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彻底断裂的关系?
哈瑞是这样安慰到自己,只要不是那种程度的化,就还有挽回空间,他认为对方说得越多,自己深入获得情报的可能性就越高,往上攀升的希望也随之增大。
为了住进更高的楼层,哪怕是有机会能踏入更高一层哪怕只是观光,他也会拼尽全力。
一想到这,哈瑞不由得在繁忙的人潮之中握紧了双拳。
可下一刻,他却惊慌地发觉自己抬手的动作打掉了前面一位女生手里刚激活的五取蕴。
“啊…真的是十分抱歉。”哈瑞连忙收手弯腰去捡时,却惊奇地看到对方随手一点,那掉落在地上的五取蕴很快地又回到了那人手上。
哈瑞这才回过神来去观察对方是何许人。
一位年轻的女性,非常简约的穿着,整个人外在表露出来都是非常仿真的血肉肌肤,只是行动起来略微有一种木偶一样的凝滞感,哈瑞才能判断出对方已经做了比较深层次的义体改造,至于外貌,自然是不消说的绝世美颜。
尽管这个时代的美人太多,但是能这样面对面和自己说话的经历,对哈瑞来说还是头一次,难免心中惊疑不定。
虽然美丽常见,却不廉价。
要知道一份当红偶像lunamo成员的同款义体加面容,就需要整整二十万算力,这等于哈瑞不吃不喝工作四年才能攒出的一笔巨款。
瞅着眼前这女子的面容,哈瑞估计造价只高不低,这人的身份想必也远超于他,更别提刚随意施展的一手修士手段,自然是附近仙人企业的资深员工。
对于哈瑞这种初入职场的人来说,美丽是用算力换来的,而算力同样能让人迅速变得强大,所以美丽,往往是和强大画对等符号的。
至于天生的美貌,空有美貌却无保护的力量,只会沦为被饲养起来不断产出的“奶牛”。
一念至此,不由得让哈瑞再度紧张起来,本来脑子里计算得出的最佳话术回答,此刻也因激素分泌失调导致此前的推算卡壳,完全无法讲出来,整个人只能紧张地呆滞在原地。
反而是对面的美丽女子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哈瑞的失态,反倒是主动替他打圆场说道。
“你在这里工作,不也是一位修士吗?这种手段也要感到惊讶呀?”
“啊?啊…对不起,十分抱歉打扰到您。”听到这里,哈瑞才赶紧回过神,赶紧摆正了一下自己还没来得及换掉的工作服上挂的胸牌,希望对方能看到自己好歹也是在大企业里工作的人。
“我是最近才开始入职的…至于修法一途上很多东西还在摸索当中。真的很抱歉!要不我赔您一根新的吧!”
“赔?”听到这里,面前这女子终于不再是礼貌的微笑,反而是真心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率性大笑起来,之前的阻塞感瞬间荡然无存,就连哈瑞也一时之间沦陷在对方的洋溢的风情里。
“这一根你猜猜值多少钱?普通款门店价都得2一根了,更何况我抽的这根还是复古连续剧的一根,凑齐一整套就得要52根了,真要赔的话有点吃力了吧?你毕竟你才刚入职的话”
女子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听闻价格之后陷入窘迫的哈瑞,不过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性格,主动抽出另一根递给了哈瑞。
“要抽一根试试吗?这是第一集,这一系列叫什么蒙面力霸王。大概就是让你能体验一段如假似真的体验,前往一个虚幻世界,成为里面唯一的修士,不过是玩机械义体的体修,拍拍腰带就能覆盖一层外骨骼机械义体杀的,然后和一群修法修得走火入魔的妖物打架的故事,还挺有趣的。”
“试一试?”
郁垒的店铺内
郁垒正奇怪地看着面前那种企鹅不知道从哪捣鼓来了一根五取蕴“抽着”。
是真的在抽,把五取蕴叼在嘴里一点一点,而不是像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插入到脑后机口那样直接读取里面的数据,那种行为说是抽,其实是叫拔插更符合一些,只是根据最早的几代人们的口癖而保留下来的一种喊法。
“你哪搞来的?”郁垒打量着这只半人高的企鹅,看着它一口一口地“嘬”着五取蕴。
“门口几个头发里装灯的爱心青年给送的,他们本来说是要带我去吃一顿好的,我问他们能吃烤串不,结果他们说不知道啥叫烤串,于是我就给他们露了几手。”企鹅叼着五取蕴,转身给了郁垒一个潇洒的背影,朝着门外看去并说道:“事后因为我厨艺太精烧烤做得太好吃了,他们塞了我根这个就当饭票了。”
“不过还别说,这玩意儿抽起来还挺得劲,比我们当时从各个废墟里挖出来的香烟抽起来来劲多了。”企鹅把五取蕴取了下来,放在翅膀上打量。
郁垒皱眉道:“不是…这玩意儿是装了后门的,里面内置了佛门的度化安装包,佛门你知道吧?”
阿基雷德惊讶,侧过来看着郁垒:“莫罗那小子捣鼓的小团体?”
郁垒没给好脸色地回答道:“人家现在叫梵罗了,组建的企业叫“婆罗贺摩天”。”
也只能说还好这俩家伙是在私人区域里讲的这些话,要是真敢在公共场合直呼仙人名讳,分分钟就会因为触发关键词,将仙人的注视吸引过来,更何况他俩此刻还在议论的是此世第二小心眼,但行动力绝对是第一的佛门仙人——“大佛”梵罗。
“啊,啊,啊对对,就是这小子,我熟。”阿基雷德,摸了摸自己虽然有毛但是看起来还秃的企鹅脑袋。一时之间有些惆怅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怀念旧日还是别的原因。“以前去贫民窟收破烂的时候见过几次,还硬拉着要给我塞礼物呢那会儿。”
“感情有着这段交情在,你真的就不怕这玩意儿把你给度化了,想当佛门圣鸟是吧?”
郁垒这会儿已经快速写完了一组术式,这企鹅要是真被度化了,大不了直接给压回棺材里面去,重新刷一次机就行。
也就是待会再复活一次的活,不算麻烦,唯一麻烦的就是还得帮它重塑一遍记忆,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被它拿枪指着还是讹诈。
“哦这还好,这玩意儿我改装了一下,后门设置得太简单了,两个字节的算力就能搞定。”阿基雷德学着抽烟的动作,把五取蕴从嘴里拔了出来,假装抖了抖烟灰。
“那就行,我懒得把你按进棺材板里再放出来,还想着真度化了干脆直接原地销毁算了。”郁垒撤销了刚随手写的一段术式。
阿基雷德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接着深深地用喙啄了一口五取蕴:“我把这玩意儿的度化工具包从隐藏变成显示,直接全功率运转了。”
郁垒:“?”
阿基雷德面色诡异地开始变粉了些许:“因为这样抽起来劲大!”
当天,阿基雷德借由郁垒提供的算力,终于支撑着自己的残破元神在“荒”之上注册了自己的新账号。
在顺利通过了元神检测机制后,这只企鹅敲下了自己的用户名。
“度化?度个屁!”
“警告您所注册的用户名包含屏蔽词,请重新修改并输入,如若违禁操作超过三次,我们将报告该恶意注册行为上交给管理员”
一串红色带报警特效的字符跳动在阿基雷德的视界上,接通监视中的郁垒同样也接收到了这一串警告。
“超过三次会怎样?”阿基雷德回过头去询问郁垒。
“会被举报给管理员。”郁垒话音刚落,又是一次警告闪过二人的视网膜上。
“警告您所注册的用户名包含屏蔽词,请重新修改并输入。如若违禁操作超过三次,我们将报告该恶意注册行为上交给管理员”
“赫赫!真是小看你了呢!区区ai检测机制,也妄图阻止本佛门圣鸟前进的步伐吗!”阿基雷德狞笑着再次输入了一段在郁垒看来都倍感抽象的id,还好郁垒眼疾手快,一脚抬起踹飞了这只在取名审美上更加划时代的企鹅。
“你是真想把青鸾坊的那群恶婆娘招惹来是吧。”
“啊?报告给管理员了,马上就能来线下真人快打的吗?”阿基雷德嘟囔了几句,“几百年前她们可还没这行动力都是挨打了藏起来哭的货色啊。”
郁垒忽略掉了这家伙的后半句话,这种专属于老玩家的优越感,他可在区块链上的小游戏见过太多次了,明明被氪金猛肝的后来者吊打了,这些只是早一点开始玩游戏的老玩家们总是有一种瞧不起后来者的优越感。
转而说道:“就不能取个像我一样潇洒且能隐藏自己身份的id吗?你这品味也太”
阿基雷德突然回头瞧向郁垒看过去,刚想说老板你什么审美就别教育他了,结果突然恍惚之间才意识到身高只有不到半米的身体,和郁垒方对视时只能迎着对方的俯视,顿时恶向两边生,张口怒斥着这个掌握着自己生死的家伙。
“该死,你在歧视我!”
“啊?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呢。”郁垒顿了一下,他是打算冷嘲热讽一下这只企鹅来着,但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居然让这家伙抢答了。
郁垒干脆直接阴阳怪气说道“我这边建议是关停你的账户,这样来得更安全一些呢,我可不想每天躺在屋里悠悠闲闲地看看邻居笑话的时候,突然被青鸾坊的人一脚踹门进来。”
“人家都是兢兢业业辛辛苦苦的打工者,看我这么悠闲也不太好是吧?啊?哈哈哈哈哈”郁垒说到这里像讲了一个笑话似的,自顾自地大笑起来,顺带还用眼神不带瞟了几眼阿基雷德,似乎是在威胁它,敢不笑马上就埋它。
“哈哈哈瞧老板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水平!我这不是看您一个人闲得无聊,提升一下本房内的愉快程度吗?”
说完的同时,阿基雷德顺手还写了一个简易的术法。在室内的俩人视界内都出现了一条属性栏,上面显示着:欢愉度2%。可下一刻又出现一个新的属性栏,正在快速红温中
突然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恭喜您注册成功,欢迎加入[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