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营内,七八名士兵们正在营房中下棋逗乐。
忽然,一股强势威压降临在营房内,整个营房附上了一层厚厚冰霜。
士兵们慌了神,还以为敌军袭击,立刻拿起武器冲出营房。
“嘭!”
为首的士兵刚打开营门便被一掌击退,身后几人也受到波及,一起被掀翻在地。
当他们缓过神来,只见一个少女和一中年男子走入视线之中。
少女默默拿出一块玉牌,丢在士兵身上。
一名士兵慌忙捡起查看:“王命旗牌?”
“什么?是王命旗牌?”
“王命旗牌?”
。
看到这个玉牌,士兵们立刻扑通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因为他们知道,王命旗牌是皇帝御赐,拥有便宜行事之权,可不经请示核准,就地斩杀任何级别官员!包括皇族!
此令牌一出,傻子都知道自己面前站的是什么人了。
“听好了,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少女神情严肃:“你们的队长刚刚被叫出去,他因为没说实话,现已被斩首在营门外!”
士兵们跪在地上,有些人甚至在全身颤抖。
众人异口同声道:“上差请问,我等绝无半句虚言。”
少女问:“一月前,是你们这支小队在万灵宗附近巡视吗?”
“是。”
一人想了想,又补充道:“说是巡视,其实是队长带我们蹲伏在附近林子里。”
“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们看到了有个万灵宗弟子突然起手偷袭衙差。”
“是万灵宗弟子先动的手?”
几名士兵相视几眼,确切的道:“是,就是万灵宗弟子先动的手,他从背后偷袭衙差,结果被反杀。”
“那个衙差呢?”
“跑,跑了。”一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跑了?”少女表情渐渐严肃,屋内的寒冰气息又重了几分。
几名士兵吓得脸色大变。
一人带着些哭腔道:“禀上差,那小子是真跑了,我们还追过一段距离。”
听到这里,少女和中年男子微微点头,他们之前的怀疑没错,李星辰果然没死!
少女接着问:“那为何报告上说,是你们亲眼所见他被分尸了?”
“上差,那是队长要我们这么说的,他说是跑了人,对县衙那边不好交代,因此让我们瞒了下来,任谁来问都说人死了。”
“是啊上差,我们只是当兵的,上官说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呀。”
少女点点头,从纳戒中拿出纸笔:“这些话,你们可敢签字画押?”
……。
另一边,营帐内。
青年在大帐内问着一些有的没的,有时甚至与一些军官聊起了家常,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
这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这个大将军到底是来干嘛的?但众人都不敢吭声。
这时,一个少女匆匆步入帐内,来到青年身旁贴耳低声了几句。
青年点点头,随即大手一挥:“除了校尉梁英及斥候队长冯海外,其余的人各归本职吧。”
眼看众军官应声退下,大帐里,梁英和冯海心中犯怵,目光随处乱飘。
“你二人可识得这是何物?”青年从纳戒中将一块玉牌、以及一面挂在长杆上的蓝色旗帜展示在二人面前。
梁英自是认得,见到此物的一瞬间,他立刻明白事情不对了。
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答道:“认得,这是王命旗牌。”
冯海则始终低着头,冷汗直冒,心中十分紧张。
二人都知王命旗牌的威力十分强大,上官不会无缘无故拿出这个东西。
他们互相偷偷看向身边的对方,不禁怀疑,这是要杀自己?还是要杀自己旁边的人。
“来人!”青年大声喊道。
随即,从帐外进来四名士兵。
“你们持着王命旗牌,将这二贼拖出营门斩首!”
梁英与冯海一听到这话,连忙扑通跪地。
“将军,我等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青年冷笑,拿出一份写满人名的纸张在晃了晃:“这里是你们属下多名士兵的证词,说你们杀良冒功!拖出去,斩了!”
话落,两人被士兵们按住了双臂。
梁英身上一震,微光泛起,按压他的士兵随即被震飞。
少女眼疾手快,手指轻点,一根灵力光绳便将梁英捆绑得严严实实,任凭其如何发力都脱不开束缚。
青年怒拍桌子:“怎么?你还敢造反吗!拖出去,斩了!”
士兵们再次上前,将梁英与冯海二人拖向帐外。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大人!冤枉啊!”。
在被拖出营帐的途中,梁英与冯海高声大喊冤枉,在营中引起不小骚动。
“慢!”青年站起身,制止了士兵们:“你们两倒是说说,本将如何冤枉你们了?”
梁英跪倒在地上:“上差,这杀良冒功从何说起啊?”
“哼。”
青年冷哼一声:“梁英,死到临头你还装糊涂,那你就只能做个糊涂鬼了。”
说完,他又拿出另一张写满字的纸,在梁英面前晃了晃。
“这里都是那日村民的供词,你还想狡辩?”
和先前的那张一样,由于距离远,再加上晃动,梁英和冯海根本就看不清纸上写了什么,只知道那似乎是对自己很不利的证据。
梁英壮着胆子说道:“大人,万灵宗周围多有村落,我们攻山时确实误伤了一些,但我们事后也赔偿了啊,大人可以亲自去周围村庄问问。若大人因此杀了我们,朝野上下,自有公论!”
“好好好。”眼见梁英一副顽抗到底的模样,青年压住心中怒火,平静的说道:“你这小小校尉竟敢威胁本将,我告诉你,本将早已去过周围村落,还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旋即,他转而看向冯海:“冯海,他铁了心要死,你知道你为什么死吗?”
冯海猛地摇头,他隐隐感觉到,这与那日逃走的李星辰有莫大关系。
他颤颤巍巍,看了一眼身边的梁英,在梁英犀利目光的注视下,几乎话要出口,却欲言又止。
“哼!”
青年再次怒道:“你们以为抵死不说就能瞒过去?我告诉你们,李星辰已活着回到州城向我们告状,且将实情和盘托出,还有你们下属数百名士兵的证言,单凭这点,本将现在就可以将你二人就地正法!”
这时,少女看着二人说道:“帝国律载有明文,奉命行事者乃公罪,公罪不纠!二位可要想好啊,有些罪,你们是顶不了的。”
冯海听到这话,立刻指着梁英道:“我说,我都说,是他!是梁英叫我在山道旁的树林中待命,看到有衙差被杀后就立刻冲上去,然后在周围百姓面前,指责万灵宗击杀朝廷官差,演给百姓们看后,释放信号弹让早已准备好的大军攻山!”
“你!”梁英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冯海。
“哦?还有吗?”青年趁热打铁:“你想清楚了,只要有一字与我掌握的证言对不上,立刻拖出去斩首!”
冯海急忙道:“有!当时出了意外,没想到那衙差竟然反杀了对方,我们迫不得已只能强行叫人。
攻山开始后,梁英就叫我们追杀趁乱逃走的那个衙差,追杀失败后,也是他给我们弟兄一笔灵石,让我们一口咬死亲眼见到李星辰死于万灵宗之手!”
“你可愿签供画押?”少女道。
“愿意。”
青年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人,给冯队长松绑画押。”
而后,他冰冷的目光转向梁英。
梁英看到青年那寒冷的目光,再看看已经被释放的冯海,立刻将头磕下:“罪将,罪将也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