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王远追上汪子枫,谄媚的说道:“子枫姐姐,商量个事好不好呀?”
能屈能伸可是我行走江湖的第一准则。
“有话说,有屁放。”汪子枫根本不吃这一套,一脸冷漠,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在说别来烦我。
热脸贴冷屁股是第二准则。
王远假装看不到,汪子枫的冷漠,说道:“那我放了哈,一会儿要是再遇到那些人,能不能先帮我挡挡。你不是最喜欢和人比武嘛,这多好的机会,让给你。你看陈景文都吃瘪的对手,多有挑战性。当然,我也不闲着,助威加油是一定的,等你招架不住,给我几息时间,我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会。”
花言巧语是第三。
王远一副大义凛然,说的天花乱坠,仿佛只要让自己先走就是必胜一般。
说话时,王远满脑子都是西将军府几人的凶相,无论长相还是行为,那伙人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连陈景文都没反抗的余地,可见对方有多恐怖。
单说曹千户,大概就等于十个陈景文相加。
一个陈景文等于二十个王远。
就是说一个曹千户等于三十个王远。
啊,不。
等于二百个王远!!!
汪子枫停住脚步,鄙夷的看着王远:“就是说,我打架,你跑路呗。你不是主修烈焰掌吗?多少上来打两掌呀!”
一双锋芒毕露的眸子,在王远身上扫来扫去,像是要刺穿他的伪装,直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王远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理解意思就好了,没必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我但凡有招架之力,也不会求人。
王远在心里疯狂呐喊。
想到烈焰掌,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本来就是为了应付悟道院必须修炼两门功法,随意挑选的。
修炼起来又苦又累,加之王远对这种硬碰硬的功法毫无兴趣,就更没心思学了。
从藏书房拿到功法的第一天起,就随手丢在角落,实在无聊才拿起来翻两页。
王远扭捏道:“这个烈焰掌吧,确实厉害。”
脑子里努力的回想起功法的招式,第一招是推手式,元气好像是运到阳谷穴,第二招是啥来着反正最后一招叫烈焰手,元气在掌中各个穴位快速流转,通过元气间的碰撞和摩擦,达到掌温如烈焰,掌色如黑漆的效果。
筋骨相融,皮肤脆而韧。
对敌时,一掌下去,如烙铁印在身上一般,能冒烟的那种。
王远在书中看到此处,满脑子都是一道名菜——碳烤母猪蹄。
“我也练了一点点,在家里常用它生火,好使的很。”
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承认自己一点都没练吧。
说着王远从地上捡起一片枯树叶,运一股元气在掌心,不就是元气摩擦嘛!王远两手用元气快速揉搓树叶。
噗的一声一股小火苗在两掌中间燃起,树叶被引燃了,王远大喜过望。
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烈焰掌这是成了嘛。
“快看,厉害不厉害!”王远摊开手掌在汪子枫面前。
汪子枫有点不可思议,看看燃烧的树叶,看看王远。
一阵微风拂过,元气消散,火熄灭了。
王远尴尬的笑笑。
汪子枫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自嘲道:“我竟天真的以为我还是太天真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把王远甩在后面独自在风中凌乱。
王远站在原地大声说:“你要不答应我就站在这里不走。”
等了一会儿,看到汪子枫毫无反应反而渐行渐远,王远又飞奔着跟上去。
几百米开外,陈景文和李期默,在一栋栋民房前找着,几人已经商量过,以西将军府那几个人消失的位置为圆心,向四周逐步排查。
根据悟道院前辈的说法,戏场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更精准的描述应该是有戏的那一片空间,之所以说是空间,因为它和这个世界几乎是独立的,当开戏时它便出现在那里,随着戏的结束而消失。
戏场的入口并不唯一,它隐藏在梅花镇的各处,也许推开一户民宅的大门就能进去,也许在池塘中,也许在某个石头后面,每当有人进入,这个入口便会减弱几分,当通过的人数达到了某种限制,入口就会消失。
至于这个东西是怎么形成的,陈景文猜测和元气有关,因为进入戏场要靠元气感应。
陈景文和李期默各提了一口元气悬在胸前,慢步在往来的人群中,穿大街越小巷,边走边仔细地感受着元气的变化。在经过一户居民家中时,胸中的元气微微一抖,陈景文大喜,叫住一直往前走到李期默。
“你有感受到吗?”陈景文问。
李期默摇摇头。
“元气有波动,可能是这里,我们检查一下。”
说着两人分别从两个方向,围着房子绕了一圈。
房子是普通的砖房,和周围的房子并没有什么区别,用红砖盖的两间瓦房,和栅栏圈起来的院子,院子一半种着菜,有一妇人在忙碌着,另一半是鸡圈,大约养了几十只鸡,听着屋子里的吵闹声应该里面有俩个孩子。
两人在房后碰面,相互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要不进去瞅瞅?”李期默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陈景文说道。
于是两人便又绕回到屋子的大门前。
站在门前犹豫起来,万一判断出错,贸然闯进去,该怎么向屋子的主人解释呢?
就假装是问路的吧,想好措辞,李期默刚准备伸手推门。
身后快步走来一白衣公子哥。
杨安天摇着折扇,不屑的对两人说:“早就看到你们在这边转悠,还要等多久,磨磨唧唧的。”
他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迈了进去,瞬间消失在原地。
陈景文看到后心中兴奋的直呼戏场的入口应该就是这里,说道:“我们进去吧。”
李期默点点头,担心道:“要不要找一下王远他俩,或者给他俩留个记号。”
陈景文想了想,这样也好,他看看四周过往的行人,根本没有王远两人的身影,贸然去找恐怕如大海捞针,戏场入口不知会维持多久,迟则生变。
“还是留个记号给他们吧。”
“行,景文哥。”李期默言罢撸起袖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带棱角的转头,卖力的在门框上刻画起来。
不一会儿,门框上大大小小数十个箭头,指着门口。一条长箭头拉到围墙上,箭头的一端是四个醒目的大字,戏场入口。
李期默满意的拍拍手,得意的说道:“景文哥,这样行吗?”
陈景文惊得目瞪口呆,硕大的四个大字让他一时无语。
这哪里是给王远留记号,分明是给全镇人留。
他冲李期默竖起大拇指道:“以后少和王远玩,还有,把字擦了吧。”然后,自顾自的走入戏场的入口,消失在原地。
李期默后退两步,打量一下自己的成果,紧皱眉头,摸着头憨笑道:“是写的不好看吗?”
摇摇头,将字抹去后进了戏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