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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一触即发
    一泽对父亲的印象开始变得比较差,一部分是因为母亲一直在说父亲出轨,对她们母子不管不顾,一部分是他自己的感受,父亲对他期待很高,尤其是成年以后。

    小时候他很崇拜父亲,崇拜他拥有成功的事业,到哪里都被前拥后簇,连带他也被前拥后簇,总有人变着法子讨好他,父亲的形象就是伟岸。小时候父亲也是特别关心他,关心他的学业,关心他的生活。

    小时候父亲总说家是避风港,是一个人最后的归宿,是可以把柔弱的那一面暴露出来的地方,在这里不用害怕敌人,没有人会想着法子逼迫他。

    可是这种感受从他出国前两年就没有了,那个时候父亲从隔天夜不归宿就变成了一周才回来一次,每次问起来都是公司太忙了,需要应付的事情太多。其实那个时候一泽就隐隐约约知道了他外面不只一个女人。他暗暗下决心自己以后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既然选择一个人,就要一辈子负责到底。

    想到佳琪他内心深处那个柔软的地方又开始生疼,是他放走了她,让她变成了别人的妻。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错的只有他一个,她并没有错,没有人会等一个人一辈子,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守护,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

    在他想她的时候,她正在被领导批评,因为月初科室二次绩效核算,就是医院按照工作年限和职称把每个人的工资分为不同的等级,然后科室又根据每个人的工作量进行二次分配。

    佳琪属于核算的人员,需要公平公正,她也是本着公平公正的方法进行核算。每个人在二次绩效考核的都需要扣除一部分钱当成科室的夜班费,给上夜班的人去分配,也是鼓励大家上夜班,毕竟没人愿意上夜班。

    在前任领导那里都是每个人必须扣,其实也扣的不多,一个人扣下来3多,然后再次分配给上夜班的人,一个月上最多的夜班也就是拿4这样。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事情,现任的这个护士长就觉得佳琪太计较,怎么能扣她的,她作为领导不应该参加二次绩效考核,她拿她该有的系数。如果佳琪按照这样的算法下来她就少了3多块钱。

    佳琪很无语,科室开会的时候当着6多个同事面定下来的规定,为什么实际执行的时候又要变样。这样规定还有什么用,不过就是摆设罢了。

    佳琪给科室一个资历高的李瑞老师说了一下,李瑞老师说佳琪这是有点不懂事了。

    李瑞用慈祥的眼神看着佳琪:“你就是太倔了,脑子不会转弯,领导对着大家说话那肯定是要面子上过得去,谁会在开会的时候明说呢。”

    “可是我以为都是这样算的,你以前不是也公平公正吗?”

    “佳琪,你怎么这么傻,我肯定是算的时候私自不扣她的啊,你还真是实诚人。”

    佳琪不太能理解护士长上班开的保时捷,她老公又是省一院的骨科主任,家里条件很好,怎么会在意这几百块钱呢,难道越有钱的人越小气,真是摸不准领导的心思。

    护士长还是气呼呼地冲着佳琪说:“你这样的死脑筋,这辈子都当不了领导。”

    “那我这辈子就不当领导,反正也不适合,只会干活儿。”

    “就你这样会干活儿的人我们能招来好多,又便宜又听话。”

    “如果你这样那我就没话可说,只是我觉得彼此不要把路走绝,谁都有需要帮助的那一天。”

    “你一个小护士我也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反倒是你,不时需要我的帮助,你有孩子有家庭,请假什么的难道不需要我通融吗?”

    佳琪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法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没有什么意义,确实是被她拿捏,谁让自己这么没本事,只会干活儿,剩下的都不会。而且家里也没有靠山,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没有后台就必须受这样的窝囊气吗?

    她想一气之下辞职,可是又怎么敢,房贷的压力就在那里,银行并不会因为你艰难就免去你的房贷,孩子也是一样,不会因为你艰难就不花钱。

    人啊,什么时候才能活的容易一点呢!

    难道这辈子就要这样在他人的刀板上任人宰割还不吭一声。

    佳琪下班后闷闷不乐地走在路上,看到树上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响,有些柔弱一点的随风飘落下来。她内心感慨,连树叶都比她自由,可以有自己的梦想,可以去迎着风追逐梦想。

    回到小区门口看到邹凯喝的醉熏熏地坐在那里呕吐着,她顾不得面子问题,只能把他拉起来,喝醉酒的人真是沉,拉也拉不动,好不容易生拉硬拽参扶着走着,他又倒在了路边。

    佳琪有点崩溃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还让不让人过了。喝醉酒也不提前说一声,就这样瘫在这里,如果她看不到怎么办,被车撞到怎么办,有小偷偷他的背包怎么办,这个傻瓜,真想骂他了。幸好现在不是冬天,要是冬天还有可能冻死在路边。

    佳琪越想越委屈,真想大哭一场,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也只能硬生生地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眼泪压回去。

    好不容易把邹凯半拖半拉到家里,裤子也磨破了,婆婆看到邹凯那个样子特别心疼:“凯,咋回事呢,怎么裤子也破了。”她的眼睛都没有瞟向佳琪。

    邹凯混混沌沌说不出来什么,佳琪只能说:“可能应酬去了吧,先让他睡一觉。”

    “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个家累成什么样,做女人的也不知道多体贴一下,早点回家来把饭做好,孩子哄好。”婆婆转身进去了她的卧室,重重地摔了一下门。

    摔门这个行为真是遗传,婆婆公公邹凯都是一样,生气了发脾气了就是摔门,佳琪只能感慨幸好门的质量还可以,要不然迟早摔坏了。

    她试着给邹凯把衣服解开,准备给他擦脸,邹凯一把扔了她拿过来的毛巾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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