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花妈妈慌慌张张地在花园里低头寻找着自己的玉佩,面色焦急,一直不停地跺脚。
这块玉佩她明明日日都挂在身上,一刻都不曾拿下,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丢了呢?
这块玉佩,可是与她的儿子是一对的,丢了她怎么和儿子交代!
就在花妈妈急得冒冷汗时,四姑娘柳笛看到了花妈妈,见她一直低头在找些什么,便上前询问花妈妈:“花妈妈,你一直低着头在找些什么?”
听到柳笛的声音,花妈妈漫不经心的行了一礼。
“找玉佩,和老奴儿子是一对的。这块玉佩本来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可是对老奴来说却是如珍宝一样,前几日还在身上,今日起来便不见了。”花妈妈解释了一番。
柳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能掉到这里了?但公府每个地方都有丫鬟清扫,玉佩若是找不到便是被扫走了罢。”
花妈妈知道会这样,但还是想来找找。
没办法,有时候即便知道结果了,但还是会抱有一丝希望。
“四姑娘,老奴只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老奴还是想自己亲自找找。如果真的被扫走了,老奴也就死心了。”
知道了个大概,柳笛便没有什么乐趣了,看了看花妈妈便走了。
回三房的杏园路上,柳笛正巧遇上了方铭。
方铭着一身素色长衣,手里正捧着书在读,风度翩翩。
柳笛看了,不由得驻足原地,阿怜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眼柳笛,又看了眼方铭。
姑娘看到表公子为何停下了?
柳笛见过方铭几次,都是客气的在府上互相行礼,客套几句便走了。
可这一次,看到方铭,他正站在树下,一身素色长衣尽显儒雅,衬得人更加俊俏。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句诗不由自主地从柳笛的口中脱口而出。
“崔宗之的容貌,好似就浮现在眼前,这是一个倜傥洒脱、少年英俊的风流人物,我好像就看见了他。”
“我没有见过他,但世人皆知他英俊潇洒,就如这般模样吧。”
阿怜听了很纳闷,很是不解。
姑娘究竟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待阿怜还在想柳笛到底说些什么的时候,柳笛已经走上前,和方铭问好,两人互相见了礼。
“四表妹,看这个方向,你可是要回杏园去?”方铭将书放在身后,问道。
柳笛点点头,想到自己昨日因为不想去福安寺,说自己感染了风寒,现在却又出门。
真是有些羞愧。
见柳笛不出声,方铭便想着柳笛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身体有些不适,便问:“听闻四表妹感染了风寒,想是还没好,是不是身上有些不舒服?”
对于方铭的关切,柳笛又是羞愧又是高兴。
“方铭表哥,昨日我休息了一会儿,便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方铭笑笑,下意识的点点头。
“表哥,你是不是觉得,若是昨日我陪着母亲去了,那件丑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柳笛就有说不出的气愤,她父亲年少时是个浪子她也无所谓,可偏偏让她摊上这么个傻的嫡母,日后的可婚事怎么办?
方铭只觉得柳笛有些愧疚,便忙安慰她道:“这种事,即便表妹去了,也无济于事。表妹那日罚阿怜跪,表哥可是全都看到了。表妹心善,如果去了没有及时阻止三太太,事后以三太太的脾气秉性定然会怪罪表妹。所以表妹不去,对表妹你还是好的。”
真是……是这样吗?
柳笛有些不信,她那日之前看到了苏蔓菡的身影,想偷偷跟踪她好知道她想干什么,却不想半路上被阿惜给气到了。
还有,为何他一介男子,对内宅事这么了解?
柳笛点头,莞尔一笑。
缓缓施礼,和方铭说了几句便走了。
花妈妈在花园的一举一动引了不少人驻足,花妈妈也不在乎,一心只想找到自己的玉佩。
柳琴正巧经过此处,看到花妈妈急急忙忙的样子,明白了几分。
“花妈妈,你可是在找一块玉佩?”
柳琴开门见山,花妈妈闻言眼睛一亮,忙跑向柳琴,向她行了一礼。
“对的,五姑娘,老奴就是掉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和老奴儿子是一对的,现在找不到了,可让老奴好生捉急。”花妈妈抱着柳琴可能捡到了玉佩的希望,才和她说了这些。
毕竟,到底是害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心虚。
花妈妈没有直视柳琴的眼睛。
“那五姑娘,您可是看见我的那块玉佩了?”
柳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那块玉佩拿了出来,花妈妈看到了自己的玉佩,心中一喜。碍于柳琴是主子,她不能直接要,只能由柳琴给她。
“五姑娘,这块玉佩就是老奴的,多谢五姑娘。如果找不到这块玉佩,老奴的儿子就会怪罪老奴不对他用心了。”花妈妈说道。
柳琴将玉佩给了花妈妈,花妈妈接过道谢,向她施了一礼。
“花妈妈,你要好好保管这块玉佩,得空多陪陪自己的儿子。”
留下这么一句话,柳琴带着小樱小桃走了。
柳琴心里苦笑,早已知道了害人者是谁,为何还要自己亲自去证实?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害人者她知道是谁害得她吗?
一家人,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却要互相暗害。
那日她途径花园,看到了五哥和三嫂叔嫂间不清不楚,她当时只想着守口如瓶,一句话也不说,觉得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迟早会被知道。
现如今,她想明白了,不透风的墙就是她。
这种丑事,难道还要替他们保密吗?
她柳琴不是傻子。
风吹花落,一片桃花的花瓣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下意识地将花瓣轻轻拍落。
花瓣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柳琴思忖了片刻,最终开了口:“去听雪轩。”
自己的母亲文氏不愿参与这内宅争斗,她就不告诉文氏了。
三姐和她关系最是要好,有什么事她都和三姐说,所以这件事她也要和三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