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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阿赫莱尼宫

    守门人凌冽地注视着姜凌墨挂在腰间的武器许久,最后还是在他背后更加凌冽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叹着气无可奈何地让开了门前的通道。

    “陛下,姜团长带到了。”“辛苦你了,卡琳娜。”

    端坐于办公桌后女皇为最后一份文件盖上印章,早就接到命令的女官们点齐文件后纷纷离开了书房。

    目送女官们关上书房的房门,听到破空声转头的姜凌墨只见一道人影撞进他的怀中。

    熟悉的弹射,熟悉的气味,还有熟……额,陌生的触感,当年的小女孩已经成长成有着饱满曲线的丽人。

    卸下面具的亚尔菲娜拉着姜凌墨坐到了沙发上,再把头枕在他大腿上。“我还以为你也像安妮那样永远的离开我了。”

    少女发出梦呓一样的微弱声音,细碎的泪珠逐渐打湿了她的衣襟。

    “她离开我快一年了,我甚至不能、不敢光明正大的为她哭一会。”

    “‘瑟米斯的领袖不能是个会哭泣的软弱者,绝不动摇的坚定背影才应当是他们给予臣民的唯一印象’、‘格列布斯的继承者应当勇敢而不鲁莽、远虑而不踌躇、仁慈而不怯弱’、‘阿赫莱尼宫的主人必须摒弃不必要的感性,永远用双眼盯着北方的冻风和异种’。”

    “我现在才明白父亲挂在书房墙上的那一句句话有多么的沉重……”

    她哭诉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一如当年被护送前往艾莫法德公爵领时那样,亚尔菲娜枕着她最信任的人安然入睡。

    姜凌墨温柔地轻抚她的长发,紧绷着的脸不知不觉地变得柔和。慈祥的目光扫过可爱的睡颜,一个温暖的下午无声无息地溜走。

    “姜团长,我们到了。”卡琳娜摊开手掌指向两人身旁这个带着小花园的独栋楼房,“这是先皇秘密置办的一处房产,知道这里的只有寥寥数人。您日后在西泽涅周边活动时都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休息。”

    亚尔菲娜毕竟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傍晚时分睡醒的她匆忙赶去批复新一轮的政务,只让之前给他引路的女侍将他带去提前安排好的落脚点。

    卡琳娜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去,再次孤身一人的姜凌墨打量着这座略显阴森的建筑。

    {侦察成功:涌进你鼻腔的气味很复杂,你只能分辨出你熟悉的那一部分:消毒水、防腐剂、还有浓厚到让你都为之作呕的血腥味。

    这间屋子明显不像那个女人所说那样无人知晓,遍布隐秘拖拽痕迹的草坪和异常磨损的楼梯把手说明你才是不速之客。

    [罪孽感知]中回响的恸哭向汝诘问,为何正义总是姗姗来迟。

    去吧,圣庭第十一机构[戒律]最优秀的猎手,去为这场于彼、于汝皆无救赎可言的审判拉开序幕。

    汝得以践行之道,唯有以哀嚎告慰哀嚎,以死亡祭奠死亡!!!}

    藏在西泽涅的降神会,神秘失踪的先皇,接收牧羊犬的未知势力,之前的种种“巧合”串联,他突然有一种明悟:这就是他此行的终点。

    “可还真是量身定做的任务啊。”

    守在密道口的中年男子听到响动后扶正眼镜,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白大褂并展露出了一副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呵呵,什么身处皇都实验材料不好找,什么不是你们掌权了要谨慎,看来都不过是空话而已。现在这老皇帝身体一出点问题,你们的实验材料就是一波一波地送不停啊。让我看看这次有什么好货色没。”

    只不过这次回应他的不再是惊慌失措的尖叫,而是一双冰冷瞳孔所递来的剑刃。

    “审……野……是你……异端……”沉默地看着这个在审判视野中灵光红到发黑的身影倒下。

    姜凌墨眼中的十字越发清晰,“死不足惜。”

    带着繁杂花纹、镀着异样黑色光芒的光环在他头上浮现,两对如流光般的黑色羽翼在他背后展开。

    黯淡的光辉在身上流转,如锯齿般附着剑上,如荆棘般缠绕衣袍;五座由光构成的浮游炮盘旋身侧,低声回响着光界的悼死丧钟之音。

    踏上不知道被多少人鲜血浸润而后又干涸的暗红色台阶,一场没有旁观者、没有获救者、也不该有被宽恕者的审判在这座埋藏于地下的实验设施中开场。

    “你是谁……呃”盾牌、护甲、血肉,迎上来的守卫被光构锯链撕开,光元素烧灼后的创口甚至无法流淌出鲜血。

    “救……咕”高声呼喊的研究人员喉咙中刺出了光刃,传奇阶的光元素掌握足以轻松穿透那些未入阶者的生命力场,蛮横地在他们要害处凝聚出拥有实质的光构体。

    准备拍响基地警铃的守卫被浮游炮的光束贯穿胸膛,无力的倒在操作台前。“你这个怪物!啊……”“放过我吧,我只是听命做实验……”“不要……你不要过来啊……”

    抵抗者、求饶者、癫狂者,一一倒在剑下,罚罪被动反馈来的额外经验不断地提醒他面前这些人不值得一丝一毫的怜悯。

    “祭祀场”实验基地第三层

    “发生什么事了?”身穿黑白色教袍的老者在警报声中小跑着走进控制室。

    “布莱森主教,刚才大门在非‘交货’时间被人从外侧开启,之后连续两次定时联络一层的守卫都没有回复。”

    “异常开启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汇报?”面对布莱森的指责,监控员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向布莱森房间的方向。

    这总算让布莱森想起自己也会经常违规开门出去帮助一些失足人士,让她们感受神恩之后还会请她们回来为众神重返人间贡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

    “一层的监控呢?”

    “没有变化,一直保持着失联前的画面。”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惊悚感狠狠地攥住布莱森的心脏,这样的情景他似乎见过。

    但年迈的身躯模糊了他的记忆,失去神灵庇护的灵魂也无法分辨这既视感究竟是来自自己的经历还是内层世界中不可言喻存在投射而来的梦境。

    “封闭二层和三层的下行通道,打开‘巢’和一层的对接口,是时候叫醒那些失败品了。”

    坐在“巢”外部结构控制台前的技术员手一顿,不可置信地说:“主教,那一层的人不就?”

    “拦不住人就算了,连消息都传不回来,这些废物就连我主的神国都无法给予他们救赎。”

    似乎是布莱森口中的神国刺激到了他们,技术员用比刚才还要迅速几分的速度操作起控制面板。

    “一层、二层通道已封锁,‘巢’链接已建立,正在执行激活程序……主教,‘巢’拒绝了外部访问。我们现在想要激活它们只能通过……”

    “闭嘴,你用的教材还是我写的,轮不到你向我说教。”理智已经绷断了的布莱森将桌面的仪器和实验记录全部推到到地上,“维耶齐,你竟然敢算计我!”

    “给我激活维耶齐的培养仓,不让我在他的国都上动用那些失败品,那就让他自己起床解决麻烦。还有你,”布莱森指向最开始那个监控员。

    “你去第四层进行手动操作,记住,先排出培养仓里休眠液,再注入活化剂。不要害怕牺牲,我们终将在神的永恒国度里再度相逢。”

    但那名监控员没有回应布莱森,甚至没有回过头来看他这位“尊敬”的主教一眼。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布莱森没有发现,此时所有的技术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想造反吗?”布莱森抄起桌面上最后剩下的茶杯砸了过去。

    被砸中的监控员整颗头颅跌落了下来,茫然而空洞的眼睛深深刺痛着布莱森的神经。

    如同被惊动的雀群一样,操作台前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散落在地上,直至控制室中只剩布莱森一人站着。

    头晕目眩,四肢发麻,自诩威严的布莱森摔倒在地上,整洁的教袍沾染上了其他罪孽者的鲜血。

    他匍匐在桌子下,颤抖的双手死死抓着神纪血神[伪神·不涸欲]的金杯圣徽,“吾主啊,请庇护您虔诚的信徒吧,降下您的愤怒让那些亵渎者感受神的威严吧……”

    “是你!”当姜凌墨走到控制室门口时,地上的布莱森蹦了起来。

    虽然面容尚隐没在黑暗中,但每个传奇光元素使独特的光环仍唤醒了他尘封的记忆。

    “异端!不信我主还妄称圣名的窃贼。待我主重临之日,便是你们被砌进无信者之墙的时候。”

    没有和这条似曾相识的漏网之鱼多费口舌,浮游炮的一轮轰击直接将他送去了冥河。在那里,他也许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位砌墙之神……车成的渡轮。

    那位[伪神·无回葬仪]的陨落正是神纪落幕的开端,把神国建在世界外层冥河上的死亡伪神是最早被血权杖派系星龙袭击的神灵之一。

    在祂陨落后,血派星龙的领袖很赏识祂砌墙的爱好,就把祂的残骸炼制成了自己在洛德的行宫--冥河方舟。

    后来四位人皇成功驱逐血派星龙,这艘冥河方舟被作为亡魂渡轮而留在冥河上。它可以保护亡者的灵魂使其不必承受冥河洗涤之苦,只会在船上无声无息地被冥河迷雾所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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