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漫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惊慌失措,而附在她身上的系统安慰她,它会给她冰天变异灵根,它会让她荣登升仙大殿,只要她乖乖听话。她从系统那里得知所谓的黑化值其实就是入魔值,只要黑化值到达到顶峰那么这人必定入魔。她低声细语的问系统:“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俩入魔?我成功攻略师兄弟不就好了?”系统在她的脑海里闪烁了一下,没在说话。
水漫漫穿过来的时候年十六岁,按理来说这样的年龄仙门不会再收。可她有冰天变异灵根,根植还是满的。最终肖奕鹤收下了这位弟子,总归是因为惜才。水漫漫本身长的不漂亮,还带着眼镜,性格懦弱却又喜欢吸引人的注意力。这就导致她经常被虚荣的大姐大浇凉水,可那好看的大姐大瞪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教导主任和其他同学时候,这些人总是会替大姐大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她在弟子大选的时候,何尝不是看到了千知云和季纯一,她们两个是那么的耀眼。一个如同清晨淋满露珠的红玫瑰,一个拥有了好似烈阳一般的美貌和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的身高。她在想,她这般平平无奇,凭什么能绕过这两个人得到其他人的喜爱?思及至此,水漫漫犹豫了好一会,抓紧了自己的手。她垂下头,低声道:“我会试试的。”
千知云没空想水漫漫如何去折腾自己。她要筑基了,她在搜集可以让自己筑基的素材,这些年她没日没夜的炼体。经脉与单灵根相差不甚多,但还是有丝差距的,好在勤能补拙。她花了八年的时间筑基,这是一般单灵根筑基的速度,如果是天灵根或者天变异灵根则花两到三年就可以,如果是单灵根以下那时间就在十到百年不等。季纯一看着现如今的千知云总是觉得心疼,她比谁都要努力,可是根植太差了。她现如今才能追上单灵根的速度去筑基。每当千知云看着她紧皱着的眉,她都会笑,然后扶平季纯一的眉心柔声说道:“师姐,上天已经待我不薄了,不必如此。我心怀感恩,也不觉郁郁不得志。”
千知云说得是实话,自古以来少有人可以改变经脉的大小,改变修行速度。天公到底还是给了她一副好的身子骨,她已经拥有比旁人多的机会,又何须感觉到不得志,郁结在心呢?她知季纯一心怀恨意,往事季纯一都没告诉她,季纯一只是坐在那里无论到晚都在饮酒,她希望季纯一可以开怀,却无从安慰,她同季纯一温声说道:“我生于世家,可世家落魄,但索性得兰娘庇护,父亲清高,为了自己依旧可以体面,在那破旧的乡村里依旧还要穿旧时的锦布制的衣服,那衣服被他洗的发白,他也不肯脱下。我深知他如此态度,如果我长大后,必会被他嫁出去换取一笔不菲的嫁妆于弟弟于他,或者在凄惨一点,我可能会成为玉壶吧?”说道此处,她温和地笑笑,继续道:“我母亲也是世家女,她原本很善武,可我不知道为何她经脉被绝,想来也应该是不好的事情。袁驿要带我走的那天,她把父亲锁着的我链子放开了,她同我说,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于是我来到了衡阳门遇见了你,虽然我根植极差,被师尊嫌弃,但是却也有你相助。如今想来,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可悲。我觉得也觉得那万千女子可怜。那像我母亲,像兰娘的女子又何其可叹,何其无辜,她们没有任何权利便深陷泥潭婆娑。”
季纯一静静的看着她,她看见千知云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怨与恨。她听见千知云在笑,也看见了周围的灵力忽然向千知云涌动过去。她听千知云说道:“受苦,本来就是人生的一个过程。可是我何其有幸,我有母亲,兰娘,还有你来相助。甚至素不相识的人相助,我已经很幸运了。”季纯一一直觉得千知云心胸宽阔,她不去计较师尊和父亲如何区别对待自己。她只会感谢和记住那些帮助自己的人,她有这么差的根植,却依旧感谢天公待她不薄。季纯一偏头望着千知云,发现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颊上,她那白皙的皮肤泛光透露着圣洁之意。季纯一问她道:“你会恨师尊吗?”“不会。”千知云斩钉截铁道,“他只是在我修道的路上,让我意识到实力是有多重要的踏脚石。不过,我觉得我跟他没师徒缘分,可能我不会忍他很久。”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放在他身上。我的双手,我的身体不是为了争夺在他眼中的一席之地而舞,所以我不会向他低头,企求他的悲悯,我也绝不认输。”
季纯一看着千知云说道:“你看看你自己身上。”千知云此时回过神,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疯狂吸收着天地的灵气,她的灵府也开始急剧膨胀。千知云不晓得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打坐定神。
季纯一看着千知云,她知晓千知云心中向光,兴怀感恩,这些万物原素自然是亲近她。她身边似乎有着一种温暖的气息,当千知云待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痛苦已久的内心会被千知云的气息抚慰平静下来。在千知云的身边,她似乎开始比较少的想起自己那早逝的丈夫,似乎生活有了盼头。她本来了无生趣,如今只想看着千知云能走到何处。
奇怪的是,这些灵力涌入千知云的灵府,助她提升到筑基以后没有停下来。季纯一看愣神,随后立马反应过来。那不是什么万物原素亲近千知云!那是千知云在铸道心!季纯一诧异,她从未见过筑基就能有道心的,就连她也没有。所谓道心只有出窍感悟天道的修士才有,她连忙下结界盖住千知云周生的异样。索性肖奕鹤已经放弃了季纯一,懒得注意季纯一的府邸一眼,这才瞒过了这个山间最强大的修士。
千知云只听到耳边那熟悉醇厚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问道:“你为何而战?”
“你为何而修行?”
千知云只觉神台一片清明,朗声回道:“我要修成大道,为这全天下的女子正身正名”
“痴人说梦,你可知,这何其难。这世间本就是女子为弱,男子为主。你会被这种权利粉身碎骨,挫骨扬灰。”她心有鸿鹄欲展翅高飞,不觉可怕,高声回道:“那我就再爬起来,只要我能够修行,我就会无数次的爬起来。”千知云的目光穿过纸窗,穿过衡阳门的平原山川,似乎在透过此界望着那遥远将来的太平盛世,她说道:“我试过自由的味道,我试过权利的味道,我的修行路上只是刚开始,就已经得到很多女子的相助。”千知云温和的看着为她护法的季纯一,又似乎透过她看着无数的女子:“所以我心疼她们,我也要她们知道什么是天下大同是什么滋味。”
“没有人做第一位开头的,那就让我来。纵使粉身碎骨,万所不辞。”她这一路来,一直都有女性庇护她。她们心中良善,却不得善终。她的因此郁结,千知云没日没夜的修炼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们何至于此?千知云曾无数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终于明白,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偏见只有用实力才能在这修仙界打碎。因此她学会不去恨任何人,她要用自己所有的时间去提升自己。
她要这世间,四海升平,舜日尧天。
季纯一听她说辞,只觉心跳如擂鼓,再一抬头双手拂过自己的脸颊,满是泪痕。
那道醇厚的声音没再响起,最终天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最终千知云只感觉自己灵府膨胀撕裂,最后重铸;灵府重铸之时,千知云被疼到满地打滚。季纯一在一旁看着,却无能为力。千知云只感觉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在撕咬她的肉。她咬着自己的衣服,努力忍下来不让自己叫出声。
待灵府重铸之后,她感觉自己下腹突然一沉。随后身体变的相当轻盈,季纯一连忙说道:“师妹,放松身体,让我观察一下灵府。”千知云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无力的点头。季纯一神识探进了千知云的灵府当中,那灵府中有一块散发着温暖气息和光芒的椭圆形的白玉嵌在千知云的灵府当中,季纯一用自己的神识触碰着这块玉,发现它带着浓厚的生机。在触碰的一刹那,她感觉身体上的病痛被驱散了一些。那大概是千知云的道心,她严肃的同千知云说:“你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有这样的道心。”
她继续说道:“这种道心我是第一次见,居然有驱散病痛的能力。你要隐藏好自己的道心,别让一些大修看上挖去。”随后她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千知云的头顶,她夸赞道:“师妹,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孩子。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道义,这样才能维护你自己的道心。”
“师姐相信你可以荣登大殿,也想看着你化羽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