷带和急救包递给了拉夫拉蒂诺娃。
在一旁看明白某些事情的斯维利亚克则捉狭地向拉夫拉蒂诺娃保证道:“阿斯卡列波夫上尉可是能说到做到的,他是一个棒小伙子,我可从来没有看到他做不到任何保证过的事情。”
红晕顿时爬上了拉夫拉蒂诺娃白皙的脸庞,她接过阿斯卡列波夫递过来地的绷带好急救包,说了声谢谢后就低下了头,装作去查看伤员伤
势去了,不再搭理阿斯卡列波夫和斯维利亚克。
有些魂不守舍的阿斯卡列波夫和斯维利亚克往回走,斯维利亚克故意说道:“阿斯卡列波夫,我看我们的那名女助理军医可是一个不赖的好姑娘,您可要好好把握呀。”
阿斯卡列波夫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小心思被斯维利亚克给看破了,心中甚是尴尬,他只能假装咳嗽了两声,没有沿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而是转移话题道:“我看担架队需要人手,要不您带着几名战士去帮助担架队抬一下担架。担架队里只有一名军医和三名护士,人手可能有些不足。另外,担架队是我们队伍中最需要保护的,您带着几名战士做好保卫工作。”
斯维利亚克嘿嘿地笑了笑,保证道:“放心吧,我知道该保卫谁的安全。”
回到了巴格拉米扬的身边,此时几名侦察参谋正围在那里盯着一副地图,正在讨论着什么。塔夫罗夫斯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只不过由于身份尴尬,衣领上也没有军衔标志,所以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阿斯卡列波夫走近一听,才明白那几名侦察参谋正在讨论接下来这支小队伍应该向什么方向行军,七嘴八舌地向巴格拉米扬提出自己的建议。
巴格拉米扬似乎并没有将身边这几名参谋军官的意见听进去,他看到阿斯卡列波夫回来以后,立即向阿斯卡列波夫问道:“阿斯卡列波夫上尉,您觉得下一步我们应该向哪个方向行军?”
阿斯卡列波夫并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招手让塔夫罗夫斯基到自己的身边来,然后征询意见道:“塔夫罗夫斯基,您说说您的想法。”
被点到名的塔夫罗夫斯基似乎有些惧怕身为少将的巴格
拉米扬,有些迟疑道:“如果说普肖尔河东岸还在我们友军的掌控之下,那么我们就应该直接向东,走最短的直线距离去普肖尔河的岸边。根据我的记忆,普肖尔河的河面并不宽,只要能找到一个可以步行跋涉过河的地点,我们就能回到自己友军的防区和阵地。但是……”
“但是什么?”很专心听建议的巴格拉米扬顿时反问道。
“我担心的是敌人可能对我们进入森林后并不甘心,会追进森林进行搜索,也许现在德军已经在集结追击部队了。这一点我们必须要考虑到。”塔夫罗夫斯基硬着头皮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巴格拉米扬指了指阿斯卡列波夫,说道:“这一点阿斯卡列波夫上尉有过预见,他认为应该在我们的后面布设一些地雷。在森林里上百人行军,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这些痕迹极有可能成为德军追进森林的搜索队追踪我们的线索。我想,给那些追击的敌人一个教训,才会让敌人的追击部队知难而退。”
塔夫罗夫斯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阿斯卡列波夫,心中充满着惊讶,因为他也没有想到过使用那些在奥斯捷尔后勤仓库领取的地雷在森林里使用。当初阿斯卡列波夫坚持要领取一些地雷的时候,他在心里还很是不解,但是在撤出小村庄时阿斯卡列波夫下令埋设地雷以及现在提出在森林里使用地雷以后,他突然发现阿斯卡列波夫简直就是一个能未卜先知的神,早在从奥斯捷尔出发的时候就预先考虑到了目前这样的局面。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阿斯卡列波夫身上突出的特点,那就是敢于突破一些惯性思维,灵活应用各种武器来为自己的目的服务。在小村庄布设雷区和现在在森林里
埋地雷简直就是神来之笔,那些贼心不死的德军搜索队一定会在阿斯卡列波夫的手上吃一个大亏。
此时的塔夫罗夫斯基对阿斯卡列波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再次坚定了一定要跟随阿斯卡列波夫的信念,因为他可以预见得到,一旦阿斯卡列波夫以后成长起来,走上更高的指挥职务以后,德军的指挥官们将会突然发现自己要面对一个非常狡猾同时实用战术灵活的难缠对手。
更为关键的是,塔夫罗夫斯基深信,自己突然被巴格拉米扬将军通知过来参加军官会议,一定是阿斯卡列波夫在将军同志面前帮自己说了好话才导致的。而阿斯卡列波夫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将自己认定为一个惊慌失措分子,这一点是塔夫罗夫斯基最为感激的。
这时,阿斯卡列波夫接话道:“地雷我们已经不多了,所以要让德军可能追进森林的搜索队知难而退的话,还需要灵活使用才行。我更担心的是,如果敌人猜出了我们的意图,那么我们接下来将会在这片森林里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的意外情况。现在我更希望我们能抢在敌人的前面,迅速向普肖尔河岸边行动。时间对我们来说依然是宝贵的,在任何一个地点停留过久,对我们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巴格拉米扬在听完阿斯卡列波夫说的话以后立即做出了决断:“我们在这里休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命令所有人立即出发!行军方向改为正东,现在距离天黑还有4个小时,尽量快速向普肖尔河西岸前进。阿斯卡列波夫上尉,您立即派出一个班作为尖兵开路,同时您亲自带着一个班在所有人离开后布设地雷。这个办法是您想出来的,交给别人来负责我不是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