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十一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叉着腰看他与八千遍的争讼。
十一目前身高一米三二,三人里最矮,但是也符合他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孩童模样。
八千遍是正常的少女模样,一米六的身高比十一看起来高出不少,如果算上被品契小姐摁回去的角的话,姑且也算是有了一米七多的身高了…
但是对比身材发育良好,并且高强度锻炼显得浑身肌肉线条匀称无比,一米七四的争讼,两个人还是显得像小孩儿一样。
面对争讼的诘难,十一一时之间也猜不到哪里暴露了出来,他在回来之前早就按郁垒的吩咐,用自己已经在初步学习的术法“削除”,进行了相关痕迹和气味方面的处理。
一方面是练习术法,另一方面就是出于老板的吩咐,不能让争讼发现他们偷偷溜出去吃夜宵没叫她,但是回来还是被对方察觉了出来。
此刻换回了睡衣的争讼,拖过来一把椅子反坐在上面,整个人下巴撑着椅背上歪着头看向两人和声和气地询问道:“这么晚去了哪里呢?怎么我出个门时间,小八也被带了出去呢?”
面对争讼的盘问,做惯了计算题总是能很快得出答案的十一反而出现了脑子宕机的感觉完全不知道作何应对,但是年仅…同样计算不出自己年龄的十一一度失神,大量的计算元件开始在他体表运转了起来,体内搭载的术法也开始自动运行起来。
看着眼前这小孩儿突然脑袋冒烟了起来,也给争讼看懵了,自己不过就是想追问一下他俩大半夜跑出去干嘛了,怎么还给这小孩的cpu给干冒烟了…
争讼一边抬手用浩然气的运转思路,替十一做着脑袋降温,另一边又转过头去看向一脸无辜样的少女八千遍。
八千遍的粉色头发被郁垒要求藏在了兜帽里,就连少女的容颜都遮住了不少,尽管这点伪装聊胜于无,但是郁垒还是希望能少点看见她容貌的人。
无她,八千遍的容貌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吸引力对于普通人而言,郁垒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单说好看是必然的。但是绝对不是人类对于好看事物的亲近性,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贪婪,想要企及少女的身旁。这一点上郁垒让十一和争讼过了,两人也都有明显的相同感受,哪怕争讼运行天穹机造的清心心法,依旧无法破除这根本意味不明的吸引力,就可以断定不是精神引导方面的因素了。而且他们二人所受的影响明显是小于郁垒的,这也导致了争讼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郁垒好几天,最后在忍无可忍地一段室内自由搏击之后,郁垒暂时证明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不过关于八千遍的奇怪吸引力,他也发现只要对容貌进行一点遮盖都能出现立竿见影的效果,于是便对她的出行有了要求,小姑娘对于郁垒的话很听得进去了,一度引得争讼又要再度变化了。
不过回到眼下,面对争讼同样的提问,八千遍依旧是一脸无辜的模样看向争讼,看起来完全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般。
争讼同样那般狐疑的眼神注视了过去,二者视线对线许久,依旧是毫无进展,任凭争讼作弊在眼眸之中构筑了一个从某城隍司女修士那偷学来的致幻性瞳术,尝试去催眠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呆的少女,竟然也是毫无作用。
不过争讼转念一想,换了一个问法重新问道:“小八,郁垒那家伙是不是告诉过你,如果争讼问了你们去出去干嘛了,千万不能讲给她的这件事。”
八千遍本来无辜装傻的表情突然像疼了一下,眉眼一皱,不太擅长思考的脑子里仿佛有电流闪过,刺得小姑娘一阵头疼。不过争讼她好像说得对耶…郁垒确实只告诉过她,不能把他们出门偷吃夜宵的事情讲给她听,但是好像没有说不能把郁垒说不能告诉她的这件事本身讲出来耶…这个好像是可以回答的耶…?
挣扎了好一会儿后,八千遍决定还是顺从自己的内心,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
争讼一拍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好他个郁垒老小子,绝对背着自己偷摸去干什么快乐的事情去了。顺手一推,把调整过来的十一一把推到另一边面壁去站着,一边保持蹲坐在板凳上的状态,双脚踩在地上,嘎吱嘎吱地左右摇晃着板凳凑到了八千遍的面前,一脸坏笑地看着少女,计划再用旁敲侧击的方法问出别的东西来的时候。
突然一声巨响,一阵雨风瞬间倒灌进屋内,正巧迎面撞向刚挪到门口位置的争讼,混杂有各种灰尘杂质的浊风一下吹得争讼眼睛微密,有些不适。
她重新刷新了一次自己的双眼便看到一高一矮、一人一兽扭着奇怪的舞蹈钻进了屋内。
郁垒一脚踹开自己家大门,带着一样有着嚣张气焰的企鹅阿基雷德窜进了屋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面前的争讼。
郁垒凑着半蹲下来,跳着一种毫无美感的舞蹈,时而拍两个巴掌,然后双手竖起食指指着争讼。时而转个圈拍自己的屁股两下,然后还是还是伸出手指来指着争讼。
“嘿!这不讼子姐吗,你咋还没睡的。小卡拉米,这儿可是我的地盘诶。”说完又是一阵扭动,一旁的企鹅也同样配合扭着根本不配合的另一种诡异舞姿。
三分惊恐七分不明所以的争讼看着眼前的一人一企鹅开口道:“你俩抽什么风…还有讼子姐是什么诡异称呼…”
但是郁垒并不接他的话茬,继续跳着他的舞蹈,还来了个后撤步后,再一步跳到了争讼面前,边指着她边跳道:“你知道吗?这地方不收笨蛋,尤其是不收吃白饭的笨蛋!”
而一旁的企鹅不知道从哪掏了一副墨镜给自己戴上,也伸出了自己的翅膀模拟着打碟的动作,不断对着争讼发出“yoooyoo”的声音。
听到对方那话里提到的句子,争讼下意识地就目移地看向了一旁的八千遍身上去…但是小姑娘显然没能发现发现争讼的眼神诽谤,看着阿基雷德回来之后便特开心地站在一旁看着对方的手舞足蹈,还笨拙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模仿着它的动作,可无奈怎么都有点不协调。
“听好了,讼子姐。郁垒和阿基雷德先生今晚去过了一个超有趣的大人之夜,就连其他两个小屁孩都一块儿去了。但你猜,我们没有聊谁你呢~~~”郁垒围着争讼转圈,转到正前面时被争讼一巴掌拍掉指着她的双指。
“啥b吧,别一直指着我。”争讼没好气地说道。
郁垒丝毫不在意,又是一阵抽搐一样的舞蹈扭动动作,一拍巴掌,一旁的阿基雷德瞬间心领神会地接嘴道:“you~~~~”
争讼自然是听得懂除了东亚各种语言之外的其他语言,但是她依旧没搞明白这俩活宝今天又是在抽什么风。
“麻溜地回家吧,讼子姐,不然就…啊啊啊!!!”前半段还在怪声怪气说话的郁垒,突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不明所以的争讼也把头凑到了板凳下面,看看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神经。
只不过她一把头伸下去,就看到郁垒那张悲愤交加的扭曲面容。
“争讼…老子杀了你!”
郁垒哀嚎一声,伸手就在身上摸索了起来,不时一些大且绝对不符合仙人集会安全标准的大威力枪械不知道被他从哪里给掏了出来,很快在地上就堆得遍地都是。
“哇偶,老板您这火力还挺劲耶,改天借我几把耍耍?”争讼打量着地上撒落的各种枪支器械,尽管都是一些旧有型号,甚至还能依稀看到几把似乎是仿造旧时代枪械的古董玩意儿。争讼刚想伸手去捡起某一把有着“洛黑欧织布机”的古董枪械时,被一把冰冷的枪管顶在了脑门之上,定睛一看似乎压根没挑出到底用哪把来处决的郁垒,痛定思痛之后发现这玩意儿好使。
也就是争讼此刻瞳孔一凛,看见郁垒左手之上还在不断从四周枪械上抽取零件进行组合的一把反坦克器材,枪管子正好抵在了争讼的额头上。
郁垒地悲愤地指着地上,刚刚被争讼挂出来的两道沟壑,心疼地说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争讼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眼神飘过去,不屑地冷哼一声:“不就是地板有刮痕吗,那玩意儿不是一眨眼就修复好了吗?”
郁垒听到对方仍旧是满不在乎的态度,愤怒再多三分,怒吼着道:“你们这些修士总是如此,有着比普通人更便利的术法了,就会忽略掉其他普通人的想法了吗!”
“像你这种傲慢的修士,留在世上只会把米吃贵,给我死吧!”郁垒毫无顾忌地在店内扣动了在他手臂之上用术法凝聚出来的联合术法–枪击月亮。
争讼冷笑一声,刚好扒拉在椅子背的单手抬起就是一阵肉眼无法察觉的超快速摆动,直接敲击在郁垒手臂上伸展而出的那把术法之枪上。
“呵,你不知道就算是术法之间也隐隐约约存在一些克制关系吗。”
争讼眼神再一变化,原本郁垒手上的那把大狙瞬间调转了枪口,变到了争讼的手中,枪口转而对准了郁垒。
“枪口倒转,脑袋冒烟。”
争讼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用锻造的学宫术法便直接重铸了郁垒手中的那把术法之枪“枪击月亮”,同样也没有任何心慈手软二话不说直接扣动了扳机,丝毫不顾及二人是在一处室内环境之中。
而被夺去了手中大狙的郁垒面对眼下此景,只是面无表情地一个铁板桥,整个人以一种不科学的姿势向后9°仰下去,巧之又巧地避开枪击月亮的攻击路径,一束激光几乎是贴着郁垒的脸颊击飞而出,却没能伤他分毫。
可就在二人激斗的前几秒钟,没人听分门口外似乎又来了一位访客,看着房门大开询问了几声回应之后,访客才试探性地走进了房门之内,向着里面打着招呼。
“你好,请问这里是如常街…我超!”
话还未说完,这位倒霉的访客就看到一道激光向着自己的面门攒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