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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砸碗摔锅,当唱一首穷人的哀歌.8
    “不行啊,老板这收尾人怎么也是穷得叮当响的啊,搜出来那张不记名卡上面只有三百算,付了个钱就剩点零头了。”企鹅熟练地搜着被郁垒忽悠着尝试那道致幻料理结果成功被麻晕了的倒霉蛋。

    而在一旁的郁垒迅速将从对方搜出来的一些零碎小玩意儿,快速在网上预订出售,快速折算成不记名算力打进那张卡里之后再中转到自己的账户里,主打的就是一个业务熟练。

    他听到阿基雷德的抱怨后,偏头一推墨镜,露出一点他那闪烁着蓝光的眼眸淡淡说道:“既然不记名账户上没有油水可以榨了,那榨一榨记名账户里的资金不就好啦,掰开他的眼睑,刷他丫的虹膜!”

    阿基雷德闻言顿时照做,掰开了对方的眼睑准备聚焦通过虹膜认证时,却发现这颗眼眸怎么那么有神地盯着自己,仿佛是为了验证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一般,阿基雷德掰开了半晓藏另一边瞳孔,似乎也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

    “咦…”阿基雷德稍微迟疑了片刻,身子向左边倾斜了几步,看着对方的眼眸果不其然也跟随自己的身影向着自己一同转了起来。

    “淦!老板,这家伙没被麻晕!”阿基雷德一声尖叫跑回了郁垒脚边。

    “嗯?”郁垒也有些错愕,按理说那个剂量,一个三阶修士怎么也都能睡上大半个小时的,怎么那么快醒了,而且自己不仅偷偷加了点料还多补了两拳帮助对方的消化的呀。

    “不过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实行planb了。”郁垒沉稳地说道。

    而脚边的阿基雷德倒是有些不解,事前他俩并未策划过任何的planb,完全就是一条赛道走到黑的策略,主打的就是一个一鼓作气,风紧扯呼。

    但很快它就知道了自家老板说的planb是什么。

    接着阿基雷德便看到郁垒独自施展了联合术法–“枪击月亮”的青春版起来,一柄长约两米多的复合型反坦克狙击器材开始逐渐在郁垒的手臂之上成型,整个人一个马步扎了下去,抬手扛起这把由大量零件凭空组合而出的大狙开始锁定起躺在地上的收尾人。

    半晓藏显然感受到了术法的汇聚,躺在地上也懒得挣扎了,那道料理的后劲有点大,饶是自己也没能缓得过来,只能抬起一只手竖了根中指。

    “不是啊老哥,你虽然确实是在我们益民的催收名单上,但也不至于这么狠地又是下毒又是敲闷棍地伏击我吧。”

    闻言的郁垒一听,“什么!?还有催收的,那更不能留你了,阿基雷德,上硬家伙。”

    “等等等等会儿!”虽然对方还没开始行动,但是刚刚微微心头一颤,野原半晓藏是真切实际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彻骨杀意,绝对不是刚刚开玩笑一样的那种打闹。

    他也不得不赶紧坐了起来,连忙示意叫停,但是等到他坐起来看到对方的状态之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着眼前放弃玩笑打闹,而是一抹淡淡笑容看向自己的郁垒,野原半晓藏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重新系紧了一下领带。

    他拿出了一封电子名片投射到自己的身前,开始介绍起自己来。

    “你好,这里益民民生旗下三阶收尾人野原半晓藏,诚挚为您服务,无论是商务拓展还是义务讨债,我都将为阁下提供最优质的…”

    还没等到他那一段自我介绍讲完,郁垒指尖闪过一段电弧弹射而出,周遭的所有“灵器”都出现了短暂的报错提示,一时之间没办法正常与外界网络产生交互。

    眼见此景的半晓藏也明白了过来,对方好像也不是一上来就想弄死自己的心情,这突然一手屏蔽信号的操作,摆明了是想跟自己聊点什么的样子,他索性也松懈了下来。毕竟自己的身份都已经是明牌了情况下,还敢这样伏击自己,说明对方一是不怕自己三阶的修为,二来也是有信心规避掉来自于益民民生的排除吧。

    毕竟在收尾人的培训里,其实也谈到了为何收尾人行动都是光明正大的,为何外界对收尾人的信息依旧少之甚少。只因为那些被收尾的人,要么被处理得非常干净,要么就是一些收尾人们也被相当干净利落地料理掉了。

    只有作为同属于收尾人中一员的半晓藏,才知道他们这个部门可是有着整整每个季度高达3%失联率的超危险岗位。

    看着对方身上那把有点熟悉的大狙重新被拆散成零件,然后上传压缩到对方身上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去了之后,反而那种欲择人而噬的压力变得更加沉重,连带着半晓藏也不得不微微弯腰来对抗对方身上带来的压迫力。

    “四阶么…真没想到小小的卡隆坡居然藏龙卧虎…”

    半晓藏苦笑一声,没想到益民的情报网也有犯错的一天,而这第一次情报出错,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命了。

    郁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下拉了一点自己的墨镜,双眼平静地看向半晓藏。

    “哈瑞是死在了你的手上对吧。”

    “!?”闻言的半晓藏一惊,接着也很快反应过来,反问道:“当时电话另一头的人是你?”

    随后半晓藏苦笑一声,深知自己今天可能在劫难逃了,他突然想起了某个尘封已久的都市传说,眼前这个家伙可能不单是一个隐匿于人世间的四阶地听那么简单了…

    郁垒无置可否,只是淡淡说道:“那看来是了。”但是半晓藏的反问也让他确定了一些事情,看来当时哈瑞的赴死应该真是自愿而为,眼前这个家伙只不过适逢其时出现在现场秉公执行的人罢了。

    按照他的逻辑确实也没办法迁怒于他,更何况哈瑞当时早已坦明心性,本就是要以死明志为卡隆坡乃至更多人燃起一把火。

    或许争讼在此能说服自己,屏退对方,但这是郁垒,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知道哈瑞的死是自己的选择,也知道对方只不过是一个职责所在的小卒罢了。

    他现在所做的只是迁怒,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哈瑞并可以不死,至少不是如此荒谬德死法。哈瑞本可以活着,用一种更像是英雄的方式来带领更多人走下去。

    郁垒也深知哈瑞的死是必然,益民要他死,别的几家潜伏起来的企业要他死,暗流涌动之下的那群鬣狗也要他死,就连被他拯救过的那群愚民都在希望他死。

    他郁垒手段通天又有何用,总是敌不过这人间荒谬大行其道。

    一念至此郁垒心魔大盛,整个人的躯体再度膨胀,整个人开始不断扭曲变异起来,向着一团诡异的巨大肉团异变而去。但是好在这样的变异并未持续太久,短短两秒钟时间,郁垒就将自己重新塞回了人类躯壳之中。

    可两秒钟依旧发生了很多事,直面了郁垒不小心辐射而出的污染,野原半晓藏的全身也一同发生着严重的溃烂,整个人的脸颊也肿胀成了诡异的程度,脑积水严重影响,甚至压迫到了脑神经。

    但作为三阶修士里佼佼者,他还是能继续保持着自己完整的神智,尽可能地抵御着郁垒带来的污染。

    好在这污染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只有两秒,但也让半晓藏如临大敌宛如艰熬了一个世纪,却也幸好只有两秒,这种污染带来的影响并不是永久性的,他还有机会调理回来。

    前提是他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

    只不过此时的郁垒显得有一些意兴阑珊了,随后在对方的身上种下一个不能说出刚刚之事的禁止,便摆了摆手让对方离开吧。

    “杀一个益民的收尾人并不能让这个世界好一些起来,不是吗。”

    另一个一身白袍的郁垒端坐在一处桃树下,面前铺开着一张尚有残局未消的棋局。

    此刻春风起,桃花渐落,树下苦等人影瘦削,一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看不清真实面容的老者身影浮现在了棋局的另一侧。

    老者背对棋局,空饵钓竿抛洒进面前的一江春水之中,独钓暖江。

    老者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郁垒啊。”

    “你应是一个人,你本就是一个人。”

    “那些端坐于天上的仙人们,他们也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只想着用尖牙利爪撕碎对方的,那叫做野兽。”

    “既然是人,那就用人类的游戏和规则去击溃你内心所憎恶的一切吧。”

    “那些阴谋、积压、关于权力一切相关的肮脏手段来报复他们…”

    “但是别忘了郁垒,你是一个人,别忘了…”

    老者的话像是幻觉,回荡在郁垒脑海里,刚刚的一幕幕场景也像是偶有的偏头痛,郁垒只当一阵疼过便无事发生。他按了按仍在突突的太阳穴。

    而压制下去大面积污染的半晓藏,苦笑着说道:“武磊老板是吧?我看到你下的禁制了,我确实没办法说出去,可是贸然遭受了如此明显的污染了,我居然还能全身而退,在公司那边总说不过去吧。”

    “更何况…”半晓藏笑着站了起来,从随身提的公文包里组装出了一把造型非常内敛的黑色手枪。

    看着这一幕的郁垒偏头问向阿基雷德,“你怎么没缴械他。”

    “也没想到他会醒过来啊。”阿基雷德也觉得委屈无比。

    “罢了。”郁垒摆了摆手,无关紧要了这种小事,对方有这种觉悟也好,刚好自己心头确实有口气咽不下去,有人送上门来那感情好啊。

    “更何况啊,郁垒先生,我怎么说也是个三阶收尾人,我也有着自己的尊严,不战而降可有损我的道心呢。”半晓藏笑着举起了手枪,瞄准郁垒缓缓扣动了扳机。

    “咩哈哈…!”郁垒狞笑着竖起了自己的右手掌,还凑到了嘴边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让我试试直面传说之一的压迫力呢…”

    半晓藏扣动扳机,“肃清协议3。”

    “无垢。”郁垒则只是简单地单掌向前平推。

    霎时间猛然炸裂开来的超当量火力就像一瞬即逝的烟花,恍惚间划破夜空转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阵硝烟散去,地面只剩一个全身毫无灰尘泥巴沾惹,浑身焕然一新的收尾人,全身筋脉全部打断了,痛不欲生地躺在地上。

    可饶是如此,缓过劲来的野原半晓藏躺在地上还是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痛快!这就是三大传说之一吗!我这趟也是不虚此行了!”

    等到算力开始重新运转,尝试修复自己过了好半天后,他的一只手臂才算有了能动弹的可能性。

    想在口袋里摸索什么来着,却摸到了一根意外之物,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根珍贵无比的旧时代香烟。

    看着上面近乎脱色了的商标上,依稀能辨认出写的是“有劲儿牌”几个字。

    收尾人先是一愣,随后重新开始大笑起来,笑得太猛以至于刚修复好的神经又断裂了许多处。

    呸出一大口血沫子,自检完毕自己的核心动力炉可以说是毫无损伤后,半晓藏点燃了那根旧时代的香烟,那根真正用烟草卷起来的香烟。

    “呼…”

    一口烟圈吐出,他突然想起来许多事。

    想起半个月前在自己面前固执寻死的年轻人,想起前半夜那个深不可测的小姑娘,以及今晚遇到的这个扯犊子。

    他的嘴脸又不自觉划出一道笑意。

    “卡隆坡是吗?可真是一座有趣的乡下啊…”

    “娘咧,这瘪犊子下手真狠啊x的…老子打不过你了,还打不过你身边那几个小屁孩吗?!”

    “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迟早把你家小孩儿全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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