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山剧烈的喘着粗气,死死的瞪视着斯芬克斯,对方所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是前所未有的。
黄医华也是大师级,但天赋是治疗,这种偏辅助类型的天赋,自然是没什么战斗力的。
因此,曹青山以往遇到过最强的超凡者,也只是寒星罢了。
不过寒星与眼前的斯芬克斯比起来,差的却不是一点半点?
“你真想只为保一人,而让这些人死在你眼前吗?”杨颖大声嘶吼,状若疯狂,显然是没了耐心。
曹青山咬紧牙关,眼中充斥蓬勃的杀意。
为一人,而不顾几十人。
是对,还是错?
曹青山的内心陷入了极度挣扎,曾经参军的时候,上头给他灌输的理念就是无论在何时,都要以大局为重。
那么,什么才是大局?
人多就是大局吗?
沈小炎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他有隐者牌,是时间天赋的觉醒者。
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或许,日后的沈小炎,可以救千万人,甚至可以消灭所有堕落者。
但眼前这几十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们都才十八九岁,正值青春大好年华,难道就要这样失去了吗?
“快去叫沈小炎出来。”杨颖爆吼一声,右手一招,方泽身体骤然飘起,被他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方泽阴森森的笑着,眼中没有痛苦,也没有怨恨,仿佛就算是被斯芬克斯碎尸万段,也是他的荣幸一般。
曹青山攥紧拳头,额头青筋毕露。
把沈小炎叫来,就能救下这些人吗?
谁敢保证斯芬克斯不会反悔?
毕竟,那可是大师级的超凡者,曾经更是神明。
“我来了,放开他。”
可就在这时,沈小炎从门外冲了进来。
随即,上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也都鱼贯而入。
整个ktv的一楼,都是被严密的包围了起来。
曹青山见状,急声喊道:“你来干什么?还不赶快跑。”
沈小炎摇了摇头,“这次不能跑了,我的兄弟还在这里。”
杨颖呵呵一笑,“还真是兄弟情深呢!不过你的兄弟,现在可是想杀了你呢!”
沈小炎神色一冷,大声道:“放了他,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果然是聪明人。”杨颖把方泽丢到一旁,摆弄起手指,笑容戏谑,“那你猜猜,我要提什么条件?”
“不就是隐者牌吗!”沈小炎冷哼一声。
杨颖点了点头,“还真是聪明绝顶,没错,我就要隐者牌。只要你把隐者牌交给我,我不仅会放了这里的所有人,还会帮助方泽恢复成正常人。”
沈小炎眯起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杨颖冷笑道:“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要么交牌,要么死。”
沈小炎冷静道:“你要是能杀我,早就动手了。为什么还要跟我谈条件?斯芬克斯,我手中的隐者牌,怕是不简单吧!”
杨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缕深寒杀意。
沈小炎继续说道:“从我来到ktv的时候,你和方泽先是用沈佳佳来迷惑我。我猜测你们的用意很简单,估计就是想通过美人计,然后让沈佳佳从我手上得到隐者牌。”
“不过让你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会拒绝沈佳佳。然后,你们发现沈佳佳没了作用,就直接把她吃了,对吗?”
杨颖拍了拍手掌,赞赏道:“聪明,不愧是学霸。”
沈小炎呵呵一笑,“其实我之前也没想明白,直到看到你,我才突然想通的。而且沈佳佳并没有堕落,你们是准备在我答应成为沈佳佳的男朋友后,再去感染她。可惜,我让你们失望了。所以,你准备用方泽来要挟我。”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承受这份威胁?”杨颖抬起脚,踩在方泽胸口上,目光冰冷,杀意四射。
沈小炎看着依旧笑容兴奋的方泽,心如刀绞,轻声唤道:“方泽,你还认识我吗?”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方泽舔了舔嘴唇,“我的好兄弟,只有臣服伟大的斯芬克斯大人,才能得到幸福。所以,别做无畏的反抗了。”
沈小炎咬牙道:“你的意识还清醒对不对?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快乐时光对不对?”
方泽冷声道:“记得又如何呢?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是斯芬克斯大人最忠诚的奴仆,我愿为她效死。”
沈小炎神色巨变,如遭雷击,“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世界到底哪里伤害你了?”
“这个世界没伤害我,可是我的家人在伤害我。”方泽怒声嘶吼,“我不就是学习成绩差点吗?我不就是爱打架吗?可我有欺负过别人吗?哪次打架不是为了朋友出头?可为什么老师说我,同学议论我,就连父母也要教训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了?”
“学习好的人,就一定都品德高尚吗?学习不好的人,就一定道德败坏吗?”
“去他么的好坏善恶。既然大家都说我道德败坏,不学无术,那我就坏给他们看。”
沈小炎身躯一震,眼神复杂,颤声道:“可是,你还有我。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兄弟,就算别人在怎么议论你,我也永远都会把你当做兄弟的。”
“你?”方泽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你学习成绩很好,日后必然能考入名校,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而我呢?不是找个公司打工,就是做点小生意。到时候咱们俩的人生就会产生天大差距,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存在兄弟一说了。”
“不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沈小炎怒吼道:“不管你身份有多低,哪怕就是乞丐,你也是我兄弟。好兄弟,听我一句劝,让我来救你,好吗?”
方泽嗤鼻一笑,“救?我现在很快乐,何须你救?有伟大的斯芬克斯大人在,就算死了,我也是荣幸的。与其每天去看那些虚伪的人和世界,还不如在斯芬克斯大人的手下找到真实。在这里,杀人就是杀人,救人就是救人。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道貌岸然,居心裹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